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長生境之后
以前的天帝城，依舊留在了東域大地，作為太虛界柳家的大本營。
老祖宗新煉制的這座天帝城，懸浮在虛空中，更加磅礴威嚴，大氣恢宏，又添加了諸多歲月之石，讓這座城池看起來格外古老，多了一些歲月滄桑氣息，儼然一個太古神城。
這座城，開了兩道門，一道門柳家族人進入，另一道門是東域其他修士進入。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柳家的附庸家族或大勢力的老祖，他們將乘坐天帝城，跟隨老祖宗一起前往長生界。
柳家跟隨老祖宗前往長生界的族人，達到了三千萬之巨，修為最低都在祖境，留在太虛界的族人也不是沒有高手了，畢竟太虛界柳家還需要震懾力量。
除了老祖宗給新的管理層人手一根的老祖宗神發外，還有其他柳家高手將留在太虛界，繼續坐鎮柳家。
柳六海等人指揮著族人按序進入新的天帝城，族人們互相告別，抹淚相擁，依依不舍，速度非常的緩慢。
柳凡從天帝城離開，一腳踏出，已經來到了北疆，這里是死亡黑煙大陸的封印入口處。
他一個閃爍，已經消失不見。
下一刻，柳凡來到了死亡黑煙大陸。
荒涼，死寂，陰暗的氣息，撲面而來，無數的死亡黑煙在虛空飄蕩，卻沒有一個化形的高手。
柳凡詫異，走向死亡黑煙大陸的深處，黑色天宇的盡頭。
這里是死亡黑煙四位魔尊盤踞之地，當年的魔天至尊，就曾在這里召集死亡黑煙分身議事，高手無數，魔影重重，威嚴震懾整片天宇。
只是如今，天宇中的魔尊大殿依舊如昨夕，只是大殿中，空無一人，一片寂靜。
再往后，還有三座魔尊大殿，依舊沒有任何生靈。
整個死亡黑煙大陸，所有可以入眼的高手，甚至生了靈智的死亡黑煙，都不見了，詭異的消失了。
“它們去了哪里呢？！”
柳凡驚疑，在死亡黑煙的天宇中搜尋，眸光如神燈般璀璨，看穿了四面八方，一切虛妄都被他看透了。
終于，在天宇盡頭，一個隱秘的角落里，柳凡發現了一個被屏蔽的古老的黑色界門。
靠近界門的瞬間，恐怖的禁制和陣法立刻爆發了開來，撕裂了蒼穹，原地騰現蘑菇云，仿佛億萬萬噸TNT爆炸，讓這片天宇都沸騰了。
柳凡微微變色，卻不驚慌，他單手壓下，恐怖的十色神光結成了大網，強行鎮壓一切波動和毀滅力。
仔細感知這股力量的波動，柳凡有些驚訝，
“這些禁制和陣法的威力，竟然達到了長生境的殺傷力。”
“難道有等同于長生境的存在，布置了這些禁制和陣法？！”
“死亡黑煙大陸，莫非存在長生天嗎？！”柳凡猜測，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
因為死亡大陸若真有長生天存在，死亡黑煙早在之前就滅了永恒之鄉了，豈會任由永恒之鄉存在這么多年。
當然，這只是一般的推斷。
達到了長生天這等境界的存在，所思所慮，皆深遠而不可測，也許真有這種可能也說不定。
看著這個黑色的神秘界門，柳凡非常好奇與疑惑。
“這個界門的后面，通向那里？是長生界嗎？！”
柳凡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這個黑色的神秘界門里，飄出氣息，非常陰暗，渾濁，邪惡。
極大可能是一個邪惡之地。
而就在這時，腦海里，沉寂多年的老祖宗系統，忽然發出了聲音。
“宿主，曾經和你打賭的，系統世界三日游的地方，就是這個黑色界門連通的那個世界！”
柳凡聞言，一陣詫異，詢問那個世界的具體情況。
