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多點業力,一口氣花下去的爽感體會過了之后,陸青還是沒忍住,又找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兌換項,給家族的一些特定的人換上了。
比如修煉加速、祖靈護佑。
修煉加速這個不用多提,家族幾個重點修士一個個全給換上。大家快快修煉,假如碰到瓶頸,陸青手里攢著的普通突破瓶頸還有一堆備著呢,隨時可助人突破;練到練氣九層、或者練到筑基九層,那更好,只要有突破的希望,陸青就能幫忙想一些辦法。
這種祖宗,嘖嘖,哪兒去找?
至于祖靈護佑這個兌換項,有點玄乎,但是陸青也隱約之間見識到了它的效果。
當初在白鬼南行中,陸文恩可是碰到過四階的白鬼皇的,啟明修士都接連隕落,但他卻以練氣七層的實力,死里逃生。
單純說運氣好?可能也是吧。但陸青相信,之前給這小子換上的祖靈護佑,肯定也起到了很大的用處——否則,怎么他一逃生,他身上那本來還可以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的祖靈護佑,就直接失效了?
陸青當然可以從此判斷,應該是這個兌換項,起到了作用。
雖然沒有直接的保護效果,但是更好的運氣、更不容易碰到危險、在絕境中都能奇跡生還…
這玩意兒的功效很玄乎,卻也很強大。
既然手頭上刷出來了一些,陸青也給一些人換上了。
主要是文恩和薇文。
這兩個小家伙,是家族新一代重點培養的對象,用這個祖靈護佑來給他們上一層保險,問題不大。
在陸青盤算完自己的業力,并且花費掉了一大波之后,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家族當下的經濟情況。
主要是現有的府庫儲蓄。
目前,家族的儲蓄高大三萬多靈石——相當一部分是以各種法器、丹藥、以及各種雜物等實物的方式,存于府庫之中,至于現錢靈石只有一萬六的樣子。
這筆錢財物資,主要是來自于三筆:北疆之戰中,陸家從北地帶回來的;滅亡馬氏的收益;趙氏攻上門來,被陸青一舉團滅后繳獲的。
從雪州帶回來的基本都是靈石現錢,滅亡馬氏和之前趙氏攻上門來的這一戰中,雖然也有不少的靈石繳獲,但最主要的還是各種物資。
不過,這些會給族人發下去一些。
五十多名陸氏族人,大約會分掉大概相當于八千靈石的東西——筑基修士會多拿一些。
而像是趙正軻,陸家從他的儲物袋里就找到了好幾個三階法器。
好歹是趙氏這樣的大家族族長,他手里的法器之類的東西,品質并不低。
陸朝熙從里面挑了一樣木行法器,通過呼喚毒霧,帶有一定限制敵人的效果;另外挑了一件長袍,是一件三階上品的法衣,可以增幅靈力,也挺好用的。
其他的一些,他感覺自己用不太上。
法器這東西,也并不是越多越好。修士同時能夠操使的法器,那也是有限的。而且想要更好的發揮出一件法器的力量,也需要對這個法器好好進行一番祭練,使其與自己可以心意相通,后續還需要練習法器的使用法門,這樣才好在戰斗之中,可以如臂使指。
像是陸朝熙,他絕大部分的時間當然是需要花費在自己的修煉上的,而且還多多少少需要處理一下家族事務。除此之外,還要稍稍精進一下自己的制符技術,平日自己的現在已有的法器,也需要祭練一番…
如是以來,他很難抽出太多的時間,再去多掌握一些法器。
法器這玩意兒,還是更重質量,數量合適就好。
剩下的,家族也不打算賣掉。
不是很缺錢的情況下,三階法器這種東西,盡量多在家族留一些,沒什么壞處。以后茗朝啟明了,裝備也不用再重新操心搞了。
看完這些之后,陸青滿意的開始修煉。
他打算先煉上幾個月。
這一輪花費了太多的業力,但有很多的兌換項,是需要時間長一點,才會顯露出變化來的,不必現在急著干什么。
陸青打算等陸朝熙跟李燕菱訂婚的時候,再出來看看。
半個月后,玉煙山上。
