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沉默了一下,便點了點頭,“是,少爺!”
“對了,少爺,今晚霍子耀回老宅那邊了,老爺子給張婷婷打了電話,讓她今晚回去一趟,想來,應該是為市南項目那邊的事情,霍高遠那邊遲遲不答應,霍子耀跟霍紹榮當然坐不住,少爺,您這一招真是用得太好了。”
阿森說到后面,這心里也對霍靖北充滿了敬佩,“之前若是霍高遠和張婷婷他們應得干脆也還好,老爺子那邊說不定也還能高看他們一眼,到現在,鬧到需要老爺子出面的地步,想來,就算是給了霍子耀,大家心里也不太好想了。”
玩起心計,阿森對自家的少爺向來是很佩服的,只是,少爺這個人,他大多也不愿意總是去用這些手段,但是,如今對付這些人,也只能多做打算了。
阿森的話音落下,霍靖北依然神色淡漠如水,也沒有能從他的臉上捕捉到更多的情緒了,似乎,也不意外發生的這一切。
“老爺子一插手,霍子耀會達成心愿,你派人去查一下,霍紹榮最近都在干什么。”
霍靖北冷冷淡淡的說道。
“還能干什么,剛給情人換了一輛豪車,還沒開幾天,在中環撞了個人,那人傷得不輕,霍紹榮正想辦法解決這事,譚寶心捅到老爺子那里,霍紹榮這兩天沒少挨老爺子批。”
阿森知道少爺素來也來得去關注這些事,無關緊要的,所以,也不會主動將這些鬧心的事情匯報給霍靖北。
霍靖北聽著,眸色沉寂了一下,冷淡道,“他倒是越過越放肆了。”
“譚寶心現在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只要不威脅到她的地位,不干涉到霍子耀,她也不會去管的,說起來,這個女人還是看得挺開的。”
譚寶心是霍子耀的母親,這個女人當初因為霍靖北執掌霍氏集團,幾乎把他們趕出公司的時候,還真的差點跳樓了,后面還是老爺子出面,霍靖北才稍稍收了手。
不過這個譚寶心也是個好強的女人,自己經營了一家化妝品公司,生意也不錯,只不過,攤上霍紹榮這樣的丈夫,還有霍子耀這樣的兒子,所以這日子也是過得很隱忍。
霍靖北沒有回話,他當然都知道,霍家都是些什么貨色。
大概除了霍紹棠之外,也不見得有哪個能算得上好人的了。
霍老爺子這一輩子也結了兩次婚,原配是他的奶奶,也就是生了霍家兄弟三個,后面他們離婚了,然后老爺子又娶了一個,定居加拿大那邊吧,生了一個女兒,后面好像也是離婚收場。
霍靖北對后面這個并不了解,所以,也直接忽略不計了。
當初大伯霍紹棠,也正是因為這個,受不了家里烏煙瘴氣的,所以才毅然定居英國,并且在那邊有了自己的事業的。
“不是看得開,也是無可奈何。”
霍靖北忽然冷淡的說了這么一句,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諷刺。
一個比一個冷漠,一個比一個涼薄,這,又有什么好說的?
阿森聽著,也暗自輕嘆了一聲,頓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而這會兒,霍靖北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陳老師的電話,頓時也接了起來——
“喂?是霍先生嗎?”
那頭傳來了陳老師略顯焦急的聲音。
“是我,怎么了?”
霍靖北感覺事情不對,也微微皺起了眉頭,尋思著可能是風以諾出了什么事…
“霍先生…風以諾同學突然發高燒了,我們現在也正在野外公園采風,可能要送他一趟醫院,但我這里只有兩名帶隊的老師,讓司機一個人送過去也不放心,所以…”
“把地點發我手機,我現在過去。”
霍靖北臉色陡然凝重了下來。
“好的,我們現在望野公園西門,我們在那里等您吧。”
“好,麻煩您照顧好他,我現在就過去。”
霍靖北說著也掛斷了電話,皺著眉頭直接起身,急忙忙的往外頭走了去。
阿森自然也聽到了剛才陳老師的對話,連忙也跟了出去,一邊打電話安排車子。
很快,等霍靖北下樓的時候,車子也準備好了,霍靖北利落的上了車,直接奔望野公園。
望野公園西門。
霍靖北趕過去的時候,太陽已經有些火辣了,陳老師正焦急的抱著風以諾站在一旁的樹下等著,風以諾的額頭上還敷著毛巾,一旁給陳老師撐傘的,正是梁婧嫻小朋友,小女孩也一臉擔心的看著風以諾…
見到霍靖北過來,小女孩才揮了揮手,“霍叔叔!霍叔叔!我們在這里!”
霍靖北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從陳老師懷里接過了有些恍惚的風以諾,滾燙的體溫讓霍靖北心里也是一陣揪緊…
“霍先生,抱歉,我們…”
陳老師很是擔心道。
“沒關系,這個天氣都這樣,孩子容易感冒發燒,我現在就送他去醫院,麻煩你們了。”
霍靖北很平和的說道。
陳老師點了點頭,“那有什么情況也跟我說一聲吧。”
霍靖北點了一下頭,伸手摸了摸梁婧嫻的腦袋,然后也抱著風以諾往車上走了去,后面跟著的是打傘的阿森。
“霍叔叔!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看著風以諾…”
說著,小女孩也不等霍靖北答應了,就直接朝車上沖了去。
“梁婧嫻你別添亂…”
陳老師很是尷尬的說道。
“沒事,陳老師,我和她父親很熟悉,你給她父親打個電話就行了,我等下也會跟梁總說的,讓她過去吧,小諾也好有個伴。”
說著,也提著步子往車邊走了去。
車子很快就遠去了,陳老師也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車子一路直奔醫院,風以諾正迷迷糊糊的睡在霍靖北懷里,一旁的小女孩梁婧嫻還有模有樣的給風以諾敷額頭。
風以諾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霍靖北,小家伙居然還笑了——
“姐夫…”
霍靖北幫他解開小襯衫的衣扣,有些語重心長道,“怎么不舒服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