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少對她很上心吧?”顧明生看著一邊正襟危坐的老張,想了想,又道。
老張默默玩兒著骰子,言簡意賅:“嗯。”
“了解,不過…”一個人小聲的偏頭,看著獨自在一邊玩飛鏢的童顏,“情敵見情敵,怎么辦?”
陸照影沒有邀請童顏,她是自己來的。
顧明生心下想,童顏怕是比不過新歡的,畢竟這么多年,童家要能跟陸家有些什么,還能等到現在?
不過他沒說出口,只微不可見的搖頭。
他這一動作,其他人基本上都看懂了。
大部分人又散著去玩兒飛鏢跟空氣槍了,等陸照影回來后,他們才停下來,熱情的招呼潘明月。
陸照影跟在潘明月身邊,也沒有主動介紹潘明月的意思,顧明生當即先開口,向其他人介紹潘明月:“這位是潘小姐。”
“哦哦,潘小姐好。”陸照影還在這兒,他們不可能不給陸照影面子。
還非常熱情的招呼潘明月跟陸照影玩兒飛鏢跟空氣槍的。
這行人平時玩得比較開,陸照影很少帶潘明月來這種場所,也有為了潘明月的原因,一直關注潘明月的狀態,詢問的低頭看她,“玩兒嗎?”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他們見的不可一世的陸照影第一次這么卑微的一面。
潘明月搖了搖頭。
陸照影就擺手,就坐在桌子上跟其他人玩兒骰子,準備呆十分鐘就走。
童顏也過來了,只是陸照影跟程雋這么就,地下賭場都去過,玩兒這些他們加起來都不夠他玩兒。
幾把之后,他把贏的籌碼全都給了潘明月,準備離開。
對面,童顏手里的骰子幾乎被捏成碎片。
潘明月還在想那單反的事兒,陸照影讓她走,她就跟著起來,反應慢了兩秒。
老張立馬放下手中的白開水杯,跟著兩人離開。
“嗖——”
一只飛鏢從后面斜著飛過來,被老張用杯子擋了一下,直接插在潘明月面前的桌子上。
周圍吵吵鬧鬧跟陸照影潘明月打招呼的聲音以潘明月為中心消失。
所有人循著飛鏢來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童顏站在靶子前,她沒看陸照影,直接看向潘明月,目光如炬:“玩不起?”
這一句,似乎引爆了什么,空氣似乎凝住,劍拔弩張。
其他人別說開口說話,連動都不太敢動一下。
陸照影也沒說話,他只低頭,伸手把釘在桌子上的飛鏢拔出來,飛鏢反射出寒涼的光線。
周邊圍著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打了個寒顫。
這些年陸照影可能沒怎么在京城露面,似乎讓大家都快忘記了,早些年,陸照影跟程雋那幾個人在京城人見人懼的時候。
連童顏都縮了一下眼眸。
“不是。”就在氣氛凝結在冰點的時候,一道溫溫和和的聲音打破了沉靜。
其他人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拿著牛奶的女生抬起了頭,一張臉非常乖巧,她取下鼻梁上的眼鏡,清澈黑亮的雙眼露出來。
潘明月笑著看向童顏,想了想:“左手,還是右手?”
童顏也才反應過來,她深深的看了眼潘明月,“什么?”
“就這個,”潘明月接過陸照影遞給她的飛鏢,拿在手里繞了個花圈兒,看向唯一一個跟她能說得上話的顧明生,“你們玩兒的是左手還是右手?”
顧明生頭疼的看著潘明月,“你別當真,顏顏她就是這樣的性格,”然后皺眉看向童顏,“你別耍大小姐脾氣了,快道歉。”
童顏抿唇,實際上她也怕現在的陸照影,本來還想咄咄逼人的話,沒再出口。
顧明生這才松了一口氣,內心哭喪著當起了和事佬,走到潘明月身邊十分小聲的道:“潘小姐,這童顏就是這樣的火爆的性格,你別上她的當,她一開始入軍營的時候,女兵考核第一名進去的特種兵嗎。”
潘明月沒再說,而是拿著飛鏢走到了射擊處。
“哎,潘小姐?”顧明生看到潘明月真的去了,連忙開口想要阻止,他見過潘明月兩次,潘明月都沒玩過這些,他心底自然就覺得潘明月可能沒玩過這些,跟童顏比太虧了。
見潘明月不聽,他又看向陸照影,“陸少,你不阻止一下…”
這里跟普通射擊不一樣,下面是靶子,能看到隱隱約約的單孔,靶子上方的墻上零零零零掛著布袋,從上到下幾乎有二十個,繩子從粗到細。
只要擊中繩子把布袋擊落,就能拿到里面的各種大彩頭。
因為難度太大了,大部分人只能擊中靶子,兩個被擊中的繩子都是童擊的。
陸照影這會兒反而有些好整以暇了,他淡淡把手插進兜里,看向潘明月的方向,“不用。”
他顯然不想多說,顧明生就沒開口了,只憂心忡忡的看著站在靶子前的潘明月跟童顏二人,心里想著陸照影是不是沒他想象中的那么看中潘明月。
其他人面面相覷,也不敢參與這兩個人的戰爭,他們一個都惹不起。
“你先。”童顏扔了一把空氣槍給潘明月。
潘明月掂了掂手中空氣槍的分量,“你先吧。”
童顏不耐煩的往后退了一步,雙手環胸,“快點。”
潘明月看了她一眼,“確定?”
童顏這次回都懶得回她。
潘明月嘆了口氣,她走到另一邊,拿起另一把備用空氣槍,抬起手,瞇眼看著靶子后面的繩子。
“砰砰砰——”
也就十秒不到的時間。
大家還沒回過神的時候,靶子上方懸著的二十個彩頭齊刷刷的掉在了地上。
潘明月放下了空氣槍,朝童顏禮貌的點點頭,然后同陸照影一起離開。
老張沒走,而是先去把二十個彩頭全都撿起來,這里面都是好東西,等撿完了他才轉身看向童顏跟似乎變成木樁的一行人,認真的道:“別找姓潘的玩兒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