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再微微打量,亦不見她有退縮,燭龍忽而問,“你家里,有什么人?”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不過,我們雙方家長全部有過數次見面。”時寧笑盈盈回答,面對燭龍的打探她也不生氣。
能看出來,燭龍對她的小白菜十分關心。
燭龍一聽雙方家長都見了面,馬上收起了眼里的打探,如此,也就沒有什么了。
“希望下次見面,你和老幺還是一對。”燭龍稍地頓了下,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剛才語氣過于嚴肅,他馬上放緩了聲音,“你們,很般配。而老幺,非常在意你。”
任何見過時寧和陸識安的人,第一眼都認為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連時經緯都承認,自己完全沒有能夠反對的理由。
時寧的笑容更為燦爛了,“謝謝,結婚時一定請您。”
燭龍陷入好一會兒的沉默,最后,他搖搖頭,走了。
這丫頭片子,還真是…臉皮很厚!
結婚請他?
呵,老幺結婚肯定會請他,給他一個當婚人使使,都可以。
雙方家長都同見面了,姻緣也算成了一半,唉,想當年老幺過來還是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家伙,沒想到轉瞬他連女朋友都有了。
而他們這些“老實伙”,連女人的手都沒有牽過。
還是老幺有能耐,有機會得好好請教請教他才成。
那邊,領完“戕”過來的陸識安轉身便看到燭龍從時寧身邊走過,目光微地緊了緊,大步流星走過來。
時寧聽到身后熟悉腳步聲,轉身,“老幺?你是嗎?”
陸識安聞言,腳步先是一促,繼而,眼里更為緊張,“是不是…”
“沒有為難我。”時寧馬上道,“你緊張什么,他還犯不著為難我一個學生吧。”
陸識安緊張的不是燭龍為難時寧,他緊張的是…牽過時寧的手,他低聲道:“都習慣有一說一,有時候是習慣性的命令,我怕你聽了,心里難受。”
他的帝企鵝是一個恣意的性子,并不喜歡被約束,也不喜歡被人隨意指點,而自己,同樣希望她隨心所俗,不受約束,不受指點,憑心而樂,憑心而活。
時寧就這樣看著陸識安,漸漸地,眼眶里有了層很淡的水光,剛才燭龍說“而老幺很在意你”,嗯,她知道他對她有多意了,在意到不愿意看到她受一點點委屈。
用情至深至純,讓她心口悸動。
“沒有為難她,只是希望我們能夠長長久久在一起。”時寧笑,眉目皎皎,似有星光墜于眼內,璀璨而明亮,“我告訴他,等我們結婚時,一定請他過來。”
陸識安亦笑了,俊顏清雋無雙,“一定。”
他,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不遠處,燭龍與白澤一起,倆人的視線一道看向站在集裝箱旁邊的年輕人,白澤蒼白的臉上有著深深的笑,“小姑娘也很在意咱們家老幺。”
“老幺更在意她。”燭龍淡道。
太在意了,小姑娘在哪兒,老幺的視線必定在哪兒,而老幺在哪兒,小姑娘的視線不一定會在老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