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學季
時光不知不覺從指尖溜走，小鎮的流言也漸漸止息，很快到了開學季。
汽車行駛在公路上，理查德手握方向盤，車后位坐著伊凡和杰茜卡。
他們要去的高中位于皇后區，小鎮里沒有高中。
杰茜卡在這段時間開朗了許多，時間是悲傷最好的藥劑，當然，這有一部分歸功于伊凡一家人對她的開導與關懷。
“伊凡，杰茜卡，到學校后一定要相互照顧。”
“這已經是您囑咐的第四遍啦。”伊凡有點無奈。
“是的，我這么說是因為，嗯...對了，千萬別學吸煙，不要被某些壞家伙慫恿，未成年吸煙是違法行為。”
“成年后可以嗎？”杰茜卡忽然問。
“杰茜卡，你是女孩，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抽煙，那有損魅力。”理查德道。
杰茜卡低下頭，小聲嘟囔：“明明吸煙看起來很酷的。”
“一會我會給你們拿錢，你們去購置一些文具還有生活用品，伊凡，這個學期把筆省著點用，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千萬小心別給人家的勺子弄彎了，那可就不好解釋了。”
“明白。”
伊凡對自身的了解程度可是今非昔比，從前它不知道勺子為什么會彎，門為什么會開，現在他通通理解，他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靈能。
“所以應該不會出現外泄的情況了...”
伊凡感覺自己就像是靈能的海洋，一不注意就會溢出去一點...
湯森哈里斯高中，皇后區名校。
對于伊凡和杰茜卡而言，這里是個美麗又陌生的地方。
又或者說美麗的事物總是陌生的，因為當人們足夠熟悉后，便習以為常，不再覺得美了。
所有手續都忙完后，理查德又囑咐兩人幾句，隨后告別，家里的牧場沒他可不行。
新學期的開學典禮，在一個大型會場中坐著數百名師生，由中年校長道林·格雷親自登臺演講。
演講過程慷慨激昂，末了掌聲一片。
“我親愛的學生們，謝謝你們的掌聲，謝謝你們肯聽我說這么多話，我希望你們能在湯森哈里斯高中過一個愉快的學期，現在...”
格雷校長話鋒一轉。
“與以往一樣，這一屆開學典禮仍然有幾場精彩的表演節目，其中包含一項神奇的...”
隨著旋律奏起，格雷校長神秘一笑，然后慢慢退到臺下。
第一場是純音樂演奏，第二場是一個白人女孩在唱歌，都還算不錯，但坐在伊凡旁邊的杰茜卡卻哈氣連連。
“杰茜卡，昨晚沒睡好？”伊凡小聲問。
“是太無聊了。”杰茜卡說，“她唱的讓人發困。”
“額，沒那么難聽吧？”
“就是因為不難聽也不好聽我才困的，她要是唱的很難聽我反倒精神了。”杰茜卡說。
“有道理。”
在白人女孩表演完并下臺后，臺上的氛圍變了。
優雅帶著一絲神秘的音樂悄悄響起，緊接著，是一個略帶稚氣的男聲。
“你們相信超能力嗎？”
隨著這一聲問話，一個棕發少年手持麥克風緩步走到臺上，他的步伐不緊不慢。
“你們相信處于這所學校的我，擁有超能力嗎？”
這話說完后，臺下立即響起了一片喧嘩。
“嘿！那是超能小子！我認得他！法拉盛的超能小子！”
“他也來我們學校了嗎？”
“什么？你認得他？”
“天啊，沒想到我要和他共處一個學校了！”
“沒聽說過啊。”
臺上的少年笑了笑，抬高聲線：“今天我會讓你們看到，沒錯，我的表演是超能力！”
這話讓伊凡來了精神，這可能與他息息相關。
他雖然懂得如何使用自身的能力，但對于一些原理上的東西他還沒明白，如果這個世界有其他人擁有超能力的話，或許一些問題能夠迎刃而解。
坐在一旁的杰茜卡顯然也對臺上的少年很感興趣。
“容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安吉爾·布朗，十四歲，在我們街區的人都親切的稱我為超能小子，因為我確實很超能，我是個天才，超能方面的天才。”
少年安吉爾面色紅潤起來，他俯瞰著臺下的數百師生，繼續道。
“六歲那年，我發現了我的與眾不同，我感知到了我體內有著人類不應該有的元素，那就是靈能，我是這么稱呼它的，然后我苦心專研，八年過去了，期間我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一次比一次更加熟練，我開始幫助鄰居們做一些事，你們相信嗎？我的超能力無所不能，甚至能使植物加快生長。”
“我變得越來越強，無與倫比的天賦加上無與倫比的努力，成就了...”
安吉爾說著，抬起左手，他手心上放著一根火柴，在他的眼神注視下，火柴慢慢脫離了手心，浮了起來。
“今天的我。”
他把話說完，臺下響起一片歡呼，隨后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繼續說：
“知道嗎？我的哥哥也有超能力，他雖然很努力但卻沒有我有天賦，他用五分鐘凝視一根鐵絲，還不一定能夠弄彎，但我不同，我是毋庸置疑的天才！請大家給我一些掌聲！我將繼續為大家表演更有難度的！”
臺下，一名女教師皺著眉問校長：“校長，開學典禮這么搞真的好嗎？”
校長眨眨眼：“私立學校不能落于俗套，你信不信因為超能小子會有很多孩子夢想進我們學校？”
掌聲轟隆隆一片，杰茜卡也興奮的鼓起掌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有人表演超能力。
“凡，你看到了嗎？真慶幸我們的位置夠靠前的！”她一邊鼓掌一邊問伊凡，同時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
凡是伊凡的小名。
“我看到了。”伊凡說。
臺上，安吉爾張開手臂，接受著大家對他表達的喜愛。
“謝謝，我將繼續表演，最有難度的物體彎曲。”
安吉爾從口袋里摸出一根鋼筆，展示給大家。
“看到了嗎？這是根鋼筆，我與我哥哥的不同之處就在于，他只敢從口袋里掏出鐵絲。”
他左手緊握鋼筆的底部。
“我說我接下來能用超能力讓這根鋼筆彎曲，你們相信嗎？你們當然相信，因為我是...”
他這樣說著，眼神開始全神貫注的盯著筆身，持著鋼筆的左手開始微微顫抖。
五秒，七秒，十二秒，隨著安吉爾的額頭滲出了一滴汗珠，鋼筆開始逐漸彎曲。
他咬緊牙關，因過分用力而變得面紅耳赤，隨后鋼筆彎曲的更加厲害了，已經呈現了九十度角。
“因為我是天才！我就是超能小子！”
安吉爾吼破了音，他舉起那彎曲成九十度角的鋼筆，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迎接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