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光嘴上說著秦淵實在是太心軟了,但是心里面對于他也是很認同的。
“秦淵,你做的對,不管黃毛是什么身份,只要他沒有做過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都應該保護他,更何況在這個事件當中,黃毛是無辜的。”
何晨光說完這些之后也讓秦淵感覺到了,很欣慰。
“你能夠理解我就好,我多怕你不能夠理解我的這種心情,而且這件事情我覺得還需要你父親的幫忙。”
“他?”
何晨光本來是非常贊同秦淵的,不過他聽到了這句話倒是有一些猶豫了。
“你好端端的為什么突然提起他?”
何晨光的脾氣一向是幾個人當中最好的,他輕易都不會生氣,陳吉祥突然之間看到他摟著個臉倒是有一些害怕了。
“怎么了?”
“沒什么,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你這個小孩子不要在這里插嘴。
秦淵,我可以幫助黃毛安排一下以后的事情,甚至是讓他加入到部隊當中,但是為什么偏偏一定要找我的父親呢?
你知道我們兩個關系并不好,我也不想要因為這件事情需求他。
說到底,黃毛也是你自己攬下的事情,你自己答應下來的事兒,你一個人來承擔吧,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是我不想為了你去求助我父親。”
何晨光的父親是何衛東,人人都說父子之間的關系就像是冤家一樣,每一個家庭或許都存在這種情況,但是他們家的這種情況更嚴重。
“何晨光,你別這樣說,你的父親他并沒有做錯什么事情,你現在這樣做無非就是讓他為難而已。”
“那又怎么了?”
陳吉祥看到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自己也不敢說話了,他心里很明白,在這個時候自己就是說的越多錯的越多,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沉默是金!
本來秦淵對于這件事情還是比較寬容的,不過他看到了何晨光竟然是一種這樣的態度,那就讓他非常的難以忍受。
“何晨光,現在我在跟你說的是我們部隊當中要執行的任務,也是我們特別行動主要執行的任務!
作為特別行動組的組長,你應該聽我的話才對,而不是一直都在那里反駁我。
還有,你們家里的私人恩怨,不要參與到工作當中,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我希望你能夠完美的回避開。
你如果連這件事情都做不到的話,我認為你不適合做一個特種部隊成員,更不適合繼續在狼牙特戰旅當中。”
何晨光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秦淵這么生氣,不過這也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他手里面拿著的一次性紙杯,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晨光哥,你別介,你別這樣,這就是一次性的紙杯而已,你摔起來也不過癮,讓大使館的人看到了,還以為咱們內部有什么矛盾呢。”
“咱們內部本來就是有矛盾,只是秦淵一直藏著掖著,不讓別人看見而已。”
“何晨光,你這個倔犟的家伙,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讓你說出這樣刻薄的話,我是特別任務小組的指揮隊長。
你應該聽我的黃毛的事情回去了,你必須要去找你的父親幫忙,只有他才可以做到,他現在既然在這個位置上,我們求他幫忙也是有用的。
況且,他只想要你這個兒子跟他親自開口,這有什么難的呢?
你們畢竟是父子關系,血濃于水的道理你還不懂嗎?
但凡是父母,就一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有出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他還能夠害怕你變得優秀嗎?
你們父子之間簡直就是病態的關系,知道為什么嗎?
那是因為缺乏溝通,像我們這種傳統的父子關系就是缺乏溝通,只要你們及時溝通了,所有的矛盾都能夠迎刃而解。
不用把問題全都憋在心里,這樣一來對你們也是不好的,遲早有一天會釀成大禍。”
何晨光把杯子摔在地上,秦淵的火噌了一下就起來了。
“在部隊里面這么長時間,你還改不掉自己的脾氣嗎?你以為這是在家里面,所有人都把你當大少爺一樣對待嗎?趕緊把杯子給我撿起來,這是命令!”
“秦淵,咱們就平心而論說一句公道話,難不成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個可以被你隨意指揮的部隊成員,還是說你把我當成好兄弟?”
何晨光這一次是真的傷心了…
他能夠說出這種話,就足以證明他是非常心酸的,他把秦淵當成好兄弟,可秦淵跟他說的這些話,分明就是把他當成下屬來對待,換了誰心里都會感覺到有一些涼。
“何晨光,咱們現在就事論事,你別跟我打什么感情牌,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在用小組長的身份來命令你,去跟自己的父親匯報這件事!
你還在這里跟我扯什么感情牌?
你想要讓我聽了你的這些話之后變得心軟,然后撤銷剛才我的這個決定嗎?你應該很了解我,但凡是我決定的事情,絕不會因為任何意外而取消。”
何晨光聽到秦淵這么說,他演含熱淚,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早就已經預料到秦淵一定會這么說。
“可以,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果真是沒有讓我失望。
秦淵,我陪著你冒著生命危險千里迢迢地來執行這個跨國任務,你不僅不心存感激,還把我當成了可以隨便命令驅使的小崽子。”
陳吉祥看到兩個人這樣的狀態,他真的是很著急,又不敢隨便說什么,任何一個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汪心和安然他們兩個人躲在門的那一邊,在屋子里面偷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安然感覺到大事不妙。
“完蛋了,現在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應該已經降到了冰點。”
汪心倒是有一些不能夠理解。
這明明就是兩個人隨便說兩句就能夠溝通明白的事情,至于向他們這樣上綱上線的,動不動就在這里說這么多。
“安然,何晨光跟他的父親到底有什么矛盾?怎么一提起他的父親就好像是提起了仇人一樣呢?
