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各自的流派
熱流？
同在塢堡的某處，向恩察覺到肚中以及腹下丹田的變化，頓時一臉驚疑。
要知道，《中華一番》可以說是相當高武的世界，具體武力值高到什么地步，卻是一個謎。
不過，傳說廚具也好，長生之秘也罷。
這些無疑都是“高武”的佐證。
甚至《破魔八陣》、《母親太陽球》這樣的永恒經典，都直接指向了更高層次的廚藝領域。
因此，向恩第一時間，不是擔憂害怕，以為自己食物中毒什么的，而是敏銳察覺到這股“熱流”的本質，那可以說是人體內名為精氣的力量根源。
在黑暗界，梁山泊，就有不少名廚擅長烹制進補精氣的膳食。
“是誰？誰的食譜，菜肴？”
向恩目光閃爍，腦中浮現一名名選手的影子。
人去樓空的天井空地，那張原本擺滿菜肴的圓桌，如今只剩下三道菜。
還架在炭爐上的湯鍋。
冒熱氣的半截‘河鰻’，以及沒吃干凈的‘四鮮拼盤’。
這三道菜，某種意義上都因為時間的流逝，變成了半殘次品，對比剛剛搬上餐桌的時候，品質降了一大截。
即便是看似完整的蝦湯，細心觀察的話也不難發現，此前丟進去的一碗肉碎肉干，那些香脆金黃色的顆粒，已然融化消失，和蝦湯徹底的融為一體，于是湯色顯而易見的變得濃稠許多，口感較剛上桌時對比，變化極大。
“喂——”
正檢閱烹調日志，琢磨食譜資料備注欄中“作用”這個詞匯的夏言，被一個聲音叫醒。
夏言抬頭，發現楊義、雷恩都沒離開。
抬頭再瞧瞧樓上樓下，人影稀稀落落，大部分是在清理和收拾的仆役。
雷恩指向了仍然鮮味四溢的湯鍋，以往冷靜沉著的面容，寫滿了好奇：“「極葷」，還在的吧？”
見他咬重字音，強調「極葷」。
夏言當然知道‘肉碎’消失在濃湯里，卻并不意味著食材憑空蒸發了。
只是，和初上桌時對比，口感、味道層面的具體變化，夏言這個烹調演繹者，自己都摸不準，于是他如實回答：“呃，應該。”
“我吃吃看——”雷恩給自己舀了一碗，大口吞咽。
嗯？！
‘七星刀’雷恩，這位原著中資質卓絕的天才，微微收縮的瞳孔，倒映著一只碩大無比的拳頭，并且拳頭在快速擴大，距離越來越近，轉瞬間就要迎頭砸下來把他轟擊成肉餅殘渣。
拳頭，指骨之間，那歲月累積的青苔斑駁痕跡，都是那么清晰和真實！
雷恩太陽穴暴跳。
明明知道這是品嘗時，「極葷」滋味衍生出來的美食畫面，那破畫般的沖擊力，具現出來的“暴力美學”，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內心負面情緒的滋生。
真的，就好像遭遇了神話巨怪的冒險者。
那種驚恐，若是換成心理素質不過硬的品嘗者，雷恩已經可以想象那個人崩壞的阿黑顏，太陽穴繃起青筋，五官因為扭曲變得極度丑陋。
“原來，這就是你對「極葷」的演繹嗎？”
楊義同樣吃了一碗，嗬嗬不停的喘氣，胸膛劇烈起伏，那渾身汗水淋漓的樣子，簡直比他施展爆炎、天雄火焰車輪時都要勞累，筋疲力竭。
“我現在無比佩服那三位大人！”楊義抹了抹嘴角，放下空碗，明明眼中寫滿饑餓色彩，可是說什么也不敢繼續吃第二碗了。
“我也是！”
雷恩心情遠遠沒平復，帶著一絲驚悸說：“不敢想象料理剛上桌時，那三位大人品嘗，見識了怎樣完整完善的「極葷」。”
“反正那三個人，就是輕輕松松吃了好幾碗，汗都沒多流幾滴。”楊義肅然起敬 見這兩個人，在什么奇怪的地方聊起來了。
夏言表示：“？？？”
一臉問號。
楊義、雷恩同時看著他：
“吃了你的菜品，我/我們，才知道自己對‘黑暗’的營造，是如何的脆弱，不堪一擊。”
夏言：“…哈？”
他已經放棄了解釋。
楊義卻還在繼續說：“而且，我吃得出來，你的火工造詣亦是不俗，為什么剛剛那三位大人沒有特別點出？是因為，極點的鮮與葷，太過驚艷和耀眼，其它細節處的工藝廚藝，如此種種，就顯得不值一提了嗎？”
“啪！”
說著，楊義一錘手掌，篤定的自言自語：“一定是這樣！”
“原來如此么，到了特級的領域，細節處的技藝和藝能，有時候很難決定一場廚藝對決的勝負。”
“真正讓勝利天秤傾斜，能稱之為籌碼砝碼的，只能是‘破畫’、‘極點’！”
雷恩則若有所思，片刻點了點頭：
“是這么個道理，但凡特級，無不是磨練出了爐火純青的技藝，正式邁上了名廚之路。”
“而‘破畫’、‘極點’這些，不正是技巧濃縮和凝練的直觀表現嗎！”
夏言不打算理會神神叨叨的兩個人了，自顧自地在品嘗這兩人的菜肴。
在雷恩的《四鮮拼盤》，夏言也是吃出了一些收獲。
起碼，對雷恩如何駕馭黑暗絕技，夏言才算是用舌頭去親身領悟了。
同一種武功，同一種絕技，卻有完全不同的風格。
“有意思！”
夏言暗道。
雷恩的廚技、料理畫風，就如他這個人，極端的冷靜，所以那份“藍色天國”的鮮美，比他來得更冷酷嚴寒，可是呢，夏言還嘗出了他目前無法復制的美味，那充滿個人風格的，堪稱畫龍點睛的一筆，嘴中不禁抽了口氣：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啊！”
是的，靈！
夏言猛地記起雷恩還有另一手壓箱底的絕活，那便是超度符紙，這或許就是他與鮮味食材建立聯系的媒介，和他用‘冰之煉獄主宰者’打上的黑暗印記，是截然相反的流派！
至于楊義的《竹筒烤鰻》。
“咦。”夏言含著筷子，把一小塊綻開的鰻魚肉吞咽下肚。
嘩啦啦。
竹林下，篝火堆，木頭架子上的河鰻。
夏言腦中自然而然就構建出這么個場景，并且鼻子嗅到了一股仿佛突破畫卷，彌漫而出的濃重炭火煙火味，“楊義的「極鮮」，原來是這樣。”
然而夏言不太滿意的樣子，并不是對食譜，而是對楊義黑暗絕技的掌握度：
“不太行。”
他自言自語。
“連「均一性」神髓的邊角角都沒摸到啊。”
旁邊，突然有個聲音驚詫地問：
“「均一性」？”
“對，大概解釋起來的話，就是烤熟上桌時，哪怕是筷子輕微觸碰一下，這條河鰻，從頭到尾，就如綻放開的花朵，肉質變成一瓣一瓣的并直接露出魚骨頭…”
聽了夏言隨口說出的這句話，楊義整個人都不好了。
均一性？
將‘爆炎’、‘天雄火焰車輪’手札交給他的超味覺李可，并沒有提及這個火候境界啊，而且記載了廚技細節的手札上也不見只言片語。
楊義決定直接找李可或亞刊，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