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所準備的,帝王一開口,眾人紛紛開始各種舉薦,各種傷奏折,畢竟禁軍統領這個位置可是實打實的權利,誰不想爭取?
這個早朝比較激烈,雖說帝王讓百官舉薦,又讓兵部尚書上折子,但是兵權這一塊,帝王能心里沒譜嗎?
這些不過就是個過場,其實他心底早有人選。
于是在經過激烈的早朝后,帝王一錘定音定下了新上任的三位禁軍統領。
丞相雖沒有特定的辦公機構,但是百官有事皆可尋丞相處理。
前日顧秦被任命起,就該有官員自動到顧秦跟前報道,將相關事務稟報稟報,但沒有。
前日可以理解為顧秦剛被任命,有些猝不及防,沒來得及準備。
但昨日依舊沒有人。
而今日下朝之際,所有人就跟約好了似的,一窩蜂的涌向顧秦,開始了各種匯報,各種征求意見。
而這可不就是約好了的么,杜振發話讓他們將近期的一些事務,大大小小的都匯報給顧秦,讓他去處理,大家一起上,顧秦又沒有八只耳朵,且又是初初接觸,定是不能接管的,如此便可反擊尋他的錯處了。
所以大家的統一口徑就是,丞相忙,過幾日尋丞相給意見,說完后就走了,第二遍都不重復。
一大群官員就這么一窩蜂的來,再一窩蜂的走。
要問顧秦什么感覺,就跟早些年在桃園村,聽一群村婦圍在一起各種叨叨的感覺。
被耽擱了一下時間,顧秦回家的時間晚了些。
不過昨日帝王給了他特權,他的馬車可以停在二重門外,這樣他便可以省些時間了。
梁王第二日就離開了,帶著梁王郡主的棺木一起,帝王親自送得行。
接下來幾日的早朝上得異常的平靜,卻又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這日風和日麗,是個艷陽天。
帝王一上朝,直接灑了一托盤的奏折,發起了大怒。
“春收在即,柳河洲發生澇災,這么多奏折竟然無一人稟報于朕,朕養你們何用?你們知不知道救治不及,要餓死多少百姓,要造成多少難民?”
帝王一怒,朝臣盡默。
“還有喬洲知府貪污一案,年前朕就讓你們給朕處理了,現在竟然還有這奏折,你們都在做什么?”
“柳州山匪霍亂,錦州私賣鹽引,徐州暴動,滄州買賣官員,一樁接一樁,你們就是這么給朕辦事的?”
季承燁是真的憤怒,這些折子有早先的有最近的,明顯是被下面壓著的折子,現在全都爆了出來,不用想都能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所以他才要極力從杜振手里奪權,不僅僅為了他季家的江山,還有這天下百姓,杜振眼里只有權勢,根本就不會去管百姓的死活,除非事大了,他才會解決,還是暴力的那一種,多少次他看著憤慨,卻又無可奈何。
“柳州山匪霍亂一事,前幾日臣看到折子便稟報了丞相大人,請丞相大人拿主意。”
內閣一閣老站了出來,稟告了帝王。
“滄州買賣官員一事,臣前幾日亦稟報了丞相大人。”
“柳河洲澇災…”
“徐州暴動…”
官員紛紛出列稟報,每一句話的意思完全一樣,就是前幾日稟報給了丞相,這一稟報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們沒能拿定主意,都找丞相去了,沒故意不告訴陛下,他們沒失職,失職的是顧秦。
頓時間,顧秦成了眾之夭夭,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顧秦的身上。
等著顧秦否認的有,等著顧秦推卸責任的有,等著顧秦出洋相的有,其目的就是看顧秦笑話以及彈劾顧秦。
卻也有少許盼著顧秦好,等著看奇跡的,畢竟顧秦之前的表現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丞相,這事你怎么解釋?”帝王看向了顧秦,面上怒意不減半分。
帝王這表現讓原丞相黨紛紛興奮至極,只覺得挑撥成功了,這不帝王怒了,顧秦這丞相也做到頭了。
“眾位大人的確將這些事在前幾日都稟報給了臣。”顧秦沒有否認。
但這并沒有讓原丞相黨高看,只覺得顧秦是在垂死掙扎,今兒個他們必定要彈劾他失職。
“那為何你未曾告知于朕?以至于這些奏折都出現在了朕的御案上?”
“臣以為臣已經處理完了,此等小事就不勞煩陛下了,畢竟陛下繁忙。”
“丞相大人,你別為了推卸責任狡辯,下官未收到半點你給的處置結果。”
一聽顧秦說處理完了,立刻有人發出了質疑聲,他是絕對不相信前幾日他們一窩蜂對著他各種說,他能全部處理完,且他確定這些奏折顧秦沒看過,都是昨天晚上出現在陛下的御案上的,就算陛下跟顧秦通風報信,也不可能一夜時間都處理完。
“對,下官未曾收到丞相大人你給予的半點處置結果,不然下官也不會將奏折遞到陛下面前。”
“下官也是…”
“下官…”
之前推責任給顧秦的些許官員紛紛表示沒有收到任何顧秦的處置意見,而這從側面衍射顧秦在欺君,畢竟一人說沒有就算了,個個都說沒有是怎么回事。
“顧秦,你這是要欺君嗎?”帝王怒得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丞相也不喊了,直接喊了顧秦的名字。
“臣未欺君,臣的確已經處理完了,臣已經全部安排好,就差陛下應允了,這是臣的詳細奏折,臣本就準備今日早朝遞給陛下,有些情況緊急的,如柳河洲的澇災,臣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安排,先救燃眉之急,后續還需要陛下來領導。柳州山匪霍亂一事,臣已經做了相關調查,只等陛下派兵。錦州私賣鹽引,徐州暴動,滄州買賣官員,喬洲知府貪污,臣都做了相關的調查安排,請陛下過目。”
顧秦邊說邊從袖中以及懷中取出了差不多有七八本奏折,可見準備之充足。
常德速度過來取奏折,然后速度送回了帝王的面前。
而剛剛參奏之人在這一刻突然生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明明是他們挖坑讓顧秦跳,但現在他們卻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