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遙看紀真強裝鎮定,神色自若的先行告辭。
紀真喊著他,道:“遙,你的行李還在飛鹿那呢。”
百里遙擺擺手:“不用麻煩,包裹就送給她作個紀念,反正不用還我了。”
紀真看著百里遙灑脫離去,感概著有錢人,就是隨心所欲。
回想到出現的崔十渡,眼中覆上一層陰霾,沒想到自己藏的很小心,竟然還是在這位上神面前,露出了馬腳。
自己的秘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飛鹿也不行。
因為,紀真修行五百年,直到慷慨赴死,聞所未聞,世間竟然還有這般的大機緣。
百里遙一路登山,到了一處偏僻的山邊,有著一座豪華的精舍。就是孤單的很,周圍空蕩蕩的,住的地方沒有鄰居,只要自己不出門,幾乎就是在山間的隱士。
前身,還真是一心修行,道心堅韌啊。
百里遙收起玩味的念頭,把小紅帽拴在外面,進入精舍內,整理好修行資源,過冬的衣物。
便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三個月,要面臨清源宗選拔,也就是清源大比武,實力必然需要進一步提升。
清源別院里,都是有著修行的資質,用凡俗的話,就是天生仙種,天賦才情都不會低。
后天境界的最后三重,對他們而言,如有可能,便會試著凝聚三花。
也有人,自知缺乏條件,無論是資源還是功法,他們會選擇早早進入先天,打磨數年先天真氣,攀登武技境界。
從而,在三年一次的清源大比中,占到先機,每年都有大半的學員,不能達到大比的前百名,無緣入五大宗。
又年滿二十,只能黯然離去,去試試那八大頂級宗門、數百小宗門。
清源宗為地位超然,任何宗門都無法比擬,選擇入門弟子,往往都在前十里挑選,還得看清源宗來的執事仙師的眼緣。
清源大比后,前程分明,因此,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從十幾個先天武者,一躍出現上百先天。
當真是最驚喜頻出、黑馬如云的時候,每個學員都沒有必入清源的把握。
除了百里遙,比武輸了,清源宗來人只要不是愣頭青,哪敢把天君之子排除在外。
當然,百里遙不僅不會輸,還要保十爭一。
這一屆,強者還是挺多,未見到的不談,光是認識的幾個人,百里遙也難說必勝。
紀真散發氣血驅散獸群時,百里遙便感覺到有所掩蓋,平靜的火山下,氣血忍耐著,等待時機沖天而起。
紀真的氣運,百里遙都不愿多看一眼,畢竟,他身上必然掛著一位大能的注意,自己并沒有挑釁那位的想法。
飛鹿,靈魂深處的魔氣,都快溢出來了,若不是魔胎的反應,說不得,百里遙還真把她當成軟萌活潑的妹子了。
一伙氏族的簇擁著的,那身份最高的男子,百里遙飛馳遠去,都能感受到如芒在背的鋒銳。
三個人,最好惹的,可能還算是飛鹿。
百里遙來了不過一個月,先是慘遭庚十一拳擊倒,后是觀運惹到未知大佬,然后感知七圣的宏偉,回到府上又被眾人狠狠的磨練。
現在,沒有看誰都不簡單,膽戰心驚,都算是心臟神經大了。
但,也再也不敢小看這個世界,層出不窮的人物了。
現在,百里遙只想搞明白身體與靈魂,怎樣才能完美的交融,任誰來看都不會露出馬腳。
退一步,至少不能讓涂山天君看出來。
不然這個肉體身份,現在自己用的多便利,穿幫了,死的就有多慘。
百里遙走出了精舍,一路直往書樓,希冀著那里有著需要的答案。
除了,靈肉不合外,還有一個隱患,七圣凡塵,精神體的存在到底是饋贈,還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算計。
現在的百里遙,就是賤,又饞功法效果強大,又擔心會無形暴露自己的秘密。
莽荒天道,不用管,反正這輩子不一定干得過它。
天君,只有成了天君,百里遙的身份就對我不存在威脅了。
百里涂山就算知道,我用著你兒子的肉身,能奈我何。
此刻,百里遙的求道之心,格外強烈。
來到清源別院,百里遙的一雙眼睛,就沒有停止四處掃視。
在這里,出現符合奪運要求的氣運之子,概率很高,沒有的話,百里遙可能在時虞城的期間,也不會獲得氣運。
這里,就是財富,百里遙敏銳的嗅到了成就的氣息。
天才云集的地方,還怕不能搞事,只要辦個大動靜,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技能點賺個盆滿缽滿。
前方突然出來一聲怒極的吼聲,打斷了百里遙思緒。
“熊桂,你欺人太甚!”
隨即,便是成片張狂的笑聲,其中一個公鴨嗓子的笑聲,格外尖銳。
百里遙揉了揉耳朵,真是好刺耳笑聲,魔音鎮魂,杠鈴一樣。
“哈哈,我就是欺負你了,怎么,你還敢打我不成。”
“不不不,你當然不敢,不過一個賤民,霸凌你是看的起你,我堂堂城防統領之子,就算站著不動,你敢碰我一根毫毛嗎。”
“還是說,你敢打他,鎮守府金印力士的侄子,還是他,政務處的文書之子,
哈哈,你都不敢,怕牽連家里,聽說,你還有個妹妹。”
“怎么,買得起特制的珍藥嗎,我府上的丫鬟都是氏族體,
不行的話,就送到我府上,我替你養,我還缺個洗腳丫頭,哈哈哈哈哈。”
既驚且怒的聲音,又透著一股無奈:“熊桂,非要和我過不去,非得羞辱我,才肯甘心嗎。”
熊桂張狂的聲音,冷了下來:“我看不慣你一賤民,還想在大比面前,一鳴驚人,成為修士,也不看看,你配嗎,
修士的位置早就被我等官吏子弟和氏族子,全包了,不狠狠的羞辱你,看不清現實,自以為清高,早點做我的走狗,還能保你一世富貴。”
百里遙腳步不停,繼續前往書樓,不打算幫幫貧民天才。
只是,為什么他們偏偏鬧事,擋著自己的前行必經的路,百里遙沒有繞路的習慣,偏偏笑聲如此難聽,污了自己的視聽。
最重要的是,“堂堂”?我好像也用過這個詞,憑白拉低了我的格調,這就很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