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本明天他們就能和謝琳瑯攀上姻親了,結果今天卻殺出來一個孩子的父親,這讓他們心氣怎么能平?
心氣不平他們怎么會輕易放過杜知燕?
杜丞相見此情景,也是氣得不想說話,孽障,這真是孽障啊!
而理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剛好又有點后悔答應成婚的謝琳瑯靈機一動,趁機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謝某和杜小姐沒有緣分。”
聽她這么說,匆匆趕來的杜家兄弟們都是心尖一跳。
其中杜丞相的三弟道,“都怪咱家這個不知廉恥的丫頭,讓謝大人見笑了,謝大人放心,咱們家沒有杜知燕,還有別的女兒,她們個個乖順又聽話,就比如我們家岳蘭…”
他還沒說完,謝琳瑯就連忙打斷他,看著杜知燕道。
“顧郎對杜小姐一片癡心,明明只是白身,卻為了一個諾言,幾個月內就攢夠了二十萬兩白銀,謝某自嘆弗如,甚至對這位顧兄還有結交的心思。”
她說著,走到杜知燕面前,看著她問。
“杜小姐,假如顧兄回不來,你也會信守諾言嫁給他嗎?”
杜知燕堅定的點頭,“我會!”
謝琳瑯又走到那少年面前,原本捂著少年嘴的下人連忙松開手,然后就聽謝琳瑯問道。
“你也確實是代顧兄來提親的對嗎?”
少年愣愣的點頭,對眼前姝艷少年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
“那就行了。”謝琳瑯扭頭看著杜丞相道,“老師也無需太過生氣,學生倒覺得,既然他們倆情投意合,老師不如成人之美。”
其實杜丞相也想啊!眼下他只想盡快將杜知燕嫁出去,嫁給孩子的父親自然最好。
而且那姓顧的短短時間就掙到這么多錢,顯然是拼了命了,雖然門第不合適,但對他女兒的真心是毋庸置疑的。
杜丞相閉了閉眼,有些遲疑的道。
“就算老夫想信守諾言,可那個顧安不出現,這親怎么能成?”他女兒可等不了幾個月了!
看得出來,杜丞相妥協了,畢竟嫁給顧安,總比拖去沉塘或者關家廟要好。
謝琳瑯道,“這件事學生可以解決,學生有意認顧兄為義兄,等他回來便義結金蘭,在此之前,學生可以代他拜堂,這樣一來,一切照舊。
只是聽說這位顧兄還有一位寡母,老師該請她過來,并為高堂了。”
謝琳瑯的解決方案一出,原本一臉不滿的眾人都愣了一下。
義兄?
古時候的義結金蘭和后世可不一樣,所以他們一聽謝琳瑯有這種想法,心里對那個姓顧的又是氣憤,又是羨慕。
氣憤是氣他這個時候來攪局,害得他們好好的國士女婿沒了,羨慕是他竟然能得到謝琳瑯的賞識,還成了她的義兄。
這下杜知燕嫁過去,他們也算跟謝琳瑯沾了點姻親。
這時一直沉默的大族老問謝琳瑯,“倘若,那姓顧的小子死在外面了呢?”
一邊的少年連忙反駁,“我義兄才不會死!”
謝琳瑯聞言,笑笑說道。
“諸位放心,既然是我謝某的義兄,我一定會派人去沼國全力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如果…真有什么萬一,我也會以兄長的身份,照顧知燕,她若是想再嫁,我也會親自給她選一戶好人家。”
謝琳瑯都這么說了,眾人再說什么,就是無理取鬧了。
杜丞相嘆了口氣,雖然有些遺憾,但心里的不安總算消退了,還好還好,沒有和皇帝搶人。
之后,他帶著木箱子,就準備和夫人一起,去拜會親家母了。
至于這銀子,他肯定不會要,這只是他當初讓對方知難而退的借口罷了,并不是貪圖錢財。
他準備將這銀子放進女兒的嫁妝里,這樣女兒嫁過去后,就算顧安沒有回來,她和顧家有銀子傍身,也不會吃苦。
那少年見事情峰回路轉,非常激動,連忙自告奮勇,要給杜丞相帶路。
而謝琳瑯肯定不會跟過去,只是看著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剛剛說要認顧安為義兄,一方面是想幫杜知燕一把,幫她壓住那些貪婪的族親,還有一方面,是為了光明正大的插手顧安的事。
她意識到顧安此去的地方不簡單,他押送的東西也不簡單,很有可能跟她有關。
因為那少年臉上的黑色疤痕,其實是一種特殊的毒蟲噬咬過的痕跡。
那種毒蟲非常少見,并且本應該生長在沙漠,而不是森林。
它如果咬普通人一口,除了留下黑色的疤痕外,不會有別的影響,但如果咬她一口,就會讓她渾身疼痛交加,巨癢無比!
當初巫王為了困住她,防止她逃跑,就在地牢外密密麻麻養滿了這種蟲子。
他自己也不小心被咬過,所以她知道,這蟲子咬人之后,會是什么模樣。
聯想到之前長祁音那句,沼國有和她一樣的女人。
再根據長祁音對她的了解,真相便不言而喻了…
沼國有她以前久尋未果的族人,而且是女子。
那女子是長祁音的盟友、或者是找到他盟友的關鍵線索。
最重要的是,長祁音在將毒經給秦玨之前,或許已經抄錄了一份,給了盟友。
那么他那句“一樣的女人”,可能指的還不止是族人,興許那個女子也熬過了赤毒,擁有了和她一樣強大,卻不可控的力量…
看來,她必須去一趟沼國了,她也很想見見那個在澤國沒有見到的幕后黑手。
不知道,會給她帶來怎樣的“驚喜”。
顧安的母親年紀不大,但是早些年為了供養兒子學武,沒日沒夜的刺繡,以至于眼睛壞了,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好在顧安孝順,能掙錢后,就請了一個嬤嬤在家照顧,這樣他外出押鏢也能放心些。
這天,杜家人突然拜訪,嚇了顧母一跳!
還是少年阿豐的聲音讓她鎮定下來,隨即驚喜的問。
“阿豐回來了?安兒呢?他怎么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阿豐聞言,臉上有些遲疑,不過他還是先向顧母引薦杜家夫婦,并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