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站在夜幕里的春風。
穿著一襲輕紗,更顯身段妖嬈。
看到江秋打開房門,她眼睛往江秋身后的房間里掃了掃,“想起有一事要和江公子相商,沒打擾到江公子吧?”
“江夫人有何事但請直說。”江秋行了一禮,卻并沒讓開房門請她進去。
春風嬌笑了一聲,身子輕輕往前靠,細聲道:“江夫人?是哪個江?”
江秋無奈往后退了退,“天色已晚,有什么事要不明天再…”話未說完,卻見春風擠了進去,直接坐到床上翹起腿看著江秋。
為防別人看見這一幕說不清楚,江秋想了想關上了房門,腳下未動,問道:“江夫人這是何意?”
“這事白天說不得,現在說剛好。”春風眼波流轉,肆恣打量著江秋上下。
雖然不似阿彪一樣透過衣服也能看出堅實,卻身材修長,畢竟是個習武之人,不知會有怎樣的爆發力。
春風暗暗想著,一縷紅霞浮上臉龐,眸子好似泛起水光。
江秋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直接攤牌道:“我與江夫人素不相識,之前從未見過,今晚我也一直在練功,并無人來訪,江夫人請回吧。”
春風聽到這話稍稍安心,不知為何心中并不想回,許是白天胡思亂想了太多,此時兩人獨處,她感覺身上微熱。
“那江公子…嗯…”說話間她翹起的腳習慣性晃動了一下,忍不住輕哼一聲。
江秋聽到那聲音暗暗皺眉,這女人什么毛病?
春風也猛然發覺自身不對,自己這是…?!
江秋不敢再留她在房里,直接打開房門面無表情道:“江夫人請回,我要繼續練功了。”
門外的微風稍稍吹進來,春風感受到涼意舒服了不少,心思雜亂間沒多說什么,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房間,春風還是感覺到不自在。
有什么東西燃起來了。
江南岸見她很快回來,不由疑惑道:“你不是去找賬本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忘記帶庫房的鑰匙了,這個賬本今晚一定要找到我才睡得著。”春風假意在桌前踅摸了一下,轉身又走出了房門。
緩步來到偏院一處房門前,春風左右看看,輕輕敲了幾下門,便快步朝后山走去。
“誰啊?”一個漢子打開房門,卻并沒看到人,搖了搖頭,轉身又坐回床上繼續擦拭自己的長刀。
旁邊床鋪上,阿彪聽到了那兩急一緩的敲門聲并沒動作,依舊在整理衣服。
大概一刻鐘后,阿彪才把所有衣服收了起來,朝同伴打了聲招呼,“我下午洗衣服把套索落在河邊了,去找找看有沒有被人撿走。”
“套索也值得大晚上找,你這小氣的毛病得治治了,丟三落四不說,還什么都當作寶貝。”
阿彪并沒搭話,出了房門往河邊走了一段,左右瞧瞧沒人,轉了個方向快速走向后山。
春風在一個偏僻的大石頭后面,終于等到了阿彪。
等到阿彪走到近大石頭,早已急切的她瞬間就抱了過去。
江南岸獨自一人留在房間,想起中午的事不由心中振奮。
這事算是搞定了,有江秋和上官鵬陽帶著,山青有八成把握能入君子堂!
那可是八大門派!
想到小兒子和自己比起來可謂前途光明,江南岸欣喜之下,卻又有點淡淡的傷感。
小昔啊,兒子要進八大門派了,還是君子堂,那個爭斗最少的門派,你開心嗎?
到時候我去下面和你說起這事,你一定會笑的眼睛都看不見,后退兩步跳到我身上吧?
就和以前一樣。
江南岸嘆了口氣,又想到春風。
自己雖然不算冷落她,但為了兒子的事,確實有很多時候沒顧慮到她的想法。
等兒子去了君子堂,自己也一身輕松,再好好補償她吧!
或者,也可以再給山青添個弟弟。
想法一一浮現,想要與春風分享一下,她卻還沒回來。
時候還早,江南岸想了想,也走了出去。
“小西~”
“小西~”
呼喚了兩聲愛貓的名字,并沒得到回應。
心中猜測愛貓也許又去后山玩耍了,江南岸心情不錯之下,踱步朝后山走去。
解決了心頭大事,看什么都是舒服的。
那滿樹的紅葉感覺不錯,改天移栽一棵到前院,沒事納納涼。
這眼細泉挺干凈的,有空試試能不能挖大一點,引到山下。
一路走著,江南岸慢慢來到了山腰上。
“喵。”
他循聲抬頭,夜色下只看到兩顆寶石一樣的眼睛發著光。
“果然在這里。”江南岸輕笑。
朝愛貓招了招手,貓卻并沒下來,朝他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江南岸也沒在意,這貓在他走鏢的時候常來后山,變得越來越野了。
貓和人一樣,放任不管可不行,得花時間陪著,看著。
反正當下無事,離睡覺也還有一段時間,江南岸便跟著貓的腳步走去。
看看你和哪個野貓私會。
也幸好江南岸身手不錯,跟著貓左轉右轉,竟也沒跟丟。
“嗚~”
大石頭后面一聲貓叫傳來,好像還有什么其他聲音?是在捕耗子吧。
果然有野貓!
江南岸像是發現了小西的秘密一般,有點偷看女婿的興奮。
輕手輕腳的走到石頭邊緣,探頭看去。
那是…兩個人?
愣了一下,江南岸忽然看清了其中一人的相貌。
霎時間,他腦中一片空白,然后頭發都要倒豎起來。
“賤人!”
暴怒的江南岸只感覺血液都在倒流,內力瞬間遍布全身。
然后一掌拍了過去。
地上二人聽到聲音悚然一驚,忙抬頭看去,卻只看到一只急速放大的手掌,帶著獵獵風聲壓了過來。
一掌兩命。
江南岸還沒停手,對著依然一體的兩具尸體不斷用大手蓋下去。
“賤人!”
“賤人!”
悶響一聲接一聲。
直到兩具尸體血肉模糊,徹底融為一體。
江南岸直起身,露出被濺滿血珠的臉龐。
國字臉上的眼睛布滿紅絲,胡須根根挺直,仿佛暴怒的獅子一般。
“賤人!”
嫌惡地甩了甩手,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堆爛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賤人!”
又是一聲喝罵,聲音卻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