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何其艱難,活著已是不易。
生病更是想也不愿想的事兒,有了病看不起大夫的比比皆是。
小病靠捱,大病等死。
這就是窮苦老百姓的生活常態,在這里,一個孩子從出生到長大成人,實屬不易。
孩子不容易,大人也不容易,整個大明朝其實都挺不容易的。
邊關并不太平,國內也不是四海升平,占山為王的匪類比比皆是。
像一只只跳蚤一樣藏在深山老林里面,逍遙法外,作威作…
好吧,并沒有,電視劇里面那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場景都是想象和藝術加工。
實際情況是,這些匪類還得自己開墾土地,在貧瘠的土壤上面種植幾株可憐巴巴的麥苗苗。
眼巴巴地等著它們秋天長成收獲一點兒填肚子的糧食。
他們也沒有鋒利的鋼刀,有的只是削尖了的木棍子。
最厲害的武器是匪頭手里的那把大鍘刀,但沒人愿意去拿它,就連匪頭都把它扔在那兒軋草。
太沉了!
這里是一座不知名的小匪寨,破破爛爛的屋子,加上幾十個以家庭為單位的匪徒,便組成了如此一個可笑的匪窩。
這一天,這里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名老道,一個是個獨眼龍。
匪頭帶著全寨的男人一起上去打劫,然后就光溜溜地被扔了回來。
所有的人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那個以一挑二十的獨眼龍,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老道這時候笑瞇瞇地走出來了,道:“各位,貧道云中子,幸會啊!”
劉璋也在說幸會,卻是和一個比他大了兩歲的孩子說。
這是他娘那邊,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外甥女家的誰誰誰?
哎呀!
管他呢,愛誰誰,反正這閨女長得粉雕玉琢的,是個美人坯子,看著好看就得了唄!
“幸會!幸會!”
劉璋伸咸豬手使勁兒搖晃人家的小手手,嚇得人家閨女用勁兒抽回去,躲到了母親后面不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我這閨女就是害羞!”
孩兒他媽笑著打圓場,蕓娘面上笑呵呵地道:“不是,我家璋兒沒規矩,嚇著孩子了。”
“哎呀!大奶奶說的哪里話!”
兩個大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甚歡,劉璋繼續腆著臉往人家跟前湊。
“你想不想看小雞仔兒啊?我房里有七只呢!還有一只花貓,它每天都不著家,總也看不見它!”
女孩兒看著他不說話,劉璋繼續邀請,“我家還有很多好吃的!有一種叫蛋糕的東西又甜又軟。”
他在這兒喋喋不休的樣子,終于起了點作用,閨女她娘發話了,“墨兒,跟小弟弟一起去玩吧。”
“娘,我怕~”
“怕啥?”
對啊!怕啥子!我又不咬人!
劉璋呲著一口小白牙,努力做出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來。
女孩兒看著他的樣子,更害怕了,往后蹭了兩步。
“呃…”
劉璋收斂臉上僵硬的笑,轉身跑了出去,一溜煙地跑去廚房,要過來一個蛋糕端著又跑回來了。
進了會客廳,端著往這邊走,蕓娘看見了,笑著說:“這孩子就是個貪吃的年紀,正好,他把蛋糕拿過來了,妹子你就嘗嘗吧,這可是稀罕物,外面買不到的。”
事實再次證明,蛋糕這個東西是籠絡女生的大殺器,不論年歲大小,只要嘗過蛋糕的味道就會欲罷不能。
小女孩兒終于放下了隔閡,跟著劉璋一起跑去看小雞仔兒。
“你看見它們一定會喜歡的!毛絨絨胖乎乎的。”
說著話推開門就看見一只大花貓趴在盒子上往里面探爪子,劉璋嗷嗚一嗓子,“啊!阿花,你個死貓你干了什么!”
阿花嚇了一跳,喵嗚一聲往外面跑去,劉璋飛起一腳沒踹到,氣的趕緊跑去看。
發現七只小雞活的好好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在另一個屋子里忙活的春杏跑了過來,嘴里喊著怎么了,怎么了。
劉璋沒好氣地說:“我讓你看著雞雛,你跑哪兒去啦?阿花差點吃了它們!”
“阿花?”
春杏不解道:“我把屋門關死了的啊,它怎么進來的?”
該死的妖貓,成了精真是防不設防啊!
劉璋揮揮手,道:“算了,你忙你的吧。”
“哦。”
春杏看看旁邊站著的小女孩兒問:“這是誰啊?”
“她是今天來做客的客人。”
春杏再次哦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劉璋笑呵呵地陪小女孩兒玩,眼睛一直在看她的腦后。
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一輪光暈一直在女孩兒的腦后浮現。
五彩的,這是什么?頭一次見啊?
這時候,門外爬進來一頭討人厭的熊,一路輕車熟路地走向劉璋的屋子,推門就進。
小女孩兒的注意力完全被它吸引了,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只萌物。
劉璋態度惡劣地說:“你來干嘛?”
熊貓嗷嗚一聲,主動走到女孩兒身前,伸爪子要抱抱。
女孩兒一點也不畏懼地反手抱住它,把臉埋到柔軟的毛發里面蹭啊蹭~
劉璋不說話了,一臉驚奇地看著這兩貨抱在一起,看著熊貓伸爪子撫摸女孩兒的后腦,那輪五彩的光暈在慢慢消失。
這是怎么回事?
等到那輪光暈徹底消失之后,女孩兒伸了個哈欠,一臉困倦地睡著了。
“啥情況?”
劉璋問道。
熊貓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幫忙把人放到床上睡覺去。
把人放好了,劉璋一臉好奇地看著熊貓。
熊貓走到他平時練字的土盤前面,拿起木棍來,開始寫字。
劉璋忙湊過來,咦了一聲,“你還會寫字啊?”
熊貓不理他,繼續寫:“那女孩兒靈光未斂,容易招鬼。”
“哦,我說那五彩光暈是什么呢…欸!靈光都是五彩的嗎?”
熊貓寫了兩字:“累了!”
隨手把木棍扔掉了。
劉璋眼角抽抽,拿這只熊貓一點兒招沒有。
“算了,算了,你不想說,那就可以走了。”
熊貓卻是一屁股歪在床頭,擺出一副不走了的樣子。
“欸!你干嘛?”
熊貓不理他,由坐改躺,挨著女孩兒一起睡了起來。
劉璋咬咬牙,轉身出去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劉小皮這里,夫妻倆在一處說話。
聽說馬秀才的真實身份,青鳶不無擔心地道:“咱們這么干,算不算犯法啊?”
“犯什么法,我們給他工錢了啊?”
青鳶道:“可是,那可是秀才公啊,哪有人雇秀才公干活的?”
劉小皮滿不在乎道:“放寬心,他你也見過了,是那種迂腐的腐儒嗎?”
“我還真沒見過他這種腐儒,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