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 極道

　　“既然來了，何必再走？”

　　對于這些蒙古人以及江湖事，一般時候燕飛是懶得搭理的，不過既然遇上了，隨手清理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大勢如此，他違逆不了這賊老天，不過些許小事，這賊老天也不會管！

　　更管不著！

　　首領百損道人重傷被擒，再加上張三豐親自下場戰斗，已經失去了戰心的兩百多蒙古高手就算是陣法嚴密也很快便堅持不住了。

　　四散要逃。

　　然而這時，燕飛周身真氣席卷，狂風驟起，風聲咧咧，黑夜中樹葉隨風起舞。

　　修煉了160多年，已經達到第六重的先天真氣如淵似海，釋放出來，周圍百米，仿佛龍卷來襲，一片片落葉隨風狂舞，這本平常，可在劍意加持下，一旦有人從它們身旁經過，舞動的柔嫩綠葉便會立馬化作極速旋轉的圓刃，帶著極致的鋒芒，仿佛電鋸一般瞬間貫穿附近蒙古人的身體。

　　破體而出！

　　從葉片邊緣到葉身脈絡，貫穿身體的葉子沒有絲毫損傷，停止旋轉，重新恢復原態，隨風起舞，若非綠葉變紅葉，恐怕很多人都不會想到它們剛剛殺了人。

　　啊~~~~

　　一聲聲慘叫，驟然響起，然后又瞬間消失，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百多要逃跑的蒙古人便已經化作滿地的死尸。

　　目瞪口呆，眾人看向燕飛，說不出的敬畏！

　　望向四周翩翩起舞的綠葉，不自覺的警惕避讓，別哪一下子自己就步了后塵。

　　“多年未見前輩出手，再見之時，依然是如此的驚艷。”讓人收拾戰場，張三豐來到燕飛面前感嘆到。

　　當年，他只是個小青年，見到燕飛縱橫草原大軍，很是驚艷。

　　如今，他已算一代宗師，見到燕飛隨意出手，依然覺得驚艷。

　　這足以說明燕飛如今實力之高！

　　“劍意的一點運用罷了！”微微搖頭，燕飛簡單說道。

　　不是謙虛，是真心如此！

　　剛剛那一下子，在燕飛眼中真的很一般。

　　這些年來，燕飛曾經設想并一直努力推演一種以劍意和真氣等構造出劍域的領域招式，只可惜根本做不到，最多也就是剛剛那樣而已，以萬物為劍的劍意驅使可控范圍的物體，化劍或是激射劍氣攻擊，在世俗中，也算是極為強大了，可在燕飛心目中，與心目中的的領域招式相差實在太大。

　　“看來覆雨劍走的并不在這條路。”看向張三豐，燕飛轉移話題，有些遺憾道。

　　畢竟是自己的劍，不說還沒想起來，可突然提起來，燕飛還是很想回收的。

　　畢竟是幫助自己領悟劍意的重要之劍，與尋常的劍意義完全不同。

　　而且這么多年了，他也很想看看劍中華箏留下的劍意和劍氣會有怎樣的變化。

　　畢竟，這也是當年的實驗。

　　不明覆雨劍真相的張三豐明顯不知道燕飛的真實心意，笑道，“不在就不在吧，說到底也只是一把劍而已，就算再強又如何？有前輩坐鎮的江湖，覆雨劍就算真如傳說中那么強大，就算真的被揭開了封印，也不算什么的！”

　　自忖陰陽旋轉，太極如意，就算是燕飛自己也足以一戰，可看到剛剛燕飛那隨手的攻擊，張三豐知道，自己還是差的很遠。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身為一代宗師，張三豐自然不會只被那飛葉吸引，他可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狂風之中磅礴真氣的浩瀚，精純更勝自己，浩瀚深度遠超想象，其中更蘊含著陰陽五行的混沌演化....

　　他的純陽無極真氣雖然也很強大，可與之相比，卻是月光與陽光的差距。

　　還有那劍意劍氣，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周身盡被長劍所指，斂而不發，劍氣的氣機直透心神，一陣毛骨悚然！

　　這樣的實力，足以讓整個江湖仰望，更別提方面的燕飛便是天下第一，更何況今日？

　　“別指望我，我現在只是一個游蕩各地的美食家。”燕飛笑道，“這江湖還有這天下，終歸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人，算算時間，驅逐韃虜，光復中原的日子也差不多要到了。”

　　“前輩，你是要...”

　　聞言，張三豐眼前一亮，然而他的亮光剛起就被燕飛打斷，“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說天意如此，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說說這家伙吧。”

　　看著燕飛指向的百損道人，張三人不解道，“前輩，您想要親自處置這百損道人？”

　　“沒錯，這家伙我要了！”燕飛點了點頭道。

　　“前輩這是為何？小心養虎為患！”聽了燕飛的話，一直沉默的百損道人眼前一亮，而張三豐卻是皺起了眉頭。

　　“這家伙的武功很有意思。”燕飛開口笑道，“世間修煉，功法萬千，可無論是哪種功法，修煉之時都講究平衡，哪怕是那些至陽至陰的功法其實也是陽中帶陰，陰中包陽，可這小家伙卻并非如此，他的玄冥真氣中幾乎沒有絲毫的陽氣，而且，我觀他功法運轉，隨著修煉日深，他玄冥真氣中的陽氣便會愈少，直至大成完全純陰，這與你所謂的純陽其實陰陽俱全的修煉完全是兩個性質。”

　　“極道！？”不愧是一代宗師，瞬間就明白了燕飛想要表達的意思。

　　天地自然，萬物平衡，這才是長久之道，然而世間之事總有例外，總有人達到極致，做到極盡，甚至超脫極限。

　　“沒錯，這也正是我想要他的原因，還只是殘缺極陰極寒之力就能讓道爺我不小心著了道，道爺現在非常好奇真正達到極致之后的極道力量。”看向百損道人，燕飛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只即將破殼的小雞崽。

　　相當難得的素材！

　　真氣入體，張三豐也在細細探查百損道人體內的情況。

　　堂堂一代強者就這么三番五次的完全暴露在別人面前，百損道人覺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想要咬舌自殺，然而終歸還是求生的欲望戰勝了羞恥心。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過于追求極致，他的身體已經被自身陰寒的力量侵蝕，那紫色的胡須就是證明，相信等到胡須全部變為紫色之時，便是他命喪黃泉之時。”張三豐微微搖頭，“世間或許存在極道，可人身五行運轉，若以人身來承載，當體內某一道達到極限后，平衡被打破，自身必然也會因為這力量湮滅，百損道人便是明證，極道只是一種理論上的力量罷了！”

　　“未必如此，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燕飛笑道。

　　“既然如此，那百損道人就交給前輩來處置便好。”見到燕飛堅持，張三豐只得答應，不過還是謹慎道，“只是還請前輩小心反噬。”

　　拍了拍百損道人的腦袋，燕飛笑道，“道爺隨時歡迎他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