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以翰眸光冷了下去,好一會兒,才接起——
“什么事?”
冰冷的聲音毫無溫度可言。
“以翰…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嗎?”
陳紫妍那溫柔的聲音里依稀帶著一絲委屈。
“有什么事趕緊說。”
賀以翰自是有些不耐煩起來。
“好吧,你怎么了?一大早的那么大的火氣?”
陳紫妍說道。
“看來你是沒什么事了。”
賀以翰落下這么一句,便要掛斷電話,然而,這會兒陳紫妍才急忙道,“別掛電話…以翰…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除了是我們公司的新劇開播之外,阿姨也來Z市了!她說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很想念你,所以來看看你!怎么樣?高興吧?我現在正準備去機場接阿姨,你先停下手中的工作,跟我去接阿姨吧…”
陳紫妍的聲音里自然是充滿了笑意,仿佛也是充滿了期待感。
然而,讓賀以翰聽了,卻在一瞬間變了臉色,一雙黑眸頓時就陰沉了下來,握著手機的大手也在微微的發抖…
“你說什么?”
陰冷的聲音傳了過去。
“我說,阿姨很想你,而且快到Z市機場了,十點的飛機抵達,你趕緊放下手中的工作,過來陪阿姨吧。她可是念了你很久了,你那么久沒有回去,就不想她嗎?”
陳紫妍無奈的笑道。
“她為什么突然來Z市?”
賀以翰問道。
“當然是因為想你啊。”
陳紫妍倒是回答得很是淡定。
賀以翰的眼色是越發的陰沉難看起來——
“陳紫妍,此事最好于你無關,不然,我能讓你上去,也能讓你下來,聽明白了嗎?”
賀以翰陰冷的聲音傳了過去。
那頭的陳紫妍忽然沉默了一下,好一會兒才說道,“什么…以翰你說什么…我沒聽懂。”
“聽不懂也沒關系,你最好祈禱,她過來這件事,與你毫無關系。”
“以翰…我…”
賀以翰并沒有跟陳紫妍往下說了,直接寒著臉掛斷了電話,手機也直接被他拍在桌子上,發出的巨大聲音自然是讓一旁的鄧林都是嚇了一跳的!
聽到這么大的動靜,鄧林也深深吸了口氣,看向了賀以翰,“翰哥,您怎么了?”
“備車,去機場!”
賀以翰冷漠的落下這么幾個字,然后也起身往房中走了去。
鄧林恍惚了一下,幾乎也有些回不過神來,好一會兒,才算是反應過來,也連忙跟了上去。
而此時,北郊的高爾夫球場。
霍靖北一身黑色的休閑服,臉上帶著一副墨鏡,正坐在遮陽傘下,一旁的梁孟常正揮舞著球桿,一桿出去…
這會兒的太陽還不算很大,風也還是挺涼爽。
“你今天心情不錯啊,看來剛才的談判收獲不小。”
梁孟常將收手的球桿遞給一旁的人,朝霍靖北走了過來。
霍靖北此時正悠閑的靠坐在藤椅里,手里拿著半杯水,淡漠的喝了一口,才低沉道,“比預期的還好點。”
“哈哈,這幫人向來這樣,你這么一壓,他們還擔心你不干了,畢竟,要想引得你這樣的大投資商,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若是這次的生意搞砸了,他們回去也不好交代的,而且最近有風聲傳出來,剛上來的這批,還是挺硬派想搞業績的,這一片,他們可能很看好,想整個區級新區,當然了,現在只是想整區級,往后是不是想更高一層,那可說不準。”
梁孟常這語氣里也充滿了對霍靖北的敬佩——
“所以,我還是相當敬佩你的遠見和膽量,那大的一筆資金下去,大概,也只有你才有這樣的魄力。”
聞言,霍靖北卻是淡然道,“未來可以展望,現在還是有些艱難。”
“不管怎么樣,我還是相信你的,好了,我得先回去了,代我向夫人問好,有時間再出來聚聚。”
梁孟常說道。
霍靖北淡然揮了揮手,這會兒梁孟常也才離開。
梁孟常的身影剛剛消失,這會兒球場邊上忽然也傳來了一陣車子停下,關車門的聲音。
霍靖北循聲望了去,很快就看到阿森正朝這邊走來。
“少爺!”
阿森來到霍靖北的跟前,恭敬的喚了他一聲。
“查得怎么樣了?”
霍靖北淡漠的問道。
阿森很快就將手里的一份文件遞給霍靖北,“剛傳回來的消息!”
霍靖北擱下水杯,接過文件,翻開看了起來。
阿森也在一旁解釋道,“少爺,恐怕您都想不到,這個劉義帆的背景,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您知道劉義帆跟賀以翰是什么關系嗎?”
聞言,霍靖北黑眸里掠過一絲涼光,抬起目光看向了阿森。
阿森這才笑道,“少爺,這賀以翰正是劉義帆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阿森這話一出,霍靖北眼底忽然泛起些許的饒有深意,似笑非笑道,“你這話,有點意思。”
“你之前不是查到,賀以翰是S市賀家的嗎?他不是賀泉的兒子?”
霍靖北皺了皺眉。
“請少爺原諒!因為賀以翰確實是掛在賀泉的名下,但是,賀泉卻是他的舅舅,并不是他的親生父親!當年劉義帆跟蘇長官鬧翻之后,劉義帆就去了S市,僅僅兩個月之后,就跟賀氏的千金,賀珍結婚了,八個月之后就生下了賀以翰,但是他們當時是隱婚,我聽說,好像是賀珍看上了劉義帆,給他下了藥…”
“后來,他們的這段婚姻持續了不到七年,就以離婚收場,但是賀以翰卻被留在賀家了,而且生下來,就掛在賀泉的戶口本上,賀泉跟他的夫人一直沒有孩子,我想這也是賀以翰之所以很得賀泉重視的原因,幾乎直接把賀以翰當成自己的兒子…”
阿森這么一解釋,霍靖北眼底也泛起些許的涼意,不冷不熱道,“我記得這個賀泉,跟你們的霍長官似乎關系不錯?”
“是的,他和霍長官是一起上的大學,是校友。而且,賀泉跟張婷婷關系也很好,他對騰展也有一些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