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新法庭·中篇(二)
“我在平衡中沉睡，感宇宙生變，以致蘇醒，
現在，那個由我任命的...對宇宙至關重要的生命法庭，它的氣息...已不見了。”
萬物之上凝視著睡眼惺忪的伊凡：“平衡之力脫離了法庭，被你封存在了你的小空間里。”
“嗯...確實是這樣。”伊凡點了點頭，這時間精神了大半。
他胸前的空間寶石，已經出現了些微的裂痕...
剛剛萬物之上就是從空間寶石中出來的，似乎是因為萬物之上當時正在平衡之力中休眠。
“告訴我！”
萬物之上的語聲忽然抬高：“生命法庭呢？它怎么樣了？或是說被你怎么樣了！”
一股不好的感覺伴隨萬物之上的威問滲入伊凡內心。
像是動用了什么能讓人畏懼的法則，有那么一瞬間！伊凡覺得自己一旦說出生命法庭是被自己殺的，那么自己將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墮入無盡深淵！靈魂毀滅消散！
全部的恐懼都似被注入心臟！
面對這樣的威問，又有誰敢說真話呢？
伊凡的嘴唇顫了顫...
“生命法庭，我不知道...我...我...它的死，和我沒關系...”
他的聲音顫抖不止：“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才怪！”
伊凡話鋒一轉，露出一張笑臉：“嚇唬誰呢？你明知道生命法庭是被我干掉的吧？用這種出場方式配合詭異的心靈招數威嚇我，當我嚇大的。”
按照生命法庭死前所說，平衡之力就只是一份萬物之上系統所附帶的力量。
萬物之上本身幾乎一直都是沉睡的，千年也不出現一回。
如今出現，定然是生命法庭的死驚動了它，它蘇醒并找自己，十有八九是來找麻煩的。
畢竟自己把它親手任命的法庭給干掉了，這它要是不蘇醒，還讓自己白白占據平衡之力的話，說不過去。
萬物之上體表的光芒微微抖動了一下。
“確實，我已經知道了，所以剛剛不過是一個考驗罷了。”
萬物之上淡淡道：“誠實與勇敢的雙重考驗。”
“你大半夜把我搞醒，不止為了考驗吧。”
伊凡說：“生命法庭已經死了，而你們是一邊的。”
萬物之上的光軀微微波動著：“我并不崇尚暴力，我也不會對你使用暴力，我感知到你身上有著空前強大的...不屬于這個領域的力量，這是相當難得的，在大千宇宙中力量最接近我的生靈，我目前還只發現了兩個。”
頓了頓，它繼續道：“超越領域中孕育的生命超越者，以及，你。”
這話說完，它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補充道：
“當然，就像最接近神的人類仍然是人類一樣，我的力量在萬物之上，沒有力量能跨越我，超越領域中的力量不行，你的力量也不行。”
我去！合著都不行，就你行唄？
伊凡睜著兩個大眼睛靜聽著萬物之上的發言，心想此人吹牛逼的功力，恐怕不在萬物之下。
“我注意到你生活的這顆星球，很寧和，并沒有因為你的力量而破碎。”
她淡淡道：“而萬物，也不因你的力量感到太多恐懼，這說明你不是一個破壞者，那么生命法庭的消散，這其中有什么原因呢？這一點，我需要你回答我。”
“法庭要滅了我的家鄉，滅了我的星球。”伊凡道 ，“就這一點，我判它死刑。”
“原來如此，那么...又是為什么呢？它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不是給生命法庭設定了一個機制嗎？要他維系宇宙平衡，否則就會逐漸喪失力量。”
“沒錯，眾生有序有混，這是宇宙最正常的形態。”
“因為第二里層宇宙的一位科學家，制造出了能夠互通宇宙的工具，生命法庭便認為，應該鏟除三個地球的所有人類，只因為人類有智慧，有潛力創造出這種工具。”
伊凡說到這里，凝視萬物之上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萬物之上，你怎么看生命法庭的舉動？”
萬物之上的光軀抖動了一瞬，她深望伊凡一眼。
就在剛剛那一刻，她竟從眼前這個人類生物身上感受到了殺意，仿若自己接下來要是回復的不對，眼前這生靈就要出手，與自己魚死網破。
這涉及到他的信念嗎？
萬物之上沉默了數秒。
然后開口：“生命法庭犯錯了。”
伊凡微微挑眉：“所以，你也認為這是錯的。”
“當然，如果他用心監督，就不會發生互通這種事，更沒有必要犧牲一顆星球上的生命，我認為，這是它的懶惰所致，但...”
萬物之上盯視著伊凡！話鋒一轉聲線猛地抬高：“我所選擇的生命法庭，不該被生靈僭越！殺死！”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伊凡的睡衣在靈能的蓄勢下無風自動！
“也就是說，你還是偏向生命法...”
“除非那生命法庭，不是我選擇的。”萬物之上又是話鋒一轉！語調變得柔和。
伊凡微微一愣，忽然想起生命法庭死前說過它是如何當上生命法庭的。
“這一任生命法庭，并不是我親自選擇的。”
萬物之上淡淡道：“而是上一任法庭自作主張，我并沒有反對他的選擇罷了。”
“有個問題，生命法庭是因為互通才決定消滅我的星球。”
伊凡說：“你為什么要限制互通？為什么要把互通和宇宙秩序掛鉤？正是因為互通會導致失衡，才讓生命法庭這所謂的懶惰者起了想法，想要一勞永逸地消滅可能發展互通的種族。”
“很簡單。”
萬物之上從容道：“試問，如果人人都可以暢通無阻地穿梭各宇宙之間，那么假設這個宇宙某個有實力的邪惡爪牙去往第一里層宇宙施暴，在第一里層宇宙總體力量薄弱的情況下，如何抵擋？
顯然，第一里層宇宙將被血洗，宇宙和宇宙之間的層次本就各有差距。”
“我不這么認為。”伊凡淡淡道，“你那不過是和生命法庭一樣，圖省事的做法罷了。”
萬物之上注視著伊凡，并不作聲。
“在之前，生命法庭派它的爪牙黃金蛇人平衡者，前往第一里層宇宙欲毀滅那邊得地球，結果的確如你所說，那邊幾乎沒有太多反抗力量。”伊凡敘述道。
“那不是正如我所說？高維碾壓低維。”
“但結果是，我當時在場。”伊凡淡淡道，“我阻止了一切，消滅了施暴者。”
“你不過是恰好在場，若你不在場呢？”
“別誤會，我的意思并不是有我在一切就ok了。”
伊凡的眼神忽然變得認真：“我的意思是！第一里層宇宙總體力量薄弱的這個情況！不正是因為互通限制導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