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光還是力量
最后，小紅荼拖著一條超大的魚上岸了。一同上岸的還有蚌殼“咬著”魚尾的超大貝類。
太古看到這只被迫咬著魚尾不松口的可憐貝類的瞬間，居然不知道他該同情哪個。
是這只貝類，還是被咬了一路尾巴的魚。
作為罪魁禍首的小紅荼可不在意，他直接拽著這條大魚長長的“胡須”，將之拖出了海水。
“海貝！”小紅荼興奮地拍了拍大貝殼，將上面繞緊的不知名海藻撥開，終于解放了這只貝類。
太古看著這只大海貝，有一瞬間不知道要怎么吃。熬湯嗎？
“燒烤。”小紅荼提議道，“多加辣。”
太古：“哦。”
晚上，太古、小紅荼、基里艾洛德人圍坐在火堆旁，等待著魚湯和烤貝，加坦杰厄正在一旁裝死。
“太古，”小紅荼突然開口問道，“如果一個星球想要毀滅世界的話，光會阻止嗎？”
太古一愣，下意識問道：“哪個星球這么兇殘，居然想要毀掉自己孕育出來的生命？”
小紅荼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太古才頓了頓，不確定地到：“不確定。大概是要看星球的理由和那些生命體的意愿了。”
他還未見過有哪個星球會毀滅自己的孩子的。
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光…說不定會插手，也說不定不會。
誰知道呢，他現在又不是光。
他只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小紅荼，最終也沒再說什么。
卡密拉睜開眼睛，最先看到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
茫然了好一會兒，她的記憶才逐漸回籠。
她想起來了…試驗好像失敗了。
她下意識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睡在一張石床上，而石床旁的地面上希特拉和達拉姆兩人睡得四仰八叉，過于開放。
是的，卡密拉的接受光試驗失敗了，在光能量注入沒多久，卡密拉就感覺到了一陣劇痛。
她體內有什么在排斥著那些光能量。
一陣什么警報聲響起之后，她被人從石棺中拉出，再就失去了意識。
想到這里，卡密拉忍不住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她現在還記得，當那看上去漂亮的光能量注入她身體是，那種灼熱加冰冷的感覺，恍若將她置身于冰火兩重天的境地，內里是冰冷的，外面卻是灼熱如火獄。
卡密拉垂下了頭，眼淚涌出，一滴一滴落在了她手臂上。一時之間，惶恐、害怕、委屈等眾多的負面情緒涌上，她嗚咽出聲，眼淚流的更洶涌。
不知哭泣了多久，她擦了擦眼淚，看向了地上，正巧對上了希特拉和達拉姆的眼神。
兩人不知道蘇醒了多久，但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就像是看不到一樣，讓她能夠安靜地發泄自己的情緒。
“你們通過實驗了嗎？”她的聲音還帶著哭泣過后的鼻音，卻依舊擺出了自己往常要強的態度。
希特拉和達拉姆站起身，乖乖在床邊站好，張了張口突然有些不敢說。
“說！”卡密拉瞪了他們一眼。
“通過了…兩個階段的。”兩人自然乖乖交代。
他們不但過了第一輪，還直接過了第二輪。正如扎庫所說的，他們是有很有潛力的。
但卡密拉…第一輪都沒能通過。
卡密拉沒再說話，而是看向了窗外，給了他們兩個一個后腦勺：“你們掌握光的力量了嗎？”
“還…還沒有。”
“…恭喜你們。”卡密拉說了一句，又躺在了床上，“你們也去睡覺吧。”
“大姐頭…”
“讓我一個人待著。”
“…哦。”
希特拉和達拉姆兩人對視了一眼，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這個房間。眼底中都是止不住的擔憂。
隨著關門聲響起，卡密拉又從床上爬起來。
“對不起…”她小聲呢喃著，“對不起…”
卻是穿戴好了衣物，來到了窗邊，毫不猶豫地從窗戶處跳了下來。
這里是神殿二樓的一所休息室，憑借卡密拉的體質，她安然無恙落在了地上。之后，她就頭也不回地向城市門口的方向奔去。
不能留在這里了，她必須離開。
其實卡密拉對自己的變化有所察覺。
在那天看到加坦杰厄的時候，就有什么東西落在了她的心底，并且開始扎根。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本能地知道，那可能不是什么好的東西。
每晚每晚，每一瞬每一瞬，加坦杰厄那可怕又強大的身影在她眼前一次次閃過。
若說她一開始是害怕的，但沒多久，她感覺到了渴望。
她心底渴望著加坦杰厄那樣強大的力量，那種連光都不得不退避的力量。
自己之前追求的，到底是代表英雄的“光”，還是…“力量”？
若是以前，她或許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光”。
但從生出那絲“渴望”之時，她才發現，她渴望的是力量。
她不想再弱小下去，不想再懦弱無力，不想無法掌控自己生命安危。曾經渴望光是因為知曉光的強大，如今知道了更為強大的力量，她自然更渴望更強。
但是，她唯一要抱歉的，就是她拋棄了自己的兩個伙伴。
他們兩個在發現自己異樣的時候選擇了站在自己這邊，但現在她卻主動拋棄了他們…
突然，卡密拉停下了腳步。
在街道的尾端，希特拉和達拉姆兩人正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
達拉姆的身上還多背了一個包袱，似乎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三人無言對視了半響，卡密拉再次邁開腳步，與他們錯肩而過。這一次，希特拉和達拉姆跟在了她的身后。
這座城市依舊沒有人看守，光的人間體們似乎都在別處，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舉動。
直到三人跑到了大門，攀爬著翻過了高高的城墻，徹底離開了這所都城，都未曾有人追上來過。
三個偷偷溜出家里，只身前往都城的少年，現在又只身逃出了都城，前往未知的前方。
“你們兩個，乖乖去拿光的力量不好嗎？”
“大姐頭你才是，有行動都不叫上我們。”
“帶上你們兩個拖后腿嗎？”
“你明明說過要罩我們的，自然不管是在哪里都要帶上我們啦。”
“…笨蛋，萬一出事怎么辦。”
“不是有大姐頭嗎。”
“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