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不情愿的瞪了詹妮弗一眼,但看在霍普的面子上還是開始向他們講述昨天半夜里發生的事。
根據她的介紹,她的名字叫珍妮,而她的“丈夫”——也就是那名商人,名叫切爾斯·弗洛拉,他們是來自西南方卡西維領的礦產商人,這次來白幕領,是因為聽說白幕礦洞出事了,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發掘的商機的。
最近白幕領正好又在積極備戰,在這種時候,金屬礦石一類的商品通常是很受當地領主歡迎的交易選項,所以切爾斯便帶著她和自己的仆人保鏢們一起過來,想看看能不能與白幕領領主達成貿易合作,借機發一筆橫財。
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
她和她的“丈夫”(好吧,至少她是這么說的)正在床上睡覺,睡到半夜卻突然被一股“惡心到令人窒息”的臭味給嗆醒了過來。
切爾斯立刻想要下床開門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可還沒等他從床上爬起來,那要命的臭味就讓他們兩一起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牢牢的綁著扔進了一輛正在飛速行駛的馬車里,頭上還罩著厚厚的黑布。
珍妮當時感到非常害怕,但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她只能感覺到車廂里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人存在,而且他聽到了好幾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由于他們所有人的嘴都被堵住了,所以車廂里沒人說得出話來。
她能感覺到有人在她身旁劇烈的掙扎試圖掙脫繩索,但很顯然并沒有能夠掙脫。
載著他們的那輛馬車在頗為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行駛了好一會兒后終于停了下來。
這時珍妮發覺車廂里也突然變得非常安靜,似乎所有人都停止了掙扎。
于是她趕緊抓住這個機會凝神細聽外面的動靜,而她比較好運的就在馬車的車窗邊,因此聽到了外面有人在交談。
她聽到有人說要把他們運往一個叫“奴隸谷”的地方,還說什么“別忘了在水里下藥”之類的話。
然后就有人上車來,把車里的人一個個的拖下了馬車。
不過正當那些人準備把她也拖下去的時候,外面突然爆發了一陣騷亂。
之前被拖下去的那些人似乎發起了一場反抗,而當時珍妮真的是滿心希望他們能夠反抗成功。
但遺憾的是,他們失敗了,這場反抗很快就被鎮壓了下去,珍妮聽到外面的聲音慢慢沉寂,她的心也慢慢沉到了谷底。
這時她真的開始擔心自己未來的命運了。
她知道她的樣貌還算不錯,尤其讓她感到驕傲的是她的身材。
她以前是酒館舞娘出生,而她的好身材和不錯的樣貌正是讓她能夠從一眾舞娘中脫穎而出并最終能讓切爾斯花費大價錢把她娶回家的關鍵。
但現在,這優秀的身材和樣貌卻成為了她最大的麻煩。
出身卑微的她對底層黑暗面的了解遠比那些貴族小姐和夫人們多得多。
自從聽到“奴隸谷”這個名字后,她就對自己未來的命運感到了極度的不安。
她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對于那些販賣私奴的殘酷奴隸主來說絕對是上佳的商品。
而也正因為如此,珍妮覺得自己未來將會受到比其他人更殘酷得多的摧殘和虐待。
不過,就在她縮在馬車的角落里流著淚為自己未來的命運感到忐忑不安的時候,事情卻突然像一個她從未預料到的方向開始發展了。
那些人并沒有再次上來把她拖下馬車,反而馬車就這樣載著她又一次啟動了。
珍妮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很快她就被馬車重新拉回了小鎮。
之后的事,霍普和詹妮弗就差不多都已經知道了。
道格拉斯父子倆將她當做了人質,企圖在碰到阻礙時以她為籌碼負隅頑抗。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結束了,而珍妮也幸運的成為了她所在的那個車隊中唯一一個沒去過那個所謂的“奴隸谷”營地的人。
然而,在聽完她的講述后,霍普和詹妮弗兩人卻更為“奴隸谷”營地中的那些人擔心了起來。
因為珍妮剛剛的話中透露出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營地里的水,被人下了毒!
這也就意味著,那處營地里現在處于完全斷水的狀態!
即使有人想辦法逃出了牢籠,恐怕也會因為缺水或者飲用了那些被下了毒的水而死!
他們必須馬上想辦法上去,至少要在那里的人喝那些有毒的水之前上去!
于是兩人也顧不上商定什么計劃了,他們連午餐都沒來得及吃就再次離開了旅館,一路朝著“奴隸谷”營地所在的方向迅速趕去。
不過就在兩人臨行前,珍妮卻對他們提出了一個出乎他們預料之外的請求。
她在聽說被帶到那處營地的人很快會有生命危險后立刻請求他們一定要救救切爾斯和他的那些保鏢護衛們。
在這些人里,珍妮尤其提到了一個叫亨利的人,他是商人護衛隊的隊長。
雖然珍妮沒多說什么,但從她的語氣和神色來看,她對這個人的擔心顯然遠超她的那位“丈夫”。
顯然,這兩人之間的關系恐怕不那么簡單。
這也讓詹妮弗對這個女人更加厭惡和輕蔑,她甚至連頭都沒回,就徑直走出了旅館。
而面對珍妮的請求,霍普也只能苦笑著回了一句“盡力”,然后便追著詹妮弗的腳步走了出去。
這一次,珍妮的請求倒是沒有觸發什么《法典》的任務,不過他們兩這次本來就是去救人的,如果能有機會救到人,那他們也不會故意放過。
兩人很快就趕到了那座矮山的山腳下,而直到這時,兩人卻還是沒能拿出一個跨越塌方處的靠譜方案來。
由于那地方的地形實在是有點特殊,不光兩邊都是陡峭的懸崖峭壁而且本身還處于一個轉角的位置上,所以想從上面或下面繞過去顯然是行不通的。
如果要直接過去的話,霍普又實在難以克服他的恐高癥——在上山的過程中他已經盡力試過了,但基本上只要一站到山道邊緣,他就會克制不住的渾身發抖額頭冒汗。
這簡直已經和勇氣無關了,純粹就是一種心理因素帶起的本能性生理反應。
而要在這種狀態下通過施展靈鹿之躍跳過塌方處,那簡直就是在拿他自己的生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