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跟蘇瑜怎么就惹上賀珍那樣的人了,路上打探了一下,才知道了一些小道消息…
霍紹京也習慣了兒子對他們夫妻倆的不敬了——
自打他和張婷婷結婚之后,父子兩的關系,大概也沒什么指望了。
他從來沒有承認過張婷婷這個繼母,當然…
唉,簡直一言難盡,霍紹京想想也是覺得很是心累。
“這事,阿檸她們也沒有錯,事情最好也是到此為止。”
“做夢吧!到此為止?你自己心里沒清楚捅出多大的簍子?沖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賀泉對賀珍這個妹子是很寵愛的,只要賀珍咬著不放,要真的動起來,你那丈母娘也占不到什么好處。”
霍紹京有些頭疼的說道。
“依著您這話,似乎她們受辱受欺負,那也得忍著,活該,對吧?”
霍靖北問這話的時候,眼色十分的冰冷,那樣冷冽而銳利的目光,看得霍紹京心里也微微僵了一下,一股寒意在全身各處肆意蔓延著…
霍靖北冷冷的看著沉默不語的霍紹京,好一會兒,才冷笑道,“我從來就不知道什么是隱忍!如果賀家想就這個事情發作,那就讓他們放馬過來。我怎么可能那么愚蠢選擇隱忍退讓?”
說到這里,霍靖北的眸色自然也是有些陰郁起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霍紹京,忽然微微低下腰,語氣清冷毫無溫度的說道——
“你的女人那么著急,你當我不知道是因為霍高遠市南項目的事情嗎?”
聞言,霍紹京果然面色僵了一下。
霍靖北嘴角扯過一絲陰冷的笑意,淡漠的抿了口茶,微微坐直了身子,淡漠道,“做生意各憑本事,這個我不反對。本來安分一點,你們一家三口,還是挺幸福的。但是,你的女人和你的兒子胃口太大了,吃相也太難看,偷吃也沒擦干凈嘴,當然,這本來沒什么,貪婪嘛,人的本性…但是,趕著在這個時候想落井下石?是你給他們借的膽子嗎?”
“霍靖北!你給我住口!怎么說話的?別忘了你也是我的兒子!”
霍紹京都被說得老臉一紅!
“你也不用惱羞成怒,阿檸年紀小,不懂事,處事不圓滑,這個事情,最好您能讓它直接翻過去就算了,不然事情鬧大,對誰也沒有好處。多少人在盯著您這個位置呢,您可得注意些了,畢竟,您的女人和另一個兒子,可不像我能讓您這么省事,您說對吧?”
霍紹京還真不知道自己招誰惹誰了,尋思著能給他把這些事情穩下來,還被嫌棄成一坨粑粑了!
真是氣死他了!
深深吸了口氣,連茶也沒心情喝了,直接站了起來——
“賀家的事情你別摻和,讓兒媳婦跟你丈母娘都別招惹他們,賀家那女人鬧起來就跟瘋狗似的,她這里有病,給刺激的,賀家問起來,咬定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不管怎么樣,都是劉義帆的錯!”
霍紹京一邊說著,也一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說完也非常不愉悅的走了去。
霍靖北冷漠的看著霍紹京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絲毫不在意的端起茶,徑自喝了起來…
賀以翰黎明時分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他才剛剛醒過來。
一看到來電顯示,賀以翰臉色頓時陰沉如寒霜,握著手機的大手也都在微微輕顫著,一臉深深吸了幾口氣,才算是壓下眼底泛起的陰沉,接通了電話。
“以翰?是我…”
那頭傳來了渾厚的男聲,雖然是聽著,有些久違了,但是,賀以翰卻記得很清楚…
他的父親,劉義帆!
“聽說你找了我很久,我都知道,有時間的話,現在出來見一面吧,剛好一起用個午餐,我看就天和食府吧。”
那頭劉義帆的聲音很隨意,聽著,還真是沒有什么太多的情感,冰冷得很。
賀以翰臉色沉郁如陰云,非常的難看!
“知道了。”
冷漠的應了這么幾個字,便也掛斷了電話。
父子兩是很少聯系的,劉義帆幾乎也忘了還有他這么一個兒子吧?
畢竟是酒后玩心機的產物!
聽說,劉義帆一直都認為他賀以翰就是他人生的污點,每次劉義帆看到他,眼色也都是非常的復雜的,是后悔當初沒能做掉他,或者掐死他吧?
賀以翰冷笑了一聲,眼中卻也抑制不住的生出一絲悲涼來,好一會兒,才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去換了衣服。
抵達天和食府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一點了,劉義帆已經點好了菜。
就父子二人,包間也是挺隱蔽的包間。
賀以翰站在門口看著桌邊坐著的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底努力控制隱忍的怨恨也幾乎狂涌而出,雙手握成的拳頭在他手心里都留下一道尖銳的疼痛。
“以翰,來了!過來坐吧!”
劉義帆自然也看到站在門口許久的賀以翰,也直接招手讓人過去。
賀以翰緩緩走近,一邊伸手摘下自己臉上的口罩和墨鏡,露出那張俊美而冷漠的臉…
待看清楚賀以翰那張臉的時候,劉義帆到底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皺了皺眉,眼底也不自然的掠過了一絲冷意——
跟他那母親賀珍,長得挺像的,那輪廓,那眉眼…
然而,賀珍對他劉義帆來說,就是一個噩夢!
一個沒有辦法破開的噩夢,可怕的詛咒一般!
想到賀珍,劉義帆眼底都泛起一絲厭惡,那樣的嫌惡表情,自然也落入了賀以翰的眼中…
賀以翰動作一僵,整個人也變得更是沉郁,一聲不吭的坐了下來。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劉義帆努力的揮去心頭的不快,冷淡的問著,一邊給賀以翰倒了杯水。
賀以翰一動不動的坐著,冷著眼看著對面的劉義帆——
挺久不見,這個男人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充滿了厭惡和冰冷…
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都是需要什么樣的勇氣,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沖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頓,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