他們兩個前一秒鐘還是關系要好親密的戰友,伙伴,只要一提起他的父親,兩個人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一樣,立刻就變得臉紅脖子粗的。
別說陳吉祥了,就算是我在邊上,我都不敢去勸兩句。
真是太可怕了,他的父親是什么不能提起的人嗎?還是說什么敏感話題?
你得先跟我說一說,別一會兒我又說錯話了,讓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更加緊張了,那我可就罪過大了呀。”
安然無奈的嘆了一口。
“汪心,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比較冷靜的人,想不到你也有一顆八卦的心啊。”
“哎呀,話也不能夠這樣說,我不是什么八卦的人,我只是很好奇父子之間的關系,應該是這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親密關系之一。
很多人一提到自己的親人,都是很高興很窩心的,怎么他一提起自己的父親就好像是要吃人一樣,實在是讓我有一些疑惑,我不得不問一下。”
“何晨光他的父親曾經跟范天雷是戰友,是范天雷身邊的狙擊手。”
“怪不得雷神對他們幾個人這么好,原來還有這層關系。”
“這種關系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吧。
真正重要的是,雷神比較欣賞秦淵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他的父親在年輕的時候是非常忙的。
因此忽略了家庭,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部隊上,也因為這樣他的父親得到了晉升,甚至是比雷神的地位還要高。”
“等一下,安然,怎么你越說我越覺得這件事是一件好事兒呢?”
“的確是一件好事,那只是對于普通人來說,我們外人看來家里面有一個身居高位的親人,當然是一件好事了。
可只有他們自己家里人才知道,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和考驗。
他從小就是跟著奶奶一起長大的,母親很早就已經病逝了,其實他和單親家庭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只是依靠著奶奶長大的而已,他的奶奶就是他身邊最重要的人。
所以何晨光才和自己的父親關系非常的不好,因為他覺得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都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就是罪魁禍首。
因此,他才特別的生氣,不愿意面對他的父親。
即便是他的父親,現在身份地位已經很高了,可仍然還是和他這個兒子關系特別的不好。”
“原來如此。”
汪心聽到這些話,他雖然比較同情對方,但是還是有一些難以理解這種感情,畢竟他是生活在書香世家,他們家人都是高知分子。
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科研院的院長,他從小就接受的是這種教育。
他們家里人但凡是任何事情都能夠溫和的來討論,他沒有辦法理解,把所有的壞脾氣都給自己的家人這種感覺,所以他一方面很難理解何晨光。
“汪心,我知道你家里的一些背景,你們的身份地位都很不一般,我即便是跟你說了這些,你也不能夠理解他的這種心情,不過能夠共情就可以了,能不能理解就再說吧好,”
“安然,我…”
“沒關系的,汪心你真的不用解釋這么多,我們大家都是經歷過一切的人,很多東西都能看得比較透徹。
不管是我也好,還是秦淵或者是何晨光,我們都是情緒相對于穩定的人。
不會在這個時候去為難自己的同伴,因為我們知道什么事情是該做的,什么事情是不該做的,而且經歷過這些苦難之后,我覺得他們也應該有一些成長。
不能總是把眼光局限于從前,也應該抬頭好好的看一看未來。
他們兩個能夠因為這件事情爭吵起來,我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每一個人都有痛苦的,不愿意提起的過往,這是可以理解的。”
陳吉祥一個人站在外面聽到他們兩個爭吵,現在早就已經非常無奈了。
心里面一直都在那喊著安然姐趕緊過來拯救我吧,千萬別讓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實在太尷尬了,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正在陳吉祥,這么想著到時候安然從門里面走了出來,看到秦淵跟何晨光兩個人都是鐵青著臉,臉色簡直難看的要命。
安然低頭看了一下地上的紙杯,他緩慢地走過去撿起來,并對陳吉祥說道。
“你們這群家伙平時在部隊里面就是呆習慣了,在外面接受訓練的時候總是喜歡把這些垃圾亂扔,但是你們別忘了,這里并不是你們的野戰訓練基地。
這里是大使館,還是要保持基本的干凈和整潔,你們把紙杯隨便的亂扔到最后為難的指示,保潔工作人員而已。”
安然撿起了這個紙杯之后,他就并沒有再繼續說什么。
而是準備先把這兩個人拉開再說。
何晨光也是上來了這一陣子的脾氣,他不想要聽任何的解釋,也不想跟任何人對話。
直接轉身離開,回到房間里面休息了,他什么都沒說,也沒有跟秦淵和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打招呼。
汪心看到秦淵現在氣鼓鼓的樣子,他又是同情,又是覺得有點好笑。
本來自己正在想著如何去勸解秦淵,想不到秦淵在這個時候倒是先開口了。
“汪心,很抱歉。”
“秦淵,你明明順利地完成任務回來了,這是多難得的一個機會呀,我應該恭喜你才對你為什么要跟我說抱歉?”
“何晨光剛才的這個態度的確是有問題,他看到你也沒有跟你打招呼,直接就走了,我也明白這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不過還是請你原諒他。”
“哎呀,原來是因為這點小事啊,難道我在你們的眼里就是這種小心眼的人嗎?
每一個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們是普通人,又不是ai智能機器人,有情緒是很正常的,發泄出來也就好了。
不過我可以做你們的這個情緒發泄的垃圾站,有什么不滿意的?你們盡管跟我說反正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這是我可以確保的事兒。”
“何晨光只要一提起自己的父親,他的臉色就會非常的難看,我是肯定早就習慣了。
可是我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他仍然還是心存芥蒂,不愿意去面對這些事兒,他似乎已經把逃避變成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