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于北邙山中,救兩輪落日

　　董卓對著黃河仰天大叫道：“嗚呼！“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大漢朝就真的容不下一個草莽出身的英雄嗎？

　　都是你們逼我的！”

　　連續大喊了幾聲，感覺積壓在心中的悶氣一掃而空，整個人也精神多了。董卓轉身對李傕道：“傳我將令，不過河了，就地扎營！”

　　中平六年初夏，劉宏終于把自已玩完了。四月，漢靈帝病倒在裸游館里，被從裸游館抬出來時，已經不能說話，經太醫多方搶救，才蘇醒過來。靈帝也知道自己把自己玩廢了，玩完了，臨死之際，叫來上軍校尉蹇碩，對蹇碩道：

　　“朕有辯兒和協兒兩子，辯兒為人輕佻，缺乏威儀；協兒聰慧好學，頗識大體，吾欲立協兒為太子。

　　但是何進那屠夫如今勢大，若立協兒，恐怕被那屠夫殺害，畢竟他以前是殺豬的啊！…呃，殺豬的人，個個兇橫殘暴，協兒沒有娘家親人，缺乏根基，又怎么是那兇殘屠夫的對手？”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劉宏覺得累了，喝了口吊命的千年人參湯，接著說道：“所以，欲立協兒，必先除何進，若除不了何進，就立辨兒吧。”

　　四月十一日，漢靈帝在南宮嘉德殿逝世。蹇碩當時在皇宮中，想先殺皇后之兄大將軍何進，不料謀事不密，反為何進所殺。何進擁皇子劉辯即帝位，是為漢少帝。當時劉辯年僅十四歲。尊其母何皇后為皇太后。何太后臨朝主持朝政，實權落在了何進手中。

　　何進掌握朝政大權之后，袁紹勸說何進將所有的宦官一網打盡。

　　何進于是向太后建議，請求全部撤換中常侍及以下的宦官，委派三署郎官代替他們的職務。但何太后堅決不肯答應，

　　袁紹包藏禍心，唯恐天下不亂，于是又為何進出謀劃策，勸他多召各地的猛將和英雄豪杰，讓他們都率軍向京城洛陽進發，以此來威脅何太后，何進同意了這一計劃。

　　何進于是召令丁原，董卓，王嵩等人率外軍進京，給何太后施壓。

　　經過五年的發展，雁門郡32縣已經有了350多萬人口，方方面面都取得了很大的發展。

　　北方也基本上較為穩定，鮮卑被大放血，中部鮮卑已經消亡，東部及西部鮮卑在短期內也無力侵掠并州。只有南匈奴表面上臣服漢朝，卻一直在發展勢力。王嵩在膚施駐軍5萬，在善無駐軍3萬，主要防備的就是匈奴。在桑乾駐軍2萬，主要是防備東部鮮卑。

　　善無和膚施與胡人之間的邊境線，一共有2000多里，各邊塞地區累計駐軍加起來達到了10萬，這也正是王嵩的軟脅，不得不養這么多軍隊。不同于有些內地郡，一個郡養幾千軍隊就夠用了。

　　好在王嵩有烈酒，鹽鐵和肥皂的生意，又有平黃巾之亂時收獲的大量金銀糧草物資，財政方便倒是非常寬松。

　　大儒管寧和陃原來到北方書院任正副祭酒，加上王嵩免費提供食宿和高額的獎學金，各地學子，尤其是寒門學子，紛紛來到北方學院就學，使北方書院聲名雀起。

　　靈帝駕崩的消息傳到雁門，田豐等人都斷言天下即將大亂。于是，王