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院
“看著還怪嚇唬人的。”
一星期后。
護士把王業臉上的紗布取下并抽出針線，王業眨了眨眼睛，詭異的樣子讓這個護士忍不住開口說道。
王業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在王業的特殊視覺效果下，他可以輕松地看到自己右眼現在的狀態。
王業右眼的虹膜已經完全和瞳孔混成一色，漆黑的色彩占據了王業整個右眼眼球的大半，在虹膜的外圍，則是一層淡淡的紅色，像是一團燃燒著的火，不停地跳動著。
王業緊閉左眼、停下能力...
嗯，果然看不見了啊。
他睜開了眼睛，無所謂地說：“好了，我現在可以去辦退院手續了吧？”
王業一邊這么說，一邊起身離開，他走出房門，看著站在不遠處，仿佛在研究醫院墻壁上的科普資料的童都，從口袋里將他的本子與筆拿出。
林宮離開之后，他不再受到磁場的干擾，自然可以在網上訂購東西，臨離開前，他特意把之前記錄的東西抄錄到剛剛寄過來的本子上，這才準備再還給童都。
“謝謝。”
“啊，哦...”童都沒想到王業居然真會還給他，一般而言這種情況，不早就黑掉了嗎？
童都急忙接過東西，猶豫了一一下，又開口喊住了王業：“王教授，請等一下！”
王業停了一下，雙眼看向童都。王業此時的形象比之昔日還要冷酷的多，除了本身面無表情之外，他那顆詭異的眼睛更是添了一分冷意，這導致了童都開口后的第一個瞬間，就有些后悔，不過后悔歸后悔，既然攔下來了，那自然就該繼續問：“王教授，我想知道，四級到底該怎么晉升...”
雖然一星期前，童都并沒有往王業的身上聯想，但他畢竟不是蠢人，公安系統的力量也足夠靠譜，自然而然的，他很快就知道了王業的等級早就抵達了四——這讓他確實有些興奮，四級是煉氣士的第一道關卡，所有三級的人都想要跨過這道關卡，成為能夠真正使用術式的人。
無法自我突破的話，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去尋找那些晉升了的人，請教他們如何提升。
可四級煉氣士，本來就非常稀少，一座城市里可能都沒有多少人，既然恰巧在這里碰到一個人，不能詢問一下的話，童都實在是不甘心。
王業打量了他一下。
還行。
姓名是童都，身份證上來看，今年25歲，和王業差不多大。
腕部、膝部靈力充盈，肺部有靈力流轉，胃部的發育相當優秀，可以看出來，他修煉了不少這方面的煉氣法。
他的肌肉鍛煉的相當強勁，以王業的認知來看，一星期前那個白大褂如果沒有攔住他，讓童都近身的話，沒有四級的白大褂會被童都打的找不到北。
似乎額外學習過目視錄，眼睛含有淡淡靈力。
但還不夠，他的靈力總量還沒有到達一個足以引發質變的階段。
靈氣復蘇直到今日，也不過匆匆兩年，雖然國家制定了一定的分級方法，但這并不能將靈力的所有數據完全數字化、公式化。
比如說靈力的表示單位，有的人用牛頓（N），有的人用千焦（KJ），有的是卡（Cal），還有千帕、噸、馬力、匹...亂七八糟的不一而足。
王業的導師孔淵，就是負責這方面的工作，所以王業經常用他導師當初建立的計算體系——業。
嗯...
這個單位的基礎叫做——1業，是指王業在靈氣復蘇初期、沒有靈氣修煉法的時候，第一天自主呼吸產生的總靈力量。
以1業為基礎，王業的導師將整個體系向外擴張，并且順便建立起了與其他能量、力量體系的轉化公式。
老實說，王業不太喜歡這計算體系，而且孔淵所創立的這套體系，在國際上也普遍不被接受，不過用起來總歸比較明顯。
童都目前的靈力總量，差不多在3000業左右，的確超過了一般的三級靈力者很多，但是根據王業的了解，大部分的四級煉氣士，他們的靈力都是5000業往上，三千雖然是高，但距離晉升，那就還早了。
連基礎都不達標，還想要引發質變...
“你的靈力總量太低，離四級還早，回去繼續煉氣吧。”說完后，王業便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直接走開。
“唉？等等，王教授！？”童都還想再問什么，邁步想要追上去，可就在他剛邁出兩步之后，他耳邊傳來了一串聲音。
“小都，收隊了，趕緊集合。”
這...
“快點，你可別忘了，咱們的事情還多著呢——這星期前，你剛把消息通知給我，沒過兩分鐘，那倆人可就準備逃跑了，這其中沒有關系，你信嗎？！”
童都嘆了一口氣，那還用說？
另一邊，王業用手機訂完車，又打開聊天器給供貨商那發了段信息。
雖然過去了七天，不過院方應該會給自己的那些實驗品喂東西吧...可別給餓死了。
一路無話，王業終于回到了自己魂牽夢繞的地方——琴島煉氣研究院！
他有些興奮，冰冷的面龐上少見地掛起了一抹令人膽寒的笑容。
“早上好！”路過門衛的時候，他認認真真地朝著里面招呼了一聲，嚇得門衛老哥差點兒把手機甩出去。
路上碰到的那些同事、學生，他也掛著真摯的笑容朝著他們點頭。
但是...
基本上所有人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
王業根本不去管其他人的反應，我行我素地走著，到了自己的研究室門前。他注意到門前有一籠子兔子、一籠子小白鼠，應該是王業一星期前定的實驗品，看起來活蹦亂跳的，應該是院方的人有幫著照看。
王業拿出門卡，在門前認證好自己的身份，等待實驗室打開。
哧——
王業一只手抓著兔子籠，一只手抓著小白鼠籠子，這么直接走了進去。
“？”
王業愣在了實驗室的門前。
怎么回事？
一種奇異的感覺在王業的心中不停地回旋。
實驗室里的一切一切，都與他離開之前一般無二。
可為什么，為什么感覺那么陌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