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昭明瞬間愣住,不可能的,明明是這個人通知他的,他僵硬的扭過頭看向身邊臉上帶著微笑的姬玄。
昭明覺得嗓子干澀無比:“你殺了他?”
姬玄臉上的笑容消失,面無表情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可從未通知你,我看你與死去的那些人是同黨,至始至終關注著他們的動向,一見他們被抓立馬急不可耐的趕去我那救人了。”
“你說謊,如果要救人我為何一人去,巡天宮中天仙、太乙一堆,別說還有兩位金仙司主在,我如何敢動手?別的不說,你督察殿門前兩位鎮守天將我就不是對手,你說說我為何自不量力的去救人?”
姬玄看著已經氣到臉如棗紅色的昭明,淡淡回道:“誰知道呢,可能你弱智了也說不定。”
“你…”。
“不用你呀我的,我有證據證明你出手過。”
姬玄舉起手中一塊玉符,食指一點,一幕影像被放映而出。
正是昨日昭明出手的影像,而且清晰無比,幾乎是三百六十度環繞拍攝。
姬玄手中玉符只是一塊簡單的留影符,盤古世界版攝像機。
只是影像的內容被他斷章取意了,全程只有昭明出手的動作,沒有任何對話,背影是一地兩段的尸體。
“這是你下令殺他們后我怒急攻心之舉,再說我最后收手了,我去你那只想質問你為何抓他們,誰知你一句不回就下令斬了他們,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昭明語氣急促的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上方,大司命、應天君面貌看不真切,但摩昀的面無表情讓他心里一沉。
“不對,很不對,就是我感應到你要出手,我只能把這些謀逆之賊先行斬殺,難道還等你救走他們令我功虧一簣?”
“他們本就是逆賊,我不過先斬后奏而已,如何有錯?”
姬玄漫不經心的說道,說完還對著上首的三人輕輕一笑。
“你這是顛倒黑白,我只是一個地仙如何有能力在鎮守天將的面前救人,如何有能力在一位太乙修為的督主面前救人?”昭明怒吼,七竅之中隱隱有白氣冒出,這可真是七竅生煙了。
對于昭明的疑問,姬玄嘆氣道:“昨日兩位鎮守天將修行出了岔子,戰力直線下降,新督主星懿上任三天勞心勞累,嘔心瀝血同樣戰力下降。這三人昨日向我表示他們的戰力只有真仙層次,所以你完全有能力救人。”
“你…你…”,昭明指著姬玄喘著粗氣,他覺得喉嚨處有腥甜味,但原本要嘔出的鮮血被他硬生生咽了下來。
此時他隱隱明白這場官司他贏得希望微乎其微,因為至始至終姬玄是有備而來,而他只是被仇恨沖昏了腦袋。
明悟了這點后他心若死灰的又問:“場中還有近千的天兵,他們俱是真仙,我一個地仙如何有能力以一敵千還兼顧救人?”
“他們在抓捕時與那些意圖顛覆天庭的罪犯好一陣廝殺,受傷嚴重修為早已從真仙降到了筑基,你正是看他們有傷在身才出手的。”
“你…噗嗤…”,一大口鮮血從昭明嘴里噴出。
什么修為降低,什么廝殺?
這些全部是假的,但姬玄所說這些人全是其麾下,想當面對質,昭明敢保證他們原本沒傷入了都刑殿也有傷了。
正是這一點氣的他三尸神暴跳,五內俱焚。
“怎么吐血了,昭大人要保重身體啊,官司還沒打完你就死了會讓我沒成就感的。”姬玄假惺惺說著,臉上的表情要多假就有多假,說完他看向上方又道:“具體情況我已經如實述說了,請兩位大人裁決。”
“呵呵,你說昭明去救人你情急之下只能把那些人殺了是嗎?那你能告訴本君他最后為何收手嗎?”
大司命與摩昀還未開口,應天君已經開口問道。
然后…沒有然后了,姬玄看著自己的腳尖研究了一番上面有幾粒微塵。
“本君在問你話,你…”。
“停…。”姬玄抬頭豎起食指在眼前晃了晃:“你是誰?”
