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真神廟的道童們近來發現,真神大人對于祭品的數量要求,變得越來越多了起來。
從前只要一只雞,現在卻要兩只雞,或者一只雞一付醬肘子。
雞要放老山參和蟲草一起燉,醬肘子要用蜂蜜、枸杞、阿膠、鮑魚來一起鹵。
好在真神廟中請來的可是大唐皇宮里的御廚,無論是什么食材,都能信手拈來,做得有模有樣,入味三分。
對于張子凡來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自從沾染了功德之力,自己的修為蹭蹭蹭的往上長,身體也經歷了二次發育。
原本一米七五左右的他,個頭已經快要竄到一米八了,身姿挺拔,玉樹臨風小潘安。
這都是食補加運動的功勞。
長身體的時候,自然要注重營養,否則長成大魔王身材可就不好了。
此外張子凡還堅持著每日五斤石鎖,三百米長跑的練習,以鞏固自己的身材。
平靜的生活在一個月后,終于發生了改變。
從年節前的最后一個月開始,張子凡的系統中頻頻響起了飛升訂單的提示音。
掰著手指算了算,自從鴻鈞道人下界講道授課已經過去了四個月。
這些個頂尖高手,差不多也也該了卻了世俗里面的事情,準備了無牽掛的上路了。
的確,在任何一個正常人看來,利用天雷之力尋求飛升,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飛升啊!
雷劫啊!
想想都很恐怖啊!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鴻鈞仙祖以無上仙法,通過仙螺授課,其中就有這樣的內容。
這句話很高深,也很簡單,意思就是任何事情都有變數,就算是他這樣的仙祖大能,也是算不準的。
仙祖都算不準,自己這樣的人間高手,又有幾分把握成功呢?
尤其是,不少人還從大唐打聽到了消息。
原來這位鴻鈞仙祖,還不是他們門派的第一位飛升者。
他還有一位師兄,實力更在當時的鴻鈞仙祖之上。
可就是這樣的天縱奇才,卻慘死在雷劫之中,連肉身都被劈做灰飛。
這樣的消息,無異于給蠢蠢欲動的眾人潑了一盆冷水。
冷靜下來之后,他們這才想明白,自己好像還真不能任性飛升,還是得認真布置好身后之事。
這段時間,各國的官府衙門是最為忙碌的。
各大宗門幫派,動輒火并惡斗。
往日里非生死大事不出關的老祖們,仿佛是十二三歲的男生,三天一約架,五天一群毆,嘴里最愛喊的就是“今晚放學有種別走”。
總之,那些平日里仿佛與世無爭,不理俗世的大佬們,幾乎都要把狗腦子打了出來了。
沒辦法啊,自己都要飛升了,再不把仇家料理干凈,萬一自己飛升失敗,或者飛升后不能輕易下界,那不是把徒子徒孫們往火坑里推嗎?
于是,在大打出手了數個月后,各國的宗門幾乎少了三分之一,不少成名已久的大能也紛紛隕落。
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飛升,這成為了各門派之間的共識。
鶴鳴山的后山已經封山,但前頭的白鶴門,還是參與著世俗事物的。
每日都有大量的貨郎腳商來白鶴門進貨。
“白鶴門的燒鶴腿,陳王吃了都說好!”
這句廣告詞如今已堂而皇之的在街頭巷尾流傳開了。
不同于之前找初代陳王打擦邊球,編造一些模棱兩可的段子蹭熱度。
這回陳王陛下可是親口贊揚了白鶴門的手藝的。
所以白鶴門如今的鹵鶴肉事業越來越蒸蒸日上了。
甚至于有些時候,還出現了掛鶴頭賣鴨肉的惡性事件,讓鶴蒼天掌門一陣氣惱,下令徹查。
這一日,御弟哥哥張子凡,吃過了祭品之后,下山散步,順便打算去打聽一下,那個專們輕薄六十歲大齡婦女的淫賊有沒有落網歸案了。
如果還沒有結案,作為御弟,張子凡打算勸一下鹽倉縣令,為了一個小小淫賊如此契而不舍,不值當!
張子凡抄近道下山,走至半路,忽然從草叢里鉆出了三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這三個乞丐蓬頭垢面,一看就幾個月沒洗澡了,身上散發著惡臭。
張子凡先是吃了一驚,然后連忙捂著鼻子走遠幾步。
自從自己修為猛進,如今已經到了靈武境。
這樣的境界,即便自己什么高深功法一概不會,但掄起王八拳來,也是白鶴門外門無敵了。
如果只論五感敏銳,那幾乎是不弱于鶴蒼天多少了。
這三個乞丐突兀出現,若不是身上的臭味,張子凡還真發現不了。
這樣的人物一看就是高手。
只是這三個高手現在的狀態看上去不太好,滿臉疲憊,眼睛中全是紅血絲。
可既便如此,張子凡還是打算敬而遠之,一溜煙跑出很遠。
那三個乞丐卻沒有追來,似乎連跑路的力氣都沒有多少了。
“道…道長,不要害怕…我們是…之前聽課的學生…”
張子凡沒有說話,而是看見三人肚皮干癟,嘴唇到不是很干,便從腰間摸出一個雞腿,遠遠的丟給他們。
這一下子便引發了一場兇狠的戰斗。
本還以為這三個難兄難弟是什么兄恭弟謙的角色,沒想到搶起食物來,完全沒有任何客氣的意思,絲毫沒有一點點儒雅隨和的風范。
張子凡長出一口氣,給自己的機智點了一個贊。
古有晏夫子二桃殺三士,今有張子凡一個雞腿辨忠奸。
果然大才!
張子凡慶幸自己沒有上當,若是走得太近,這幾個乞丐肯定會暴起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