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把壓縮餅干嚼了一陣子,對著水吞到了肚子里。
失去味覺之后,王業再也沒有正常地吃過任何一頓飯了。
老實說,如果進食只是單純地補充自身體力的話,每個人每天只吃饅頭都能活下去。但,既然能夠吃飽了,那么也難免會想要讓自己吃得東西更加美味、更加漂亮。
可惜王業再也不會花時間專門吃一些喜歡的東西了,畢竟他喜歡吃、喜歡喝的東西自然不會是因為看起來好看,整體而言還是因為喜歡味道。可現在王業已經徹底失去味覺,無論吃什么東西都是一樣的,那么也就不需要在乎這些事情了。
壓縮餅干吃起來方便,而且能量和營養方面也不需要王業考慮,在進行簡單地內循環利用后,王業便繼續起自己的工作。
他有聽到詩怡的肚子叫聲音,不過詩怡畢竟是一個成年人了,根本用不著他去管才對。
“教授,我去吃飯了?”她有些猶豫,站起身來詢問。
但王業沒有回話。
詩怡臉上露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天啊!
為啥他還在那里做模型!?為啥他一邊喝水一邊吃壓縮餅干!?不出去吃嗎?學校每天補助八塊錢的午餐費啊!啊,為什么在那里面無表情的工作啊!從早上開始,到中午吃飯一直都在工作的嗎!?工作量是不是有些超量了啊!?
我以后也要這樣嗎?這真的是人能撐得下去的程度嗎?我撐得住嗎?!
我問他能不能吃飯,他為什么不回我?他是沒聽見,還是裝作聽不見?難道是要讓我和他一起正常工作嗎!?研究室的研究員都是這樣嗎?這樣下去還有命留嗎——
一時間,詩怡的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雜亂思緒,這讓詩怡著實有些猶豫,準備邁出去的腳步也慢慢落下,在房間模型的一旁踟躕不前,時不時地看王業兩眼,很是糾結。
“按照正常的學生作息就好。”王業甚至沒有看她。
頓時,詩怡如蒙大赦般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從房間里急忙跑了出去,向還有三十分鐘左右就要關閉的食堂跑去。
在她離開后的幾分鐘后,王業停下自己的動作,用右手食指拇指輕輕捏著鼻梁,短暫地休息了一下。
隨后,他徹底停止了模型的搭建,閉上眼睛,慢慢地將自己體內的靈力向外部散發出去。
首先第一步,找兩個點——
王業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力,找了一個最明顯的點作為起始點,隨后以這個點為中心,慢慢地向周圍搭建起一個靈力橋梁——
好——
王業隱約間,仿佛感覺到了某個“點”。他試著把兩個點中間的橋梁再拉伸一些,以此將兩個點鏈接到一起——
哧——!!!
王業睜開了眼睛,右手手背此時破裂了數道傷口,血液從傷口中滲出,讓王業感覺到一陣刺痛感。血液從手背上滑落,卻并沒有掉落到地上,而是在空中忽然停止下墜,慢慢地從下方又重新浮回了王業的手背,甚至順著王業的毛細血管與傷口,慢慢地重新回到王業身體內部,重新成為了王業身體的一部分。
這并非是萬有引力術做到的效果,無論萬有引力術再怎么強力,終究還是一種力學上的應用,王業之所以能夠將血液進行再回收,真正的原因在于——王業已經將血氣經完全練會,基本地掌握了血液再利用的手段。
王業不得不再次稱贊一下——郭患友的血氣經真的是充滿奇思妙想的強力功法,作為一種進階功法,它的適用范圍相當狹小,再加上政府最近出臺的靈血保障法案,以后恐怕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有那么多機會買血用,但這本修煉法,依舊有其獨到之處。
最大的一點優勢就在于,修煉了這本血氣經之后,修煉者便可以基本地操縱體內所有附有靈力的血液,這使得流血休克已經基本上成為了不可能事件。有了這種功法,即便修煉者大動脈出血,也可以短暫地維持生命形態,可以讓生還的機率大大增加。如果修煉的級別夠高,比如達到郭患友的那種程度,即便是別人體內的血液也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操縱!
王業已經發現了,只要修煉了這個功法,再輔助上傷口自愈類型的術式,那么就可以基本上的無視掉所有小型創傷!明明是一種比較邪異的修煉法,卻是王業了解到目前為止中,極少數的“治療”型的修煉法!
可惜了,郭患友的思路沒有問題、思維沒有問題、方向也沒有問題,可他的雙手是真的殘廢。
有了血氣經,未來不知道有多少失血類的患者能夠保住一命,這放在古代里,是足以立生祠的大功啊!結果呢,郭患友竟然拿著這功法去搞自己完全不擅長的陰謀詭計,連突發事件的應對都沒有做好,就被王業三下五除二地給解決了。
用能力看了一眼右手,內外傷口已經愈合,血液也按照正常道路重新運行,與受傷之前的狀況一般無二。
王業再加大了靈力輸出,看向整個房間內的空間節點。
“歪了啊——”王業皺起了眉頭。
第六感,太奇妙、太神秘了,即便王業放空大腦、把自身神經系統狀態激發到極限,依舊無法尋找有效節點。
王業更換了幾個初始節點進行嘗試,可惜,王業哪怕一次都沒有成功地尋找到另一個節點。
叮鈴鈴——叮鈴鈴——
房間的鈴聲響起,這次的鈴聲與之前的不一樣,不單純是敲門。
“王教授!外面來了一個參觀的,說是找你!”
沒有聽過的聲音。
“王教授?在嗎?”
這是一個比較熟悉的聲音。
王業看了一下門外的情況,一個男學生,抱著一套沾滿染料的白大褂站在門前按著門前的電子屏。在他身邊,則是一個穿著黑色夾克、運動褲、運動鞋的熟人——童都。
“王教授!我是童都!幾星期前,您說您會在我嘗試晉級四級的時候幫我看看?還記得我嗎?”
的確有這回事。
王業甩了甩有點兒發麻的右手,打開房門。
趕巧,詩怡這個時候也提著兩袋子小籠包跑了回來。
“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