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窮是光榮。
祖上三代,是貧農,更是光榮中的光榮。
所以李金鳳敢當著所有人的面,提陳新家里窮。
若是換成上輩子,李金鳳處的年代,她一定不會拿這件事兒說事兒。
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戳人家的痛腳,這是做人起碼的原則!
“還有,你剛剛說我和陳新同志關系好,陳新又不是敵人,我和自己同志關系好怎么啦?不只是陳新同志,廠里任何同志,想和我李金鳳交朋友都可以,我李金鳳歡迎自己人和一起探討學習,并且進步!”李金鳳道。
這一番話,說的王大柱啞口無言。
周圍一群看熱鬧的同志,更是覺得李金鳳這人不錯。
自己同志,關系好咋啦?
又不是閔光榮那樣的敵人,和自己同志關系都處不好,算啥人啊!
“好…就當這件事兒,是我搞錯了!”王大柱氣呼呼的說出這句話。
說完,就準備將這事兒揭過了。
可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王大柱同志的意思是,你冤枉了陳新同志?”李金鳳故意且大聲的問。
“是又咋地?”
“沒咋的,就是你動了人,醫藥費得付吧?還有…你冤枉陳新同志,造成他名譽損壞,得道歉!”李金鳳道。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王大柱同志,知錯就改,才是好同志,你該不是想學地主老財那一套,只犯錯,不認錯吧?”
論到說場面話,誰還不會呢!?
李金鳳目光直直的瞪著王大柱,王大柱一動不動。
其他人卻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搞錯了,確實得認錯!”
“沒錯,陳新同志臉都被打腫了呢,之前還吐了口血沫!”
“嘖嘖,下手忒狠了一些,這可是自己同志啊!”
之前幫著王大柱的,這會兒,全臨陣倒戈了。
紛紛將矛頭直指王大柱。
王大柱覺得事情不妙,匆匆說了聲幾乎同不到的道歉。
加上這時候,也下班好一會兒了,王大柱說自己要回去做飯,一溜煙,就跑了。
其他人也急著回家,偌大的機房,一會兒就沒幾個人了。
李金鳳也準備回去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絕對不是結束。
明天一早,準讓王大柱將錢吐出來。
李金鳳剛走出車間,陳新就追了出來。
他臉頰還有些紅腫,捂著臉,沖李金鳳道:“謝謝你,金鳳同志。”
李金鳳搖了搖頭,“沒事兒,我急著回去,就不和你說了!”
李金鳳擔心陸建國在外面等她。
他和自己說了,明天再送她來一次國營廠,再去自己單位。
李金鳳急著走,陳新卻有話和她說,“金鳳同志,我…我能不能和你打聽個事兒?”
出于禮貌,李金鳳點頭,“你說!”
“春容同志她…她是不是討厭我?”
“啥?”李金鳳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一跤。
“那個…我中午和春容同志說話,她也不理我,總是急急忙忙的。還有…”
“還有什么?”李金鳳問。
“沒…沒什么了!”陳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