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從什么時候開始
紅荼與伽古拉坐在了兩張相對的單人沙發上。
隨著紅荼一招手，念力打開冰箱飛，帶著兩罐冰飲飛了出來。
伽古拉猝不及防就被糊了一臉的冰飲。
伽古拉：“…”
飲料從他臉上掉落下來，被伽古拉接在了手中。
“冷靜一點了嗎？”紅荼打開了手中的飲料，喝了一口。
伽古拉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一把扒拉下臉上貼著的飲料，一言不發地打開喝了起來。
“伽古拉，我很生氣。”紅荼嘆息了一聲，“但不是氣你將凱逼到了那種地步。對我來說，你想怎么樣都無所謂的，我雖然喜愛光，但比起光還是你更重要一點。”
伽古拉攥緊了手中的飲料罐，垂眸不說話。
“也不是因為你隱瞞而生氣。”紅荼靠在背靠上，雙腿交疊，氣場全開，無盡的黑暗從在他的身邊擴散，如陰影般開始向四周蔓延，但很快就被紅荼克制在一定范圍之內，沒有觸及到伽古拉。
“伽古拉，現在回答我，沉浸于黑暗的感覺如何？”
這個問題本來是伽古拉問凱的，現在卻被紅荼問起了伽古拉。
伽古拉眼眸微暗，藍綠色的光開始在眼底浮現，這是被紅荼的黑暗激發出的本能反應。
感覺如何？
他只有不甘與憤怒而已。
這算是沉浸在黑暗之中嗎？
他想宣泄，想憤怒，但紅荼身上那迫人的黑暗卻強制性地讓他冷靜了下來。
這是他鮮少從紅荼身上感受到這種壓迫感。
有時候他覺得紅荼不像個黑暗，但有時候卻又能很清晰地認識到，這是一個真正的黑暗。
“什么感覺？”伽古拉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還不夠強…”
“倒也沒完全錯。”紅荼點了點頭，“你確實還不夠強。但是，我也沒見你有多少長進。”
“千年過去了，伽古拉，從什么時候開始你不再執著于將自己變強，而是期待讓凱變弱呢？”紅荼審視著他，“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對凱的執著變成了你的阻礙？”
“回答我！”
什么時候？
伽古拉也想不起來了。
可能是看到凱得到光之圓環的時候，也可能是在與凱的一次次交鋒都全數落敗的時候，又可能是在發覺紅荼如此強大的時候。
其實伽古拉覺得自己想要追逐的目標應該是紅荼，之所以盯著凱完全是將他當成了一個障礙，他需要證明自己可以走得更遠，即便他沒有被光選中。
但他就在凱這個“障礙”前被絆倒了。
其實真要說起來，他是打敗過歐布的。
早在千年之前，他剛剛追著凱離開帝國的時候，他就與凱有了一次戰斗。
那一次他使用了奈奧杰頓的力量，在戰斗中一招制敵。
那確實是一只很強大的力量，尤其是操控人是伽古拉自己的時候，他差點就沉迷在其中了。
而就是在最后準備補刀徹底了結他與凱的恩怨的時候，他停下了手。
那之后，他再也未曾動過紅荼的那些怪獸。
并非是因為所謂的自尊心作祟，而是因為…他覺得該依靠自己的力量。
他想變得更強，讓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也如這般強大，而不是單純的依靠紅荼的怪獸。
那時候的他將凱當做是了磨刀石，試圖與他在一次次戰斗中磨礪自己。
但在什么時候改變了的呢？
伽古拉自己也想不起來了，無非就是一次次失敗使得他越來越不甘心…
直到某一天，他聽到了黑暗圓環的聲音。
你想要什么？
當然是力量。
你想變強？
這不是很明顯嗎？
那你渴望怪獸的力量，還是奧特曼的力量？
什么？
曾經戰無不勝的最強怪獸軍團，又或者是黑暗奧特曼的力量，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聽上去和紅荼的力量很像。
但那是屬于你自己的力量。紅大…紅荼不會干預你的。
他也是這么變強的嗎？
這只是一個開始。
當開始收集瑪伽怪獸的卡牌時候，黑暗圓環又不滿足于僅僅是怪獸卡牌了。
你不希望得到奧特曼的力量嗎？
奧特曼？
將光變成黑暗，奧特曼那樣強大的力量。
奧特曼的卡牌…黑暗歐布嗎？
黑暗…嗎？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那顆種子被種下。
一次次的失敗之后，他突然萌生出了奪取那力量的想法。
雖然很快被他遏制，但“黑暗歐布”卻在他的心底開始生根發芽。
于是他開始策劃讓凱的光芒晦暗，讓他變得弱小。
直到凱自己開始主動使用黑暗卡牌的時候的時候，“黑暗歐布”這個念頭徹底開始長成。
他早就忘了自己曾經是想要變得更強，在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一味追求打敗凱這個“障礙”，然后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伽古拉緩緩閉上了眼睛，手中的飲料瓶終于堅持不住被徹底捏爆，里面的飲料也濺射向四周，卻被一股力量直接定格在半空中。
伽古拉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周圍漂浮的飲料水珠，看向了紅荼：“誰知道。”
很早以前紅荼就說過他過于執著于凱了，也許從那個時候就是了？
“伽古拉，跟我回去吧。”
面對伽古拉的沉默，紅荼將自己身上的黑暗圓環解下，放在了桌子上：“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之后跟我離開。”
伽古拉看向桌子上的黑暗圓環，理解了紅荼的意思。
他嘴角勾起：“最后一次？”
“之前不打算干預的，但因為黑暗圓環的緣故，現在我覺得有必要了。”
“現在不怕我被黑暗圓環蠱惑了嗎？”
“所以是最后一次。”
“呵，這算什么？家長的強制措施？”
“你可以這么理解。”
“好吧，那就…最后一次吧。”伽古拉看向桌上的黑暗圓環，抬手握住。
此刻，黑暗圓環：“？？？”
什么情況？怎么就突然被紅大魔王給出去了？！不是，我們不能離開十米啊！！！
但很快黑暗圓環就發現自己的意見被完全忽視了，而且被伽古拉握住的時候也無法聯系到伽古拉。
什么情況？！
“乖一點，”紅荼視線落在閃爍的黑暗圓環上，“嗯？”
黑暗圓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