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明明我們大家都是人類,不是應該一起戰勝疫病和外族嗎?”
西莎有些不解,說實話雖然在蘇爾的帶領下,她的為人處世有時候已經展示出了較為傲慢的一面,但本性的善良還在護佑著她的部分思想。
“對于群山帝國來說,在上次的戰爭中他們雖然消滅掉了世界上的兩個國家,但仍然有五個國家不受它的管轄。”
“作為一位高明的政治家,野心家,辛德所要的可不是現在這樣的群山帝國。
其實只要你仔細思索就能發現在西邊的塔倫王國,光是明面上的七級高手就有三人,這樣恐怖的實力是其他勢力所都沒有的。
所以群山帝國怎么能不害怕,他們既害怕又憧憬,為了讓國家更進一步,從最弱的自由港國開始蠶食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在蘇爾的感知中又有一對群山帝國安全部的人員與雅特蘭城的城衛軍交上手了。
“接著說說你暴露的事情。
群山帝國在調查‘黑魔’疫病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么大規模的疾病,背后一定有一個更大的陰影,那就是我們煉金圣徒會。
會長雖然明面上稱自己只是一個活得比較長的六級老人,但是誰又能說他沒有準備其他的后手呢?”
“群山帝國的副部長控制了瑞安之后肯定從他的腦子里邊挖到了些有用的東西,所以才讓他動身前來找你,并隨便給了個理由讓你去監視組織的動靜。”
“這些原來蘇爾老師早就清楚了嗎?”
西莎有些不敢置信,她可是天天跟在蘇爾身旁,根本沒見他和什么人往來,也沒見他做什么事。
“不過沒想到歪打正著,我現在可以準確的告訴你,瑞安的治愈藥劑之所以到后面就無效了,正是因為有會長和六位執事出手,他們一起徹底改良了‘黑魔’疫病,讓它能夠更為廣泛的在人類中進行傳播。”
“什么,會長他們竟然真的在疫病上動了手腳,等等,他們為什么要傳播這場疫病?要知道瑞安老師的初心也不過是從傳染性強的疫病身上提取出足夠地特質來對人體進行強化而已。”
西莎覺得現在自己的思維已經有些跟不上蘇爾的爆料了,值得提問的地方太多,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那么現在請你告訴我,你認為人類不斷向前進步的動力是什么,他們為什么要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更不可思議的奇跡?”
蘇爾向西莎發出了疑問。
這并不是他教授過她的東西,而是希望她能夠憑借自身的閱歷和基于人類的立場來回答這個哲學問題。
“動力?為什么?”
西莎的眼睛中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她還從來沒有思考過這樣的問題。
為什么要變強?最開始的時候無非是為了能夠吃得上飯,買得起衣服,能夠有一個自己可以居住的地方。
但是這些條件都達到了以后呢?
西莎看了看自己,從失樂園中出來已經有幾年了,過往的日子早就被自己拋在了腦后不再回想。
在時間的維度面前,沒有什么東西是一直存在的,而記憶則是其中消泯得最快的。
“我為什么要變強?明明已經學會了煉金術,為什么還要跟在蘇爾老師身邊,想要貪心的學習更多的東西?”
西莎在內心中叩問自己。
“或許是為了自由吧,想要見一見自己不曾見過的景色,想要看看神明與我們有什么不同!”
第一句的時候,西莎的語氣還很正常,不過緊接著她整個人就變得狂熱起來。
“群山帝國想要做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人類帝國,而祖皇帝辛德想要成為所有人的祖皇帝。”
西莎心中漸漸升起了一絲明悟。
“那么這樣推斷下來,如果煉金圣徒會的會長和辛德有相同的想法,那么他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在為自己的日后鋪路?”
“老實說我沒想到你能夠想到這一層。”
蘇爾有些驚訝的看著西莎,她無疑已經看到了會長的第二個目的,而且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猜到的。
“你說得沒錯,會長是希望能夠凌駕于整個人類之上,無論是港國、王國還是帝國都要臣服于他的腳下。
其實瑞安一直沒有告訴你,之所以他一直能夠安心的在失樂園那樣的地方研究這樣危險的疫病正是因為在背后支持他的人是會長。
會長和瑞安擁有同樣的目的,那就是想通過對疫病的控制,來對人類進行強化。
遺憾的是瑞安失敗了,但是會長卻成功了一半。
他根據瑞安之前的研究筆記搶在瑞安之前就徹底研制出了‘黑魔’的治愈藥劑,然后通過逆向開發,他們成功讓‘黑魔’疫病得到了進化,免疫掉了能夠將其治愈的藥劑。
這其中有一點,群山帝國沒有注意到,瑞安沒有注意到,港國沒有注意到,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
那就是在感染了改良后的‘黑魔’疫病,只要能夠成功活下來的人,他們的身體素質會比原來強上許多,這也是我說會長成功了一半的原因。
而這樣殘酷的手段,就是會長所研究出來的免疫增強法。”
“為什么要這樣做?即使活下來的人能夠變得更強,但是死去的人也太多了吧。這樣對整個世界來說并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只是想要讓人感染疫病的話,挑選自愿者在集中關押不就好了嗎?”
這是西莎第一次打心眼里覺得煉金圣徒會不愧是世界第一的邪惡組織。
“不,集中關押可不行,在實驗的樣本數據中,來源必須要多種多樣,這可是我交給過你的知識。”
蘇爾搖了搖頭,嘆息說道。
“至于為什么不想辦法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我只能說,在漫長的時間流逝中,會長的理智已經逐漸被侵蝕,很多東西他只能看到自己偏執承認的那一面。”
“除此之外,會長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目的,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敢告訴任何人,所以就連我也只是猜到的而已。”
蘇爾倚著窗沿,海風吹拂下輕輕撩起了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