陸朝熙最近總感覺有些心緒不寧,他覺得是自己這段時間有些太累了。
他最近是挺累的。
主要是因為李燕菱。
這位,在陸朝熙的印象里,可是一尊大神。宗門除了金丹老祖之外,李燕菱算得上是最頂尖的一批修士了。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已經是一百多年前了。
那時候,陸朝熙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剛剛踏入修行路,才是煉氣期。而人家,已經是筑基有成的修士。
望著這位御劍而行,宛若仙子的女人,年少的陸朝熙很難說心里有沒有什么點想法。
這很正常,十幾歲剛剛發育的少年郎嘛,看到漂亮姑娘心里有點幻想太尋常不過了。
不過后來,幾乎就再沒怎么見過了。陸朝熙自己也娶妻生子,漸漸淡忘。
再次相遇,就是魔亂的時候。陸朝熙自己已經成了筑基,而對方卻已經是啟明修士,獨領一方。戰事之中,他也見識到過這位啟明女修,揮劍斬魔的英勇行為。
這就是最后一次相遇了。兩者當時間的差距,非常巨大,這更進一步加深了在他心中,李燕菱高不可攀的印象。
至于少年時期的那點幻想,早就拋到九霄云外了。
可沒想到…
陸朝熙很難說自己的心情如何,他對父親這種指派…也說不上高興或者不高興。
作為一族之長,他能夠理解,如果自己和李燕菱聯姻,且是以李燕菱嫁給他的方式,那對于陸家在整個飛云州的地位,絕對有非常大的幫助。
按理講,他應該拋棄掉自己心里那點情緒。比如對亡妻的,比如面對李燕菱時的那種不自在感,好好培養跟對方的感情。
他也是這么做的沒錯。
但太刻意了,反而覺得很辛苦。
比修煉辛苦多了。
而且,在這一個半月的接觸之中,李燕菱的反應,也很冷淡。
陸朝熙約她出去踏青、尋訪好友,一起修行、互相交流修煉心得,這些都沒有任何問題,李燕菱也很少很少會推脫不來。
但兩人在一起的過程中,他們之間始終存在著一層膜,無論如何也捅不破。
這中隔閡感,始終伴隨在他們兩個人的交往之中。
他相信對方也感覺得到。
這樣相處下來,說實話確實會比較累。
主要是心累。
前兩天,他聽李燕菱說要修行閉關一段時間,大概一個月左右吧。
聽聞此言,他甚至大松了一口氣。
好事,他也可以放松一個月了。
左右也沒啥大事,他也就開始修煉。
然后,他就有了這種心緒不寧的感覺。
他一開始是以為自己‘心累’,但后來當這種感覺逐漸逐漸變得更清晰起來之后,他發現似乎不是。
他總是會從修煉之中,冥想到天邊閃過一道驚雷,從而醒來,再一看外面,晴空萬里,根本不像是有閃雷的意思。
但修士心里升起這種預兆,總歸不會是白來的。
不過,他倒也沒有太過與焦躁,心中的預兆中,并沒有那種很不詳的意味,這或許是個好消息。
而也就在第二天,陸明凌找上了門來。
“族長大人…我有一修行上的事情,可否向您請教?“
兩人都是雷靈根修士,陸朝熙是他的長輩,有什么修煉上的疑惑,他也確實偶爾會來找。當然,明凌也不是那種沒譜的人,他是有分寸的,不會在陸朝熙自己修煉的時候跑過來打擾。
但他現在遇到的這番事情,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而且他也擔心會有一些隱患,于是也就冒昧而來了。
陸朝熙自己反正也修煉不順心,干脆也就讓他進了洞府。
“什么問題,盡管說吧。”
“我近兩日修煉,總會被一道閃雷所驚醒,心緒總會不寧…您有過這種經歷嗎?”
“你也有這種感覺?”
“難道…族長大人也有?”
“嗯。“陸朝熙點了點頭,這事兒就有點出奇了。
如果僅僅只是自己的話,那還可能是修煉上的問題。家族的兩個雷靈根修士都出了這種情況的話,或許真的代表著什么。
然后,他們在這個時候,耳邊都驟然響起了一道炸雷之聲。
兩人對目相視,紛紛醒悟——這道雷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響在了玉煙山上。
“走,去看看!”
