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琳瑯一路往南,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變得越來越冷,等到立冬那日,她終于回到項城了!
回來項城的感覺,大概就跟回娘家一樣…額,不!回自己家一樣!
謝琳瑯正了正衣冠,然后讓暗衛小哥哥給自己稍稍易了一點容,這才下了馬車。
她的五官因為陰氣暴漲的原因,變得更加精致了,雖然項城這邊的百姓對她的印象根深蒂固,認定她就是一個男人。
但她還是得稍稍讓自己的五官變得更立體、更英氣一點,這樣比較不惹人懷疑。
事先知道謝琳瑯要回來的項城城民,連忙大開城門表示迎接。
謝琳瑯透過車窗看著自家的城墻,突然覺得這城墻好像修得更高了!而且通體泛著黑灰色的光,這是灌了鉛水還是澆了鐵水啊?怎么看著這么氣派呢?
柳先生帶著眾人迎接,原本學富五車,淡泊名利,又有些傲氣的柳先生,此時看上去變得非常接地氣。
謝琳瑯見到他時,他似乎才從田里上來,身上的粗布麻衣上都是泥土,謝琳瑯有些意外,便問道。
“柳先生,都這個時節了,您這是在忙什么?”
美大叔柳繼宗笑呵呵的道,“雖然天寒了,但還是可以種植一些耐寒的菜,這樣早春時節,城里才會有新鮮的菜吃,可以換換口味。”
謝琳瑯不覺便想到大棚蔬菜,不過她對大棚蔬菜的了解僅限于大棚,具體怎么操作,那是一竅不通。
但她不知道,可以告訴柳先生,讓柳先生將這個理念傳達下去,交給懂行的人去琢磨。
琢磨得出來,以后就能供應反季蔬菜了,琢磨不出來也沒啥,反正她剛接了新航線,有錢,隨便燒!
謝琳瑯一邊和柳先生交談著,一邊回應著城民們激動的歡呼聲。
估計全城的老百姓都出動了,密密麻麻的堵在街上,讓謝琳瑯漸漸有走不通了。
這時有女子在一邊大著膽子問道,“城主大人,這次回來,您還走嗎?”
雖然知道秦玨登基,謝琳瑯一定會去更大的地方發展,但對這些普通老百姓來說,他們私心里還是希望謝琳瑯能留下,所以聽到有人這么問,大伙都安靜了不少,等謝琳瑯回答。
謝琳瑯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沖眾人拱手說道。
“感謝諸位鄉親們的抬愛,琳瑯不瞞諸位,以后還是會去京城。
不過,這項城永遠是我的項城,你們永遠是我的城民,我會一直關注這里,將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謝琳瑯這么說,眾人都有些遺憾。
不過讓謝琳瑯這么優秀的人才蝸居在大秦的一角,確實有些暴遣天物。
而且謝大人不在,他們還有柳先生,張大師,趙管事,他們都是很好也很有才干的人,有他們在,項城會越來越好。
于是有人振作起來,大聲說道。
“那城主大人可要努力啊!您趕緊成婚,生下子嗣,然后就能讓您的子嗣過來,照拂項城了!”
謝琳瑯聽罷,臉頰頓時有些發紅,她不小心就想起了秦玨,如果她告訴秦玨真相,秦玨只怕會立馬迫不及待的拉著她生孩子吧?
這個年代又沒有手段,她可不想三年抱倆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見謝琳瑯漲紅了臉不說話,柳先生連忙解圍。
“你們別堵在這,都散了吧!城主一路舟車勞頓,這會定然累了。明日城主府會大擺流水席,到時候,大伙再來給城主敬酒就是!”
眾人一聽,連忙乖乖的散了,但還有一些人依依不舍,一直送謝琳瑯到了城主府。
以至于謝琳瑯進府之前,還轉身朝他們行禮,惹得人群中一些小姑娘十分不好意思,連忙飛快的跑了。
見謝琳瑯人氣這么高,柳先生搖頭笑道。
“您這一回來,不知有多少小女兒,今晚該睡不著覺了。”
謝琳瑯聞言有些羞赧,“先生就不要取笑我了,我還是我,倒是先生,今日觀之,和以前大不相同,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先生這是想明白什么了?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柳先生一邊同謝琳瑯往城主府去,一邊笑著說道。
“大概是年紀大了吧…有時候竟然覺得寫錦繡文章,還不如和老百姓一起琢磨新農具來得有趣,不過真正改變我的,還是您啊!”
“我?”
“是啊…”柳先生笑呵呵的說道,“我原本以為,書中的大同世界,是不可能實現的設想,但這不可能,卻在您和所有人的努力下,變成了可能。
或許這大同還不完善,可我能參與其中,一起建立大同,這件事的意義,比我讀再多的書,寫再多的詩文都有價值。
所以是您改變了我,是這座城改變了我,我在這里找到了我前半生沒有找到的意義,現在的我,活得很充實。”
謝琳瑯聞言,頗為感慨,“很高興您能在這找到歸屬感,相信有您幫助,這座城會變得越來越好。”
這話還真不是奉承,眼下項城百姓富足,而且各個方面都有專人統領,不會出錯。
技術上面說是領先全世界也不為過,但文化方面,卻是一個短板。
柳先生的存在,剛好就能補全這個短板,他一個人,就代表了無數的詩詞歌賦,經易古籍,有他在,文化方面就會越來越完善,那么項城離真正意義上的大同,就又進了一步。
接下來,謝琳瑯面見了諸位管事。
她不在的時候,項城的事情會統一匯報給柳先生,柳先生在傳信給小喜。
因為各方面已經運轉上了正軌,所以項城也沒有什么大事,謝琳瑯對項城的諸位管事也很有信心,目前為止,都沒有出過亂子。
等見完了管事之后,謝琳瑯又專門去見了珂雅。
珂雅他們走水路,所以比謝琳瑯快一點,六天前就到了。
到了之后,柳先生根據謝琳瑯信上的指示,分別安排好了他們,帶他們洗漱,看病,然后就是參觀項城。。
他們剛來的時候十分緊張,即便穿著干凈的衣服,也和項城的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