老祖宗系統：“那是一個真正的煉獄之地，黑暗與邪惡并存，是長生境的埋骨地！”
柳凡上次就聽老祖宗系統說過那個地方，而今再次聽它說起，并將那個地方形容為“長生境的埋骨地”。
頓時，柳凡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了。
長生境，已經是不可描述之境的四大境界最后一個境界了，是人道極巔，到了這個境界的存在，俯瞰蕓蕓眾生，萬古不滅，可橫跨歲月長河。
但此刻，老祖宗系統卻說，在這個黑色界門之后的那個世界，卻是長生境的埋骨之地。
那么，是什么存在，可以擊殺長生境呢。
是更高境界的恐怖存在嗎？
“長生境后，是什么境界？！”柳凡問道，補充了一句：“別又說是不可言之境！”
老祖宗系統道：“長生境后，的確是不可言之境，被稱為永生境！”
“若說長生境之前的境界，是人道極巔，那么從永生境開始，便是神道了！”
柳凡聞言，點了點頭，詢問更多的信息，老祖宗系統卻不再說了。
直接回了一句，說真實的現實會非常可怕，說得太多，會嚇得你失去道心。
柳凡聽得無語，而后豎了個大拇指。
覺得老祖宗系統的這句話逼格之高，平生僅見，他打算記下來，以后那個子孫再多嘴嗶嗶個不停，他就這樣回答。
“返本溯源，時光倒流！”
柳凡驀然一聲厲喝，以這個神秘的黑色界門為媒介，施展逆天神通。
霎時間，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時空長河，只是那河水在逆流而上，這是時光碎片凝結的河水。
一年前，十年前，百年前…一直到了一千年的時候。
時空長河里，開始出現了人影。
這些人影，赫然就是死亡黑煙。
他們密密麻麻，在死亡黑煙大陸集結，被死亡黑煙的先知境高手統帥，踏入天宇之中，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天宇深處的黑色界門外。
這里，有四道人影屹立，其中一道，就是黑子。
他穿著魔尊帝袍，儼然已經是死亡黑煙的四大魔尊之一，威嚴無雙。
平日里，他狠辣而跋扈，兇狠而狡詐，但在此刻，和其他三位魔尊一樣，一臉恭敬的望著黑色界門，同時在呼喚著什么。
漸漸地，黑色界門中，傳出了“哐哐哐”的聲音，仿佛有人在里面捶打、撞擊界門。
最后，“轟”的一聲響。
界門被撞擊開了。
一股股濃郁的邪惡氣息漂浮了出去，而后，一直血紅色大手從界門中探了出來。
這只手，像極了人的手，有五指，卻長滿了鱗片，指甲彎如利勾，散發著黑幽幽的神光。
它出現的剎那，整個死亡黑煙似乎都要崩潰了，無法承受它的威壓。
而黑子和三位魔尊在看到了這只手的時候，都恭敬的跪了下來，面色敬畏而惶恐，不斷磕頭。
這只血紅色大手在界門附近隨意點指，瞬間布置了可怕的禁制和陣法，而后血紅色大手似乎在對眾人說著什么，死亡黑煙不斷磕頭，面色興奮，非常激動，猩紅的眼眸一個個都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黑子等四位魔尊也激動的伏地叩拜。
邪惡的黑色氣息涌動，血紅色大手退了回去，黑子等四位死亡黑煙的魔尊，一聲呼喝，帶著浩蕩的死亡黑煙大軍，進入了這個神秘的黑色界門。
“這個血紅色大手，看起來似乎有些熟悉…”
柳凡沉思，眸光深邃。
而后，他打出玄奧的法訣，控制時光，欲探究這個黑色界門之后通往那個地方。
然而，時空長河中，驀然震蕩了起來，同時刮起了颶風，時空的力量肆虐，吹打柳凡。
