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星辰灣別墅某一棟別墅內,正是燈火輝煌之時…
風千檸一回來霍靖北就讓她去樓上洗了澡,等風千檸一身干凈舒服的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大廳內已經等著一個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夫人好!”
那醫生一看到風千檸,當下就問候道,這時候,霍靖北也從廚房里走了出來,看了她一眼,隨即沉聲道,“給她看看。”
一邊說著,也一邊招手,示意風千檸走過來。
風千檸也只好跟了過去。
“好的,霍總!”
那醫生應了一聲,很快就給風千檸做檢查,尤其是給風千檸手臂的傷口做了仔細的處理,后面醫生剛想給風千檸處理腰間的傷口的時候,霍靖北卻伸手阻止了他——
“開些消炎藥,藥品留一下,我來吧。”
醫生當然不敢多言,當下也點了點頭,揀出一些藥品,一邊道,“好的霍總,這些是清洗傷口的,然后再上點消炎藥,貼一下就好了。”
剛才他看了一眼,傷口好像挺深的,本來還想看看是不是要縫針的,但是看現在,醫生也不敢說什么了,只好開了些促進傷口愈合的藥物。
“哦,對了,霍總!夫人身體受寒,最好泡一下腳,姜水就挺好的,不然很容易就會感冒的,寒氣入體不是小事…”
醫生又很稱職的交代了一番,然后才離開。
“等下再上藥,先吃點東西。”
霍靖北緩緩起身,朝廚房走了去,沒一會兒,就將準備的也不知道是晚餐還是宵夜了,端了上來。
風千檸起身剛想過去幫忙,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車子行駛進來的聲音,沒一會兒,阿森就帶著風以諾走了進來。
小家伙一直很沉默的跟在阿森身后,那雙黯淡的眼睛,再看到風千檸的時候,才亮了一下。
“少夫人!我把風小少爺給您帶過來了。”
剛才風千檸當然是交代了王翔的,示意過霍靖北,才讓阿森直接把人帶到星辰灣來,而且風千檸也很清楚,只有在這里,才是真正能保護住風以諾的。
“謝謝!小諾,到姐姐這里來!”
風千檸感激的對著阿森點了點頭,然后才朝風以諾招了招手。
風以諾怯生生的看了阿森,然后朝風千檸走了過去,默默的抱住了風千檸的胳膊。
“少爺!”
這會兒霍靖北也端著菜從廚房里出來,阿森連忙問好。
“都安排好了?”
霍靖北拿過溫熱的毛巾,閑適的擦了擦手,坐了下來,一邊問道。
“已經安排好了。”
“先回去吧,明天再過來,醫院那邊盯著點。”
“好的,少爺!”
應著,阿森才退了出去。
餐桌前,風千檸將風以諾從身后拉了出來,看著跟前的霍靖北,輕聲道,“小諾,這是你姐夫,叫人…”
風以諾很沉默,有些內向,而且因為早產,身體也不是很好,長得有些瘦弱,再加上這陣子風千檸無法親自照應到,想來小家伙的生活也不是很好過,看著也都快六歲了,但是模樣小了同齡人很多…
霍靖北低著視線看著眼前瘦弱的小男孩,倒是隱約能從那輪廓里看到有一絲風千檸的樣子,眼睛有些相似。
挺沉默的小男孩,看著像是營養不良的小難民似的。
“你們風家缺吃喝了?把人養成這樣?”
霍靖北低沉的聲音傳來。
風千檸淺淡的吸了口氣,“那邊的事情有些復雜,不說也罷,小諾是姑姑的孩子,不太愛說話,小諾,叫一下人好不好?他不是壞人。”
這會兒,風以諾才看了看風千檸,見她點頭,才低低的開口,“姐夫…”
霍靖北點了點頭,難得見那黑眸還浮起一絲溫和,“先吃點東西。”
風千檸這才拉開椅子,抱著風以諾坐好,將溫熱的濕毛巾遞給他擦手,霍靖北已經給幾人碗里盛好了湯。
“等下病歷拿給我看看。”
霍靖北說了這么一句,便低下頭,優雅的用餐。
風千檸知道他是指風凌姍的事情,尋思著醫生的那些話,心里又有些沉郁起來——
“等下再說吧,小諾,多吃點。”
給風以諾夾了一些菜,小家伙倒也是默默的低頭吃著飯,全過程沒有說一句話。
“幾歲了?還沒上學嗎?”
霍靖北取過餐紙拭了拭嘴,看著渾身警惕謹慎的風以諾,問道。
他并沒有刻意去了解過她家里的情況,自然也不知道這風家的局勢,還有這憑空冒出來的小舅子…
“快六歲了,剛從國外回來,應該還沒來得及。等姑姑的事情穩定再說吧。”
風千檸也是沒有辦法操心太多,風凌姍的情況太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阮艾芹他們自然不可能會替風以諾考慮上學的事情的…
“往后都住這邊了?”
霍靖北淡然問道。
“姑姑的情況不是很好,我現在…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暫時照顧一下,你放心,如果你…”
“你辦事效率一向很低,既然在這邊,那就找個學校好好念書,別耽誤了。”
霍靖北說著,看了看對面的風以諾,壓低聲音問道,“你愿意去念書嗎?不然你就得自己呆著,你很需要同伴和朋友。”
對于這樣的問題小孩,霍靖北是有些熟悉的,子橙之前也這樣,后來鼓勵她出去念書,情況才好很多。
而這女人辦事的本事,他也不敢恭維。
果然,他這么一說,風以諾那眼睛又亮了亮,猛地點了點頭,“愿意…我想念書…”
風千檸瞧著,頓時挑了挑眉,有些詫異的看著霍靖北——
這人怎么…連孩子的想法都能知道?她都還沒說什么…
還有,什么叫做,她效率很低?
她辦事也一向很靠譜的!
“嗯,好好休息一下,我安排一下,上個好學校。”
風以諾那臉上竟然難得露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謝謝姐夫…”
霍靖北已經直接敲定了這事,風千檸感覺自己好像接不上話,風以諾一向很沉默的,很少跟別人就這么聊著,這男人…
怎么感覺他們好像一下子就成了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