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足為外人道
橫豎是想不通緣由的，林瑯也就不去想了。
林瑯既然懂鳥語，那是不是破案有望了？
林瑯本沒有想到這一點，突然間出門聽到麻雀叫聲，居然是那些麻雀在討論哪里的蟲子更多更肥，晚點結伴一起去覓食。
剛來之前，林瑯倒是沒有注意到枝頭到底有沒有麻雀。
可既然現在沒有其他的線索，林瑯又能聽懂鳥語，不如問問這些麻雀，看看那小太監遇害的時候，它們在不在場，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入。
“麻雀兄弟......”
林瑯一開口，枝頭的那群麻雀，嚇得差點從樹上一頭栽下來......
......
遠處的李默隱約覺得，這位永樂駙馬很不一般啊。
從林瑯見到那小太監的尸體開始，李默就有這種感覺了。
就連他看到小太監死后的慘狀，都有些瘆的慌，而永樂駙馬這種世家子弟，居然能夠面不改色的面對著。
更關鍵的是，永樂駙馬居然還懂驗尸。
“你這個仵作似乎有些不稱職啊，連那小太監是他殺的都看不出來。”
李默隨口一句話，嚇得身邊站著的老仵作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小的沒用，讓統領大人見笑了。”
“這永樂駙馬不單醫術高超，居然還懂驗尸，我記得他以前是個不學無術的家伙呀，真是奇了怪了。”李默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此時，看著遠處的林瑯仰著腦袋看著樹上，李默皺著眉頭，詫異道：“永樂駙馬這是在作甚咧？嘰里咕嚕的，跟樹上的麻雀談天說地嗎？”
“駙馬爺，可有發現？”片刻之后，見林瑯走來，李默這才一臉好奇道。
“沒有。”
林瑯面不改色道。
“那剛才......”李默欲言又止。
“突然覺得那里樹木成蔭，景色甚好，停下來欣賞一番。”林瑯不想說實話，只能胡謅了。
“......”
李默撇了撇嘴，沒有做聲。
這紈绔子弟的品味跟常人就是不一樣哈。
等到林瑯和李默兩人趕到清寧宮，就看到清寧宮大門口跪著黑壓壓一群人。
在清寧宮服侍皇太后的所有太監宮女都在這里了。
前幾日歡喜出事，今天皇太后被人下藥，清寧宮連番出現重大紕漏，天行皇帝很生氣。
再加上今天謀劃皇太后的小太監又屬于皇太后的近身侍從，要不是永樂駙馬突然出現，后果不堪設想。
此時天行皇帝要處置清寧宮的其他宮女太監，以防下次再有意外發生。
林瑯甚至看到了桂嬤嬤和其他幾個老默默領頭跪著。
桂嬤嬤前幾天有些失職，今日又遇到有宮中的內侍太監謀害皇太后，皇帝正在氣頭上，連桂嬤嬤都受了牽連。
曹公公就站在清寧宮門口，看著下方跪著的眾人。
“陛下有旨，即日起，清寧宮所有太監宮女全部送往西郊皇陵。”
天行皇帝這是要重新換一批信得過的太監宮女到清寧宮。
曹公公的話音剛落，跪在地上的那些宮女太監們身形劇顫，一個個面無人色。
送往西郊皇陵守陵？
那就意味著他們此生都無法離開，只能老死在西郊皇陵了。
這樣的處罰，不過是比發配邊疆好了幾分而已。
正準備走入大門的林瑯，此時頓住了腳步。
“曹公公，我看桂嬤嬤照顧歡喜十分細致，我很是滿意，不如讓桂嬤嬤跟著我回永樂公主府吧。”
“這個......”曹公公一臉為難的神色。
“不讓曹公公為難，我會親自跟陛下說明。”林瑯笑道。
“也好。”
曹公公點了點頭，轉頭看著桂嬤嬤：“還不多謝駙馬爺？”
“老奴多謝駙馬爺恩典。”桂嬤嬤感激涕零道。
“起來吧，不必多禮。”
林瑯擺了擺手：“你去收拾東西，等我一起出宮便是。”
往里走，一旁的李默輕聲道：“駙馬爺倒是心善。”
“沒什么心善不心善的，公主府中的下人不堪大用，桂嬤嬤侍奉皇太后多年，必定是很能干的。”
聽到林瑯的話，李默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宮中當差的老嬤嬤，使喚起來肯定要其他外面的下人更加稱手一些。
當然，現在桂嬤嬤是被皇帝處罰的，若是往常，對待桂嬤嬤這種太后身邊的人，一些大臣們見到了都要客客氣氣的，誰敢使喚？
其實，林瑯沒有想這么多，只是覺得，自己在永樂公主府，身邊沒有一個親信也不行。
哪怕日后離開公主府，有個老嬤嬤在身邊，林瑯能省事不少。
林瑯這么做，無異于將桂嬤嬤救于水火之中。
就算日后林瑯離開公主府獨自生活，桂嬤嬤跟著林瑯，也要比她呆在西郊皇陵好過無數倍。
林瑯相信，桂嬤嬤應該會知恩圖報的。
步入外殿當中，天行皇帝站在那里，臉色有些陰沉。
謀害皇太后的事情，居然沒有查到幕后之人。
而且皇帝親自過問，居然都沒有結果，這讓天行皇帝很生氣。
“李默，可有發現？”
“陛下，是永樂駙馬查出那小太監是被殺人滅口的，只是下手之人很狡猾，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聽到李默說查出那小太監是被殺人滅口的居然是永樂駙馬，天行皇帝看了一眼林瑯，微微點頭。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否則日后朕如何能夠放心。”
天行皇帝沉聲說道：“繼續查，清寧宮中的所有人先不要送到西郊皇陵去，關一段時日慢慢審問，朕就不相信問不住一點線索出來，還有那個太醫，以死謝罪就完了嗎？傳旨下去，抄家滅族。”
這就是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了。
“林瑯，你可有發現什么異常。”天行皇帝沉默了片刻，轉向林瑯道。
“陛下，暫時沒有什么發現。”
林瑯拱手道：“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相信真相早晚會水落石出的。從今日開始，皇祖母的食物和飲水都小心一些，相信沒有人可以對皇祖母不利。”
林瑯有了線索，可是卻不足為外人道。
難不成告訴皇帝，自己有目擊證人，就是樹上的那幾只麻雀？
雖然林瑯跟那群麻雀一番交流很是融洽，可怎么跟天行陛下說明？
而且那些麻雀又不認識那個兇手，只說那人錦衣華服，身形高大。
聽到那些麻雀七嘴八舌的描述，林瑯還是一頭霧水，只不過心里某個人倒是有些嫌疑。
可是也僅僅是有嫌疑而已，林瑯也不能肯定。
就這么一點不足為外人道的線索，說出來根本就沒有人相信。
坦白告訴天行皇帝，自己能聽懂鳥語？
怕是會被天行皇帝當成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