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頓悟。
這些光明之力應該是轉世通過進食從她的血液里吸走的。
光明和黑暗本身便是對立的。
哪怕西蒙斯是初代血族,不像其他血族一樣懼怕光明之力,任由光明之力在他的體內亂竄也并不好受。
從他緊皺的眉峰和額頭滲出的冷汗就能看出來,血族此刻正在忍受著十分巨大的痛苦。
不過血族明顯正在有意識的調動身體里的光明之力來沖擊牢牢將他力量封住的封印。
就在女孩怔神間,被她握住手腕的血族反手一扣,就將女孩纖細白皙的手腕捉在了手中。
血族手指的溫度冰涼。
他不緊不慢的在女孩白皙的皓腕上輕輕咬了一下,將滲出的血珠舔去。
絲毫不在意這一小滴血珠中蘊含的光明之力令他剛剛梳理好的光明之力再次變得雜亂無章起來。
光明與黑暗的對抗讓血族臉色驟然蒼白了一個度,喉嚨當中一陣腥甜。
他將這股腥甜壓下,指腹摩挲著女孩腕間的傷口。
纖長的睫毛輕輕眨動了兩下,才緩緩低頭,為她將手腕上的傷口愈合。
薄唇綻開一個清淺的笑。
“不用擔心,我是在用光明之力沖破體內的封印。”
小姑娘皺著眉。
“我知道,可是這兩種力量會沖撞的這么厲害?”
光明與黑暗兩種力量完完全全將西蒙斯的身體當成了戰場,依靠著本能進行著一次又一次的廝殺,而代價就是讓西蒙斯的身體如同生靈涂炭的戰場,被破壞的一塌糊涂。
解個封印…需要遭這么大罪嗎?
她沒受過這種封印可不要騙她。
女孩水潤的雙眸黑白分明,圓圓的,清澈如同幼鹿,叫人完全無法對著這雙清澈的眸子撒謊。
血族輕輕舔了一下顏色妖異的薄唇,聲音平淡的解釋。
“耽擱了一段時間,體內的光明之力略微有些不受控了。”
頓了一下,他像是補充,低沉的聲音里沒多少情緒,像是這是一件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蘇糖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語當中的意思。
如果他在進食完之后,就立刻沖擊封印的話,本來是不必承受這種對碰的…
所以。
轉世在進完食之后,都干了點什么捏?
抱著她飛,拉她手,帶她看夜景,偷偷玩她的頭發,跟她嘮嗑…
蘇糖,“…”
這個人是不是分不太清什么叫輕重緩急?
她一臉懵逼的看著風輕云淡,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的血族。
西蒙斯察覺到她的視線,低笑一聲。
“又不是什么大事。”
在西蒙斯看來,也確實不是什么大事。
流血受傷對血族來說實在是家常便飯。
又不是會死。
或者從此沖不開封印。
而且對于血族來說,他們的生命過于漫長而平淡,太多的東西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失去,最終留下來的不過是他們自己。
真要是死掉…也未免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蘇糖想也不想。
“你總是這么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的嗎?”
西蒙斯一怔,慢吞吞的開口。
“你是在心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