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剛來的?這里的人我大多認識,就你看著面生。哦對了,我叫上官鵬陽。”
“江秋,昨天來的。”
走向旁邊沒人的石桌,兩人互通了姓名,這就算認識了。
“和那些家伙下棋一點意思都沒有,套路全都摸透了,我就喜歡找新人來玩。”
說話間,兩人已經落座。
江秋執黑先行,落在邊角。
金角銀邊草肚皮。
上官鵬陽笑道:“有趣,和老家伙就是不一樣。”
江秋知道他說的有趣是什么意思。
圍觀了一早上,他發現這些人下棋都有些奇怪的癖好。
比如喜歡搶中,互相糾纏,短兵相接,寸土必爭。
尤其對屠大龍非常執著,簡直到了近乎病態的地步。
已經十幾手過去,上官鵬陽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暗想這江秋原來是個新手。
稍有觸碰就轉地而行,毫無章法。
江秋卻是不急不緩,看上去非常隨意,經常都是隨便看一眼就落子了。
“你大龍要沒了。”上官鵬陽看江秋又要隨意落子,出聲提醒道。
“我知道。”江秋回了一句,仍然沒去管那被屠的危機。
上官鵬陽便不再言語,專心看著棋盤。
再有兩步…
一步…
成功屠掉江秋靠邊角的一條龍!
盡管是個新手,但屠大龍還是比較舒服的。
江秋也停了下來。
“江兄弟還要多多練習啊。”上官鵬陽笑道。
江秋笑了笑,指指棋盤,“你輸了。”
上官鵬陽朝棋盤看去。
越看臉色越是怪異。
“這…是我輸了。”他臉色憋的通紅,“你這般下法…”
“嗯?”江秋看著他。
上官鵬陽憋了一會兒,不知道拿什么詞來形容,只能拱手道:“少見。”
江秋收拾好棋子,問道:“還要來嗎?”
上官鵬陽看了看四周,很多人已經起身離去,便站起來道:“先去吃飯,有機會再來。”
兩人道別,江秋回到了住所。
江秋不知道的是,這種耍賴般的贏法,君子堂從沒出現過,倒是市井棋社中偶爾會有。
在君子堂里,就算輸,也不會有人這樣去做,下棋嘛,講究的就是個樂趣,他們最看不上的就是這種猥瑣之流。
剛好上官鵬陽從小在君子堂長大,下山也都是去辦事,沒在君子堂以外和人下過棋,這才不知不覺被他陰了。
若是換個別人,還沒下到一半,就會自己投子認輸。
不屑去玩。
回到房間,感覺還不是太餓。
自從有了真氣之后,確實吃飯少了很多,一天只吃一頓也不會感覺很餓。
先將枯榮真氣運轉了兩個周天,就打算做個魚鉤。
他早上看到大棋盤西南角那里有條小河,還特意過去瞧了瞧,里面魚挺肥的。
雖然吃膩了魚,但還是想釣。
釣魚會上癮。
門突然被敲響。
“江兄弟。”是徐文靖的聲音。
起身打開門,徐文靖站在門口,臉上有點尷尬。
“你還沒吃飯吧?都怪我給忘了,你還沒去考核,沒人送飯吃。”
“入君子堂外堂的考核?”一聽考核,江秋就明白了。
“對,今早看見你這一身衣服,我就把這事忽略了,剛剛才想起來衣服是我去領的。”徐文靖說著就拉江秋出門去,“走吧,現在去。”
隨著徐文靖走到進來時看到的廣場,被他帶著直奔偏殿而去。
進門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的家伙捧著一本書,拿手指戳在厚厚的嘴唇上沾口水翻頁。
卻是上官鵬陽在里面。
正當江秋以為上官鵬陽就是這里的管事時,徐文靖開口了。
“鵬陽,蕭執事呢?這位朋友想加入外堂,來考核一下。”
“蕭姨去辦事了,今天我替她處理所有事情。”上官鵬陽看著書回道,說完才抬起頭。
“咦,江秋?你還沒入門?”
江秋點了點頭,“昨天才來,不知道這里的規矩,要不是徐兄帶我過來我還不知道,失禮了。”
徐文靖左右瞧瞧,問道:“你們認識?”
“今天早上認識的,他還贏了我一手棋。”上官鵬陽在抽屜里翻了翻,找出來一塊玉牌扔過來。
“給,不用考核了,反正考核也是下棋。”
江秋抬手接住,“那就多謝了。”
看了看玉牌,普通和田玉,正面刻著君子堂三個字,背面刻著一個棋字。
上官鵬陽又遞過來一本小冊子和筆,“在這里登記一下就行了。”
江秋看著小冊子思索了片刻。
名江秋。
金陵人氏。
門派…
那個在石壁刻字的前輩留了一個離別劍法,就寫離別居吧。
身份…這是門派的職位嗎?
“身份不用寫也行,只要寫那幾個就夠了。”徐文靖在旁邊提醒道。
江秋點了點頭,“行,那就這樣吧。”
把冊子遞回去,上官鵬陽掃了一眼,道:“離別居?君子堂也有個離別居。”
“嗯?”江秋一呆,隨便一編,就編出來一個君子堂有的。
徐文靖在一邊道:“是離別公子的那間離別居?”
上官鵬陽點了點頭,“嗯。不過那只是一間屋子,江秋這是一個門派。好了,你就是君子堂外堂的一員了,這里不分弟子長老什么的,所有人一概平等,在外面不管什么門派什么身份,到這里都一樣。”說著指了指左邊的墻,“這是外堂的一些注意事項,你看看吧。”
江秋向墻上看去。
總共就那么幾條,大概總結一下就是君子堂內不能動武尋私仇,但可以切磋。
君子堂遇敵之時可以袖手旁觀,但絕對不能對君子堂出手。
另外積累貢獻可以去藏書閣借閱一些普通秘籍。
這幾條比較重要,其他的都是一些零碎瑣事。
花了片刻時間看完,江秋和上官鵬陽告辭,與徐文靖一前一后走出偏殿。
“那個離別公子的事,徐兄知道多少?”江秋對這個離別公子的事有點興趣,也許是留下內功劍法的那位前輩?
徐文靖聞言,隨口道:“聽人說過,離別公子是個道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來君子堂的時候與那一代門主一見如故,結成了忘年交。”
“因此他在君子堂住了很久,還結識了一位紅顏,兩個人把居住的房間起名離別居,就一間小小的屋子,和你住的那個一樣。他離開后,新門主把他的屋子保留,每天派人打掃,禁止別人再入住。”
徐文靖說著指了一個方向:“離別居就在琴居那邊,來這里的人看到一個有名的空房間,都會打聽一下,這十幾年前的事就這樣一直沒被淡忘。”
江秋沉吟了一下,“那你聽說過離別劍嗎?”
“離別劍…沒聽過,這名字挺像離別公子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