“老爺!”袁紫煙驚呼,忙跑過去要扶他。
李澄空坐在雪地上,沒好氣的道:“你是想趁機殺我吧?!”
袁紫煙停住手,沒好氣的嬌嗔道:“老爺,你真不識好歹!”
李澄空搖搖頭。
獨孤漱溟身邊忽然無聲無息出現兩道人影,仍舊一黑一白。
“嗤嗤!”兩顆首級再次被血柱沖起。
李澄空輕笑一聲。
“啊!”蕭妙雪驚叫。
血柱便在她跟前升起,一顆首級臉上還帶著疑惑神色,嚇得她驚叫。
蕭梅影也嚇了一大跳。
袁紫煙暗自搖頭。
自己也被騙過了,這狡詐的死太監,竟然是為了引這兩個殺手出來而示敵以弱。
李澄空一閃出現在獨孤漱溟身邊,看她臉色蒼白,顯然不太舒服,知道不適應這血腥。
“殿下,我們走吧,這次應該清理干凈了。”李澄空道。
獨孤漱溟道:“你的傷真不要緊吧?”
“無妨。”李澄空搖搖頭。
他其實受了不輕的傷,不過此時不宜表現出來,而且憑自己的恢復速度,很快就能恢復。
兩人自爆形成的血霧非常詭異,是一種奇異的力量,不停的破壞他身體。
他換了一種又一種內力,大紫陽神功壓不住,兩儀渾元功壓不住,萬象搬山功也壓不住。
最終是太素御星訣與大紫陽神功按照兩儀渾元功的心法運轉,再融合化為永離神指的力量,然后壓制住了這詭異的力量。
李澄空暗舒一口氣。
他思維轉動迅捷,六十倍速度之下,看出兩人不對勁而閃避了。
六十倍思維下,他甚至來得及思考對方為何會如此,從而猜到還有更厲害的高手隱藏在一旁,所以用了一計,示敵以弱,故意裝作中招。
其實幾乎避開,只是擦中了一點點力量,而這一點點力量已經如此難纏。
他暗嘆難纏。
如果這種力量涌進來太多,恐怕永離神指力量滅絕也需要足夠時間,這一段時間已經足夠它們造成強大的破壞,自己短時間內恢復不了。
“唉…”獨孤漱溟搖頭道:“好一個碧血神教,沾上了他們很麻煩。”
她知道一些秘辛。
李澄空看向袁紫煙。
袁紫煙閉上嘴。
李澄空飄上馬背,讓馬兒開始往前走:“說說罷,你一定在七皇子那里聽說過碧血神教的!”
眾人輕叩馬腹,慢慢悠悠往前,等著神武衛那邊。
“老爺,我真沒聽說過。”袁紫煙道。
李澄空斜睨她。
袁紫煙道:“我聽到相思樓也只是因緣巧合,七皇子是不準女人碰這些事的。”
“你也不行?”李澄空道。
袁紫煙道:“誰也不行!…我也并不是最受寵的那個,老爺不要誤會才好。”
李澄空呵呵一笑。
袁紫煙知道他不信,自己也不信。
馬蹄聲很快響起,一眾神武衛追上來,個個臉色沉肅,但煞氣森森。
董大同來到獨孤漱溟跟前,抱拳道:“殿下,我特來請罪!”
“何罪之有?”
“我無能,竟沒能查出埋伏,以致使屬下陷入險境,死了兩人,重傷四人,輕傷二十人!”
“死了兩個?”獨孤漱溟蹙眉。
董大同緩緩點頭。
李澄空一閃身,來到氣絕而亡的兩具尸首前,探了探手腕與心臟,又探了探眉心,最終又飄回馬上,沖獨孤漱溟搖搖頭。
獨孤漱溟面露戚色,嘆道:“厚葬他們罷。”
“殿下,這是冰雪天氣,我想帶著他們到鐵西關,埋到鐵西關里。”
“鐵西關就算了。”獨孤漱溟輕輕搖頭:“帶他們回京吧,…放到前面的驛站,讓朝廷送回去!”
“…是,多謝殿下!”董大同肅然抱拳。
這是將軍的待遇,獨孤漱溟卻給了他們兩個尋常神武衛,可謂是厚待。
獨孤漱溟道:“他們不要緊了吧?”
“大丈夫馬革裹尸,尋常事爾!”董大同緩緩道:“他們明白的。”
獨孤漱溟嘆一口氣:“兵危戰險,果然如此!…走吧。”
“是。”董大同沉聲點頭,抱拳轉身回到隊伍中。
李澄空與獨孤漱溟并轡而行。
“唉…”獨孤漱溟輕輕嘆息。
“殿下是怨我沒出手吧?”
“你其實能阻止他們死的。”
“生死由命,我不可能救所有人。”李澄空搖頭道:“分心他顧的話,恐怕…”
獨孤漱溟沉默。
她明白李澄空的顧慮,分神救了他們,可能就會被趁虛而入。
歸根到底還是為了救自己,他再強也只是一個人,分身乏術啊。
李澄空其實不是怕分神,是硬下心腸不管。
他深刻明白慈不掌兵之理,自己不是他們的保姆,身為神武衛,連一幫雜兵都對付不了的話,那要來何用?
這正是磨礪他們的機會,如果像上一次自己那般,一人獨滅了所有敵人,他們也就廢了。
往后什么事都要自己出手了。
他可沒有保護這些神武衛的義務。
袁紫煙暗自撇嘴。
她隱隱能猜到李澄空的心思,就是為了磨劍唄,要把這支神武衛小隊磨礪出來,再收歸己用。
這一場生死之戰后,眾神武衛精神氣勢發生明顯的變化,變得更沉穩更自信。
少了幾分浮躁與狂妄,也少了幾分活潑,打打鬧鬧減少了一大半。
隨后的路上,并沒有相思樓與碧血神教,只是又經歷了四撥沖擊,都是不開眼的毛賊,見他們人少,就想依仗人多勢眾而滅掉他們。
神武衛面對這四撥沖擊,沉著應對,皆剿滅來犯之敵,神武衛沒再死人,只是傷了幾個。
這天傍晚時分,他們停在了一座山腳下,早早就扎下營來,沒有繼續往前。
再往前十里便是鐵西關。
一路走來,神武衛個個風塵仆仆,卻精神昂揚,雙眼炯炯,無形的氣息在他們之間流轉,渾然凝為一體。
經歷這數場廝殺,他們已經脫胎換骨,形成了一支真正的軍隊。
李澄空頗為滿意,獨孤漱溟也是一樣。
董大同對獨孤漱溟已經徹底拜服,有問必答,有求必應,徹底投靠。
扎下營來,獨孤漱溟的帳篷內燈火通明,李澄空與她正坐著閑聊。
董大同也坐在下首,一起說話。
他們說到了鐵西關境內所見,百姓困苦超乎想象,人口凋零也超乎想象。
鐵西關境內的鎮與小城都透著凋敝衰敗。
鄉村的人更少,雖沒到十室九空的境地,但十室四空還是有的。
鐵西關境內賊多如牛毛,只是這些毛賊都經歷過廝殺,能感受到神武衛的不好惹,沒有貿然上前而已。
這讓獨孤漱溟的臉色越發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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