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街殺人!性質極其惡劣,手段極端殘忍,自然有人去衙門報案。
快狀告三班衙役,擊鼓升堂,帶人犯!
不好意思,串臺了!隔壁包青天的班子請挪一挪屁股,你們占了我們的舞臺了。
一大班差役跟隨著上司趕來的時候,現場只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血腥味兒沖鼻子,當官的捂住口鼻厭惡地揮揮手讓仵作前去驗尸。
仵作過去翻看了兩下,便了然于心,走過來站在三尺開外躬身回話道:“啟稟大人,此人乃是死于刀傷,身中數十刀,整個前胸血肉模糊。作案之人手段極其殘忍,尖刀力透肺腑!”
“嗯。”
當官的揮揮手讓他退下,走到一處清凈地對身邊的人問道:“可有目擊者?”
“有!”
“帶上來!”
不一會兒,面前站了一群人,官爺不高興地道:“讓你帶目擊證人,你怎么帶了這么多人來!”
那人躬身行禮道:“大人,這些人確實都是目擊者,就這還是少的了,有很多人跑掉了,這些人是小的嗎好不容易找回來的。”
官爺不理他自夸的話,只是詢問這些人,了解來龍去脈。
正問著呢,就聽旁邊一陣喧嘩,那邊鬧起來了。
“怎么回事!”
官爺皺眉怒喝一聲,便聽那邊有人回話。
“回大人,這里有一個乞兒說死者是他大哥,要進去鳴冤!”
“讓他進來!”
得了命令,官兵們才肯打開一個縫隙,放樹子進去了。
樹子嚎哭著就往尸體邊上跑,官差揮揮手,“攔住他!”
自然有人上前把樹子按住不能動彈,官差又說一句。
“把他帶過來!”
兩個人到拖著樹子往這邊走,一路上就聽見樹子哭嚎著。
“哥!哥!嗚嗚嗚!哥!”
聲調凄厲,官差皺了皺眉,等人到了面前,聲色俱厲地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何哭嚎?”
樹子只顧著哭喊哥這一個字,官差見他不會回話,不耐煩地對身邊的人道:“掌嘴!”
旁邊的人毫不含糊,啪啪給了兩個大嘴巴子,一下子把樹子打蒙了,也哭不下去了。
“我再問你,你是誰,為何哭嚎?”
樹子眼里含淚,畏縮地看著他道:“俺…俺叫樹子,死的那個人…是俺哥,大壯。”
“你親哥?”
“不…不是,他年紀最大,俺們都管他叫大壯哥。”
官爺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可知道是何人殺害的你哥?”
“一定是俺們的丐頭,他叫大胡子!”
樹子的聲音陡然高亢,官爺不滿地皺皺眉頭,道:“你張口便來,是這個大胡子殺得,你們和他有何仇怨嗎?”
“俺…俺們和他仇可大了,他總是打俺們,還不讓俺們睡覺折磨俺們,還…”
“夠了!”
官爺臉色一沉,聽這么一說,倒像是死者更應該殺死對方才對。
扭臉對那群證人問道:“你們說也是一個大胡子男人殺的人,可有人看見他往哪里跑了?”
有一個人戰戰兢兢站出來回話道:“俺…俺看見了,俺那時候正在忙著照看攤位,就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大胡子男人往南邊跑了,拐進了一條小巷子里。”
還有人也出來說,說自己看見了,那個大胡子從巷子里跑出來,又往東邊去了。
官差不耐煩聽這些,對樹子問道:“你剛才說那大胡子是你們的丐頭,你可知道他殺了人后最可能逃去哪里?”
樹子聞言連忙道:“俺知道!俺知道!他有個相好的,就住在城南的井水胡同里!”
“帶我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去井水胡同,尸體自然有仵作收斂到停尸房等待進一步勘驗。
到了井水胡同,找到那個女人的家,自有人上去砸門。
砸了半天,里面才有人回話,“誰呀!誰呀!催命呢!敲什么敲!”
一個胖大女人半露著胸衣打開了門,一看門外站著一群官爺,哎呦一聲,就要說話。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領頭的就皺著眉怒喝一聲,“把她拿下,袒胸露乳,不成體統!進去搜!”
一聲搜,這女人慌了神,連連嘴里喊著:“欸!欸!不能搜!不能搜啊!”
她越這樣,官差們越起勁兒。這明擺著屋里藏兇徒了,一個個差爺鋼刀出鞘,挨個屋子亂翻。
沒過多久,屋子里押出一個只穿里衣里褲的瘦弱男子,低著頭不敢抬頭見人。
官差讓人抬起此人臉來,一觀只見其面白無須,必不是那殺人兇徒。
遂轉臉問樹子,“此人可是你們丐頭?”
樹子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搖搖頭表示不是。
他又問那女人,“他是誰?”
這女的見事情敗露,干脆不如承認了,“這是俺相好的!”
“呵!”
官爺冷哼一聲道:“若是你相好的!你方才為何不讓人搜?還不說實話!”
這女人撇撇嘴道:“這就是俺相好的!你愛信不信!”
官爺都被逗樂了,“呵!還真是一個刁婦啊,給我掌嘴!”
“是!”
有人答應一聲,兩個人把婦女按住了,另一個人不是用手掌刑,而是解下腰間一塊板子來。
啪啪,用板子扇嘴。
“嗷!”
這婦人挨了三下就受不住了,嚎著道:“他不是俺相好的!他就是俺一個姘頭!”
“停!”
官爺叫停掌刑的人,問她,“把你犯下的事兒都說出來!”
這婦人只當是讓說自己的那點齷齪事,開始一五一十把自己做下的事兒挨個講出來。
那算是沒法聽了,什么二龍戲鳳,顛鸞倒鳳…
“什么齷齪玩意兒!繼續掌嘴!”
官爺只聽了幾個便覺得惡心,似這等如發情母豬一般的婦人真是不該存活于世。
這婦人還沒說出討饒的話來,便被板子抽了回去,直到嘴抽腫了,人暈死過去,才算把她放開了。
這個時候去搜屋子的人又傳來了消息,言屋里發現了一錠官銀!
“什么!”
官爺驚呼一聲,言了聲帶上來。
拿到手里看了看,果然在銀子底下發現了兗州官銀這四個字!
看看婦人暈死過去,嘴腫成那樣,一時半會兒是問不了話了,便說了一聲,“把他們都帶回去,先關進監牢里!”
“是!”
等把所有人押走了,這位官爺跟旁邊的人道:“去,回去稟告老爺,就言丟失的官銀去而復返了!”
“是!”
這人答應一聲扭身走了,他就是一個不起眼的捕快,消失了也沒人注意到。
將官銀收進腰里,官爺的面上神色莫明,不知再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