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悠了一圈,能夠收集到可用物資其實不多,但負重卻不少。
三袋子食品和水、從料理店順來的點火器以及一把切菜刀,這些全被裹在酒店順來的蠶絲被里,變成一個巨大的包袱,由幸韻背在身后。
陳溪拎著偃月刀領著小隊的人繼續往下找。
走在最前面的蛋蛋耳朵動了動,對著陳溪嗷了兩聲。
小家伙耳力好,聽到外面的聲音不對,水聲似乎變了。
留給陳溪找物資的時間不多了。
一行人繼續往下,來到了九十層。
到了這層潮氣明顯重了起來,鼻子里彌漫著海的咸腥味。
陳溪進來就覺得不對,但具體哪兒不對又說不出來。
幸韻彎腰在地上敲了兩下,臉色突然變了。
“水上來了,距離我們不到五米。”
“哇,好厲害,敲兩下就能判斷。”剩剩盲目崇拜星星眼。
蛋蛋拿爪子拍它的頭,“笨啊,一個普通人會這些,難道不可疑嗎?”
陳溪顧不上倆孩子的斗嘴,推開距離她最近的門沖了進去。
這層往下就是商業展示區了,不同上面的開放區域,都是各家公司入住,整層樓被隔著一個個的寫字間,窗戶都在寫字間里。
一進寫字間鋪面就是劇烈的狂風,玻璃已經全都碎了,陳溪沖到只剩下框的窗前往下看,風卷起下面的水,水花迸濺到她的臉上。
水面升高了!!!
之前還在八十層,現在看距離她們只有一層的距離了,她們所在的位置已經成了危險區,隨時都可能進水!
正如陳溪預料的那般,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必須要快點找到合適的材料。
陳溪抬眼望去,嚇了一跳。
她的神力雖然沒了,但夜視能力還在,透過黑暗看到這是一間會議室,會議室的白板上貼著這家公司的產品。
一個人趴在會議室的講臺上,頭朝下身體靠在講臺上。
“你還好嗎?”陳溪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用她的偃月刀背輕戳,那人倒在地上,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已經僵了...
這一路找下來,這還是第一個看到的死者,陳溪心情有點復雜。
跟進來的幸韻低頭檢查,“是突發心臟病離世的。”
災難來得太突然,這人本來就有心臟病,受點刺激發病了,沒死在海嘯里,死在自己的心疾里。
這人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陳溪伸手替他合眼,風從窗外卷起來,比剛剛還要猛烈,貼在白板上的宣傳單掉了下來,陳溪一把抓住。
“來不及了,水上來了,要不咱們把桌子卸了,用桌板?不行,這是一體桌...要不咱們上樓卸酒吧的?”幸韻提議。
感覺來不及了。
陳溪沒有回話,她的視線落在她手里的產品宣傳單上。
“找,馬上把這層所有的房間都找遍!”
她要找的關鍵物資,就在這里。
陳溪交代大家找她要的重要工具,她自己拎著偃月刀咣咣鑿墻。
她要打出一個出口,帶大家從這個口出去。
“你這種鈍刀沒辦法砸墻——咦?”幸韻話沒說完,就見陳溪把墻鑿出個大洞。
他開始懷疑人生。
這...是一把裝飾刀還是裝修工的大鐵錘?
這女人到底多大勁兒?
最奇葩的是,那把偃月刀砍墻竟然沒碎?
刀是真鈍,但上面的血符也是真好使,陳溪在心里默默感謝她納蘭胖娘,揮舞著大刀把整面墻都給砸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大力士?”幸韻看著空掉的墻吞口水。
陳溪砸了墻又開始推桌子,桌子推不動就用偃月刀砍,加了血符的刀墻都能砍得動,剁桌子跟切豆腐差不多。
很快就把會議室收拾的干凈利索,沒有一點障礙物了。
陳溪還把那個去世的負責人挪到一邊,給逝者最后一點體面。
“我以前是寫書的,我覺得我寫書蠻認真的,不過有一部分讀者反應,說我和八匹撐起了我們網站狗血半邊天,我是不服的。”陳溪收拾完一切后,不顧幸韻下巴都要掉的表情,氣沉丹田。
“找到沒有?”
“嗷!”
蛋蛋回應了一聲,看樣子是有收獲。
陳溪把宣傳單隨手扔在一邊,風風火火地沖出去。
幸韻低頭看了眼宣傳單,瞳孔放大,這...?
看看宣傳單,又看看沖出去的女人,他眼里閃過晦暗不明的光。
這女人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難道她是傳說中的天選之人...
“我怕...”杜莎看到地上躺著的死人,抓著幸韻的褲子小聲說。
“我們應該可以出去...那個女人能帶我們走。”
陳溪看到宣傳頁時就已經用精神傳話給兒子和剩剩,倆小家伙已經提前找了。
蛋蛋推著一個巨大的透明球從一個房間里滾了出來。
這就是陳溪要找的東西。
“這家公司是做水上游樂園道具的,這種雙層水上步行球就是他們這季要推的重點商品。”
陳溪在宣傳單上看到這個球,馬上下令去找。
這種公司肯定會有樣品展示的地方,剛好被她找到了。
這種球通體透明,人進到球里后用鼓風機往里面充氣,等球滿了以后拉上拉鏈,扔水里就會飄起來,里面的人活動自如,算是夏季比較熱門的水上項目之一。
“這承重可以嗎?”幸韻問。
“直徑3米,總體積4立方米以上,安全承重180公斤,我43公斤,你?”陳溪想著宣傳單上看到的資料。
“70,她大概20公斤左右,感覺你的貓接近有15公斤——我真沒見過貓肥成這樣。”幸韻報數。
陳溪犀利地看向剩剩,剩剩縮成一坨,跟大大以后戰績好工資高福利好不僅有錢看正版,伙食也提上來了,就...
“我兒子30公斤。”
加上這一大堆東西,總重超安全承重了。
杜莎扔掉她一直抱著的娃娃,然后看向剩剩。
那眼神仿佛再說讓肥貓也下去。
剩剩快速縮陳溪后面,大大不要扔人家啊。
“我兒子我貓不能扔。怕不安全的,再找一個球,別跟著我們。”陳溪冷酷地說。
杜莎嚇得躲幸韻身后,不敢看這女人可怕的眼神。
陳溪對小孩子也毫不留情,對付這種遇到事兒想著扔貓扔狗的人類,無論多大,溪爺都不會有任何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