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鳳越說,李愛蘭就越是惡心。
她沖了出去,到路邊,狂吐了起來。
別說李金鳳那碗粥,就是她中午自己吃的飯,也全吐了出來。
李金鳳看著這一幕,差點笑的倒在地上。
李愛蘭有潔癖,很愛干凈,干凈到病態那種。
平時別人上茅房什么的,都是很自然的進出。
只有李愛蘭,非要用塊布捂著鼻子。
見到臟東西,她就在旁邊干嘔。
原主也不是第一回看到了,只是原主不知道利用這一點,但李金鳳會。
她越是惡心那些東西,她就越是要說,越是讓她痛苦。
李愛蘭痛苦了,她就高興!
李金鳳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李愛蘭身上,吐完之后,她整個人都是病懨懨的樣子,臉色發白。
李金鳳故意朝她比了個口型,“尿和唾沫”。
李愛蘭又吐了起來。
說起來,生在這么個時代,還有潔癖,可是件痛苦的事兒。
李金鳳倒是無比慶幸自己的適應能力,再臟,再亂,再差,也比不上這條命來的要緊。
下午的活兒,也很快就干完了。
生產隊的人,紛紛過來還農具。
李大虎和李大禾也過來了。
兄弟兩個的農具,被洗的干干凈凈的,和早上借出去的時候,是一樣的。
和早上一樣,還是李大虎開口,“還犁!”
李金鳳掃了一眼犁,和早上一樣,沒有任何的不一樣,點了點頭,在李大虎和李大禾名字那一欄,打了一個對勾,就算是農具還了。
還了農具的兩兄弟,并沒有急著回去,而是站在旁邊,目光灼灼的看著李金鳳。
“你們…有事?”李金鳳一邊做著記錄,一邊抽空問了一句。
“沒…沒事!”李大虎搖頭。
李大禾則推了一把自己的大哥,“不是,我們等你一起回去!”
“是啊,反正咱們也順路!”李大虎也跟著附和。
李金鳳意識到,這兩兄弟對自己的態度變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分農具的事情,如果是,這兩兄弟,本質其實也不壞。
不像李愛菊和李愛蘭,從骨子里,就已經壞透了。
李金鳳沒有說話,兩兄弟也不出聲打擾。
將所有的農具清點完,李金鳳發現還差一件,是一把生銹的鐮刀。
“張小寶?”她念著還沒還農具人的名字。
李大虎和李大禾離的近,聽到張小寶的名字,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金鳳,你咋將農具借給他啦?”李大虎問。
“是啊,張家人從前都是借不到農具的!”李大禾也跟著開口。
李金鳳回憶了一下,張小寶是個十歲的小孩子,早上分農具的時候,李金鳳也是想著他年紀小,如果沒有工具,可能只能用手去扯,于是動了惻隱之心。
他家就剩下一個奶奶,據說是以前的地主,也接受過改造。
后來是趙中興當了大隊長之后,看著她孤兒寡母的,沒讓村里人再找麻煩。
只是張家沒勞力,日子依舊不好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金鳳,你趕緊去張家要吧,搞不好,那小子將農具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