兩人聯袂走出,然后就看到了許多家族中人都在往外走。
“大哥,你知道這是怎么了?”
陸朝和也出來了。
“不知。”陸朝熙道,“雷聲從西峰而來,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們三位可以駕馭飛劍,便就一同向西而去。
玉煙山有大小不同六座。正殿、主要的建筑群,都在主峰上,陸家人活動也基本就聚集主峰。而像是‘輝能石礦脈’,則就是在一處小山谷中,大約位于山腰的位置。
西側峰,也就是雷聲響起的位置,并無什么特長,平日也沒什么人會往那邊去,只是偶爾家族人可能會去走走看看,散散心。
然而,當他們三位駕馭著飛劍,到了那處之后,就看到晴空萬里之下,一道閃雷突兀的出現,轟在了西側峰的山巔上。
這道雷霆,當真就是憑空出現的。哪怕像是陸朝熙和陸明凌這樣的雷法修士,在雷霆出現前都沒有半分的預感。
這很不尋常。
然后,又是一道雷下來。
再接著,雷霆逐漸開始變得密集,到了一個多時辰之后,天雷滾滾,已經交織成了一片電網,將西側峰之巔整個都籠蓋了起來。
在陸家除了駐扎在靈湖脈的茗朝,另外兩個筑基修士也都來了,很多練氣修士、乃至于沒有修行的族人,都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向此處而來。
甚至,連潛心修行中的李燕菱都被驚動了。
她在駕馭著祥云而來時,看到那密布在山頂之上的轟鳴雷網,臉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如此威勢,到底從何而來?
她的目光望向陸朝熙,但又旋即收回。
這當不是陸朝熙所為。陸朝熙雖說是啟明期的雷法修士,但是他搞不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她能夠感覺到那些雷霆中所蘊含的力量,任何一道打下來,對于啟明期的修士都會帶來不小的威脅。像是她這種啟明九層巔峰的人物,在如此天威之下,也絕不敢靠近半分。一道兩道的雷電,她可能覺得沒什么;十道二十道就會很難受了;七八十道,那就算是她全力抵擋,也是必死無疑。
如此景象,假若真是人為,那也絕對金丹以上的修士才有這般能耐。
“陸家…”
她心中輕吟著。
既然都出來了,也沒必要急著回去,她就在此處,腳踩祥云,立于陸朝熙身側,觀摩這人間難得的奇景。
天空仍舊無云,憑空而來的雷霆仍舊洶涌澎湃。可逐漸的,人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這漫天雷霆,擊打在山峰上,并非雜亂無章,而是有規律的。
劈碎、斬落的巖石,從山上掉落下去,而留下的部分,卻逐漸逐漸成了一個塔的形狀。
一開始,尚且還只有雛形,而后逐漸的,就更加明晰了。再往后,雷電變得更加密集,但卻沒有那么大,仿佛一個工匠在剛開始打造模子時大刀闊斧的動作,逐漸往精雕細琢走。
更密集的小雷電,在成就塔形的巖石上,雕琢出了飛檐斗拱,頂部樓閣的露臺上,一塊圓形的巖石在經過無數次的雷擊打磨后,竟然還成了一個麒麟獸的模樣。
閃電的標志、上古雷獸的圖案…各種各樣的神奇的造型,開始逐漸在這座雷擊而成的石塔上成型。
雷電漸息,這樣一座純粹雷擊打磨山峰而形成的塔形建筑,就這么落在了眾人的眼前。
所有雷霆就此熄滅,可就當眾人覺得結束時,一道極為粗壯的驚雷,從天而落,擊在塔尖,細密的電弧籠罩整個塔身,將其通體染得潔白。
電弧轉瞬即逝,可這通白的顏色,仍舊留了下來。只是在塔頂,留下了一個的牌匾。
“天降祥瑞,圣塔…”李燕菱輕輕念出牌匾上的八個古樸大字。
念完后,她不禁想著:“陸家,當真就這么受上天的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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