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則正驚的半天沒開腔,視線在宋窈窈跟霍云闕身上游移。
他想擠出一絲笑,最后表達出來的只有僵硬與恐懼。
“不知道霍先生想跟在下談什么生意?”
“也沒什么。”
霍云闕啞聲一笑,神情疏懶,“比如您兒子的胳膊多少錢一條?腿多少錢?如果是命呢?又要多少錢?”
他從始至終語氣都不咸不淡,猶如在開玩笑一般。
說出的話,卻叫人毛骨悚然。
嚴則正喉嚨動了動,他眼里浮現出幾分怒意,“霍先生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護短,也不是這么護的吧?!受害者是我的兒子,我知道您霍家權重勢大,一手遮天。可我兒子至今還躺在醫院里呢!”
不說給他一個交代,現在一出口,說出的竟然是這種話?
他霍云闕能不能當個人?
“唔——”
霍云闕挑眉,“嚴先生這是怪罪我的意思了?”
嚴則正表情一變,不甘地低頭,“嚴某不敢。”
“哦?不敢?”男人懷里抱著抽抽嗒嗒的小姑娘,眸光倏地冷厲,“我自家的孩子,就是做錯了,也輪不到外人越俎代庖,替我處置。嚴先生今日的所作所為,我霍某記下了。”
他攬著宋窈窈,低低一笑,不達眼底。
“對了,方才與嚴先生談的生意,若嚴先生改變想法,歡迎隨時與我聯系。”
嚴則正的太陽穴鼓了鼓,眼里一片陰鷙。
他看著霍云闕的背影,沉聲道:“霍先生不要欺人太甚!您霍家是不好惹,但要真把人逼到一定地步,結果可不好說!”
“嗯?”霍云闕唇角扯開一抹薄冷的笑,微微側眸,“我便是要逼你,又能如何?”
從始至終他說話都是輕描淡寫,絲毫沒有怒容。
可越是如此,給人的壓迫感也越強烈。
好像世上沒有什么事能讓他情緒起伏,嚴則正在他的眼里,就如同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霍云闕!!”
嚴則正怒吼,他怎么敢?
怎么敢如此囂張!!
“這孩子受了驚嚇,霍某就先帶回去了,給諸位帶來的不便,改日霍某自當賠禮致歉。”
說罷,他微微朝眾人頷首,抱著宋窈窈揚長而去。
他一走,縈繞在眾人頭頂的壓力也倏地消失。
有人雙腿一軟,連忙扶住闌干。
“娘哎,誰敢要霍先生道歉?”
嫌命太長了?
此時,眾人看著一地的狼藉,那些保鏢們爛泥似得躺在地上。在他們動手之前,誰能想到他們的下場會是這樣呢?
再看看孤零零站在原地,面色鐵青的嚴則正,眾人心中卻生不出一雙同情。
嚴家沒一個好東西,從他們自家孩子的口中,他們也知道了嚴若陽平日里有多么囂張。
仗著家世隨意欺負同學,這次倒好,踢到鐵板了。
完了吧?
瞧霍先生那意思,明顯是要護短到底了。無論宋窈窈是對是錯,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這嚴家,被惦記上了。。
那些與嚴家有過一些生意往來的,頓時下定了決心,等回去就要徹底跟嚴家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