細碎的白金色閃電從應天君身周爆出,他惱怒道:“本君天庭雷部天君,怎么,難道不夠資格問你這個督主話嗎?”
“不夠,天君領天庭真君玉符,雖然比我領這個二品紫符的督主大了兩階,但是何時雷部天君可以管巡察司的事了?”
“你旁聽我沒有意見,但再多話可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了。”
姬玄緩緩說道,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應天君的分身幻影。
應天君氣極反笑:“好好,本天君就看看你如何不留情面,現在本天君問你是不是蓄意構陷他人,斬殺無辜?”
一縷縷細碎白金閃電從應天君身上迸出環繞其身,在下方站著的姬玄驀然感覺身體一沉,呼吸突然變得困難了起來。
這是以勢壓人,做天君做到這個份上可真是不要臉啊。
姬玄在心里嗤笑一聲,然后面無表情說道:“天君真是好大的威風啊,但我現在把你的話當放屁你能奈我何?”
話落,他又低下了頭數塵埃,一粒兩粒…
本就是敵對,何必給面子?
“放肆!”
應天君怒極起身,但未等他再次發難,大司命不輕不重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天君是不是越矩了?”
應天君的身影一頓,然后重新坐下淡淡道:“請大司命殿下秉公執法。”
大司命眸光落在姬玄身上問道:“你如何解釋昭明有救人之心又收手?依你的思維昨日場中無一人是他對手,他大可殺了你們救出那些人反出天庭投奔幽冥血海才對,你怎么解釋這一點?”
姬玄聳了聳肩,感受著身體上消散的壓力笑了笑:“這種他人的心里活動我如何知曉,這不該問昭大人嗎?”
“你現在所說全是你一家之言,留影符影像沒有首尾,它是哪里來的?”摩昀接著問道。
“撿的…來都刑殿路上恰好撿的,可能老天也看不下去我這個清白正義的督主蒙冤吧。”
大司命與摩昀盡皆無語,人臉皮要厚到什么程度才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
殿中所有人全都知道姬玄在栽贓陷害,但架不住姬玄陷害的有理有據,證據有,理由有,看一邊昭明已經扭曲如惡鬼的面孔就知道有多氣人了。
這樣的對質再進行下去,昭明的血脈直屬與師門一脈死是白死了,昭明自身還得被扣上知法犯法,誣陷天官的帽子。
“請兩位大人盡快裁決,這場官司再打下去我意識可就要沉寂了,不然我先回去明日再來。”
聽著姬玄恬不知恥的話語,大司命聲音不起一點波瀾說道:“昭明你還有什么話嗎?如果沒有本司主可就宣判了。”
“噗通”一聲,昭明又跪在了地上,聲嘶力竭的喊道:“這是冤枉,請殿下明辨是非啊。”
“本司主只依據宣判,現在是姬玄有證據,你只憑口舌之言,所以你血脈直屬與師門一脈勾結幽冥魔君為真,背叛天庭者以死罪論處,應當受雷罰魂飛魄散之刑。他們已死,懲罰自然不了了之。”
“而你身為雷部糾察大靈官,試圖枉法救人本司主原本該奪去你官身打入天牢,但由于姬玄所舉證據不足特免你無罪。”
“如此,這宣判你可還有異議?如有請盡快提交新的證據,如未有,就依此宣判執行。”
“我…”,昭明張了張嘴卻發現無話可說,再說他依舊是口舌之言,再說也是姬玄有理。
“本君想親眼看看這所謂的證據到底是何內容,大司命殿下應當不會阻攔吧?”應天君緩緩說道。
大司命輕笑出聲:“當然,天君盡管印證。”
話落,那三封書信就到了應天君的手中,應天君展開一看立刻冷哼一聲丟下手中的書信轉身就走。
昭明愣愣的看著應天君消失的身影,他這是被放棄了嗎?書信上面到底說的是什么?
然后他看著應天君將要消失的背影用沙啞的嗓音說道:“天君,昭明求您一件事。”
應天君的腳步一頓:“何事?”
“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