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寧寧對晉安國公一家沒什么好印象,首先是顧玉蓮和顧玉珠這對姐妹花,其次則是他們家哪里不待偏偏在她家對面跟她家開一樣的鋪子,她家怎么做他們家就怎么做,意圖簡直明顯至極。
她身邊帶著顧玉蓮,現在的顧玉蓮已經十六了,剛剛好到了花一樣待嫁的年紀,眉眼間的傲然簡直就是和當年的顧玉珠如出一轍。
顧盛氏看著倒是雍容沉穩,但細細看亦可察覺她眉眼間高人一等的睥睨感。
別人怎么想的,程寧寧不知道,反正她不樂意跟她待在一起,于是隨波逐流地打了一聲招呼之后,程寧寧直接低聲與徐蓉蓉說坐得有些久想去院子里走走。
徐蓉蓉當然沒拒絕,當下就跟程寧寧一同站起了身。
“你什么意思,我們一來你就走。”眼見著程寧寧跟徐蓉蓉起身離開,站在顧盛氏身側的顧玉蓮竟是開口直接來了這么一句,這一聲引得周邊許多人投過來了眸光,而顧盛氏只端著杯盞喝茶,好似沒聽見似的。
徐蓉蓉下意識要停步,卻是被程寧寧挽住她臂膀的力道扯著往前走,她也下意識往前走。
顧玉蓮見程寧寧沒搭理她,蹭得一下直接沖了過去攔在了她的面前,“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在顧玉蓮眼里,程寧寧還是當初那個被她懟被她看不上的一個低品級小官夫人。
被攔住去路的程寧寧一臉疑惑地看著顧玉蓮,“顧小姐這是跟我說話呢?”
“不跟你說話跟誰說話。”
“這我如何知道,畢竟顧小姐也沒喊我名字不是?”
顧玉蓮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但她仗勢欺人跋扈慣了,“你什么意思,我跟我娘一來,你就走。”
“你這意思,你跟你娘一來,我就沒有人身自由了?我想去院子里透個氣都不行?你家嗎?”
“我…”
“玉蓮,不得無禮。”顧盛氏就跟才看見似的,擺著臉呵斥了顧玉蓮一聲。
“娘。”顧玉蓮不滿了一聲,卻是沒繼續,而是跺著腳朝著顧盛氏走了過去。
“小兒年幼性子活潑了些,不懂事,顧夫人不會計較吧。”顧盛氏順勢跟程寧寧搭上了話。
這會子程寧寧也不急著走了,她倒要看看顧盛氏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是真夠不懂事的,我夫君的學生年方十五,今年考中了榜眼,不過,那是男子,顧小姐是女子,不可同日而語。”
程寧寧這話懟得是毫不留情面,顧盛氏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下去,不過想到自己的目的,愣是忍住了。
而這時站在一側的顧玉蓮卻是突然拿起一側桌子上的杯盞朝著程寧寧潑了過去,太過突然,但程寧寧卻是個外地靈活的避了開去,程寧寧覺得自己就不該來參加宮宴,來一次被人潑一次,且一個比一次明目張膽。
“還真是夠不懂事的,晉安國公夫人可有的操心了。”程寧寧并不惱,而是近乎譏諷的說了這么一句。
“胡鬧。”顧盛氏訓斥了顧玉蓮一句,好似特別惱一般,隨即直接起身轉身就走,顧玉蓮狠瞪了程寧寧一眼,隨即抬腳跟了上去。
程寧寧沒去管顧盛氏,也沒去管顧玉蓮,見這對母女走了,也不急著走了,重新坐了下來。
“這是發得什么瘋?”徐蓉蓉一向溫婉,卻是忍不住吐槽了這么一句,“平日里也沒見這顧玉蓮跋扈到這個程度,場合多少還是要看的,況且是這宮宴。”
程寧寧也參加宴會,但都挑挑揀揀,不樂意去的便沒有去,特別是一些無聊的聚集在一起喝茶賞花什么的,所以不常見顧玉蓮。
此刻聽徐蓉蓉這么一言,明顯顧玉蓮就反常,所以這又是要算計她什么?她貌似沒惹他們家吧。
“不用在乎,不重要。”程寧寧跳過了這個話題,不去在乎才不會被人當做話題。
徐蓉蓉見程寧寧一副不欲多提的樣子,也沒再說,而是說起了其他的事。
離開的顧盛氏沒再在人群里停留,而是七拐八拐朝著一處無人的宮殿而去。
招待眾女眷的地方特別的大,是皇宮里特意辟出來招待官家女眷的,為了方便,這里面小宮殿特別的多。
一個是方便眾夫人,還有一個就是眾嬪妃一年也就這么一次機會能與家里人相見,這小宮殿也是為眾嬪妃準備的,方便她們能見上自己的親人一面。
當然,這是妃以下的,而但凡能有妃之上的,那都是可以將自家親人招到自己的宮殿里去見的。
晉安國公府有兩個女兒在宮里,一個是早先年就進宮的顧玉嬌,還有一個便是前兩年進宮的顧玉珠。
顧玉嬌是妃,而顧玉珠在宮中近三年了,還只是一個昭儀,而昭儀這個位份已經很足了,但她不滿足,因為她姐姐是妃,而與她一同進宮的丞相府小姐杜若雨亦是妃,她不服。
她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杜若雨和她一樣,至今還沒有孩子。
但她姐姐有,哪怕是個小公主,若是她也有了,是不是就可以是妃了,興許還能是個皇子。
“娘,娘。”焦急等待在小宮殿中的顧玉珠見到顧盛氏來了,連忙上前抓住了顧盛氏,然眺望了她身后好一會兒,除了顧玉蓮,再也沒有其他人,頓時急了,“娘,程寧寧呢,程寧寧哪去了?”
在宮中也不是沒找太醫看過,太醫都說她身子挺好,但她卻就是沒有懷孕,且陛下也不是沒來,盡管沒有很頻繁,卻也沒少來,可她依舊沒懷孕,她聽聞程寧寧能讓人懷孕,她不是很想讓程寧寧看,但形勢所迫,她急需要孩子,那個就不重要了。
顧盛氏沒說話,臉色很難看。
“那個女人不識好歹。”顧玉蓮開口了,一開口就損了程寧寧。
“她不愿意來?”顧玉珠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下去。
顧盛氏是看不上程寧寧的,所以怎么可能去請程寧寧,這便想出了讓顧玉蓮鬧一通,弄濕程寧寧的衣服,這借著換衣服的由頭將她給誆來,到時候她不看也要看,誰知她那么靈活,竟是沒能濕了衣服,簡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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