柳凡眸光一凝，沖入了虛無，一腳踏入了時空長河，逆流而上。
“轟！”
陡然，一只血紅色大手沖破了時空禁錮，鱗片閃爍金屬光澤，向柳凡拍擊而來，血色神光染紅了時空長河。
“哼！”
柳凡一聲冷哼，一掌拍出，掌心十色神光綻放。
“轟”
法則碎滅，時空之河翻滾，秩序神鏈撞擊，兩股神光在湮滅。
柳凡紋絲不動，對方的血紅色大手發出了慘叫聲，還有一絲不可置信的驚吼聲…
“你也開了肉身天門？！十色完美神圣，怎么可能！！”
血色大手大吼，情緒非常激蕩。
鮮血順著手上的鱗片滑落，蒸發了時空長河，可見這個血紅色大手生靈的可怕。
鮮血都能融化時空長河了。
然而，它還是敗了，被老祖宗一掌擊退。
“果然夠強，竟然沒有被我一掌震死！”柳凡詫異，聲音在時空長河回蕩，激起浪花朵朵。
血紅色大手一退十萬里，聞言傳來怒吼聲…
“若非本座當年被小人暗算，遭遇不祥，今天豈會被你所傷…今日之仇，本座記下了…”
柳凡聞言，霎時間明悟。
這只血紅色大手，不正是當年他送柳大海去永恒之鄉調查死亡黑煙的叛徒的時候，遭遇的那只血色大手嗎。
那一天，這只血色大手阻擊他，被他的不祥之道擊傷，沾染了不祥。
后來才知道，此人是永恒之鄉中，神榜上排名第一的強者，被稱為血手天尊，修煉了五行大道和血煞道，傳聞境界早已達到了先知境巔峰，深不可測。
如今看來，此人跟腳更加神秘，竟然知道肉身天門。
而且，他很可能就是當年永恒之鄉里死亡黑煙的奸細。
“只是，此人實力進步竟然如此神速，難道這中間還有其他玄妙不成，或是當年留在永恒之鄉的，只是一具分身？！”
柳凡推衍，發現對方的信息一片朦朧。
他心中了然，對方一定是一位長生境強者，抑或是戰力達到了長生境的存在。
除了遁去的一，也只有這等存在，才無法推衍。
“咦？！這是…”
柳凡忽然眸光一凝，在時空長河里，伸手撈出了一物。
此物，赫然是一枚血紅色鱗片，拇指蓋大小，散發著邪惡而陰暗的氣息，非常古老。
“這是血紅色大手剛才被擊傷，掉落的一塊鱗片！”
柳凡感知氣息，與那血紅色大手同源。
“人的手，為何會長鱗片？！而且此人的肉身應該極強，否則一般的長生境，絕對會我一掌震的化為齏粉！”
“他稱呼我為十色完美神圣，非常驚訝，看來此人多半也是一位修煉了肉體天門的存在…”
柳凡沉思。
自己修煉出十色神光，肉身晉級，成為“非人類”的神圣，以前以為肉身天門這一條修煉之路，很少有生靈去修煉。
如今看來，這條路，超乎想象的古老，神秘，修煉者眾多。
曾經在混沌界壁處，遇到的疑似是柳長生的存在，就提到了十色完美神圣。
而今，這個血紅色大手也提到了。
而他們的語氣，或多或少，都不平靜，更準確的說，是非常吃驚，震撼。
“十色完美神圣…難道，還有不完美的？！”
“肉身開天門，若不是完美的，那會怎樣？”
柳凡回憶當日在混沌界壁處，那疑似是柳長生的存在說了一句奇怪的話“羨慕你還是人形生物…”
再結合今天這個長滿了鱗片的血紅色大手，柳凡驀然一個激靈，渾身一顫，眼中迸射不可思議的光芒。
“難道肉身開天門，不完美，就不是人形了？會變成某種怪物不成？！”
“神秘的黑色界門后那個煉獄世界里，都是這種修煉肉身天門失敗的怪物嗎？！”
柳凡自語，在時空長河里思索。
時空浪花擊打他的身體，他紋絲不動，渾身纏繞十色神光，若太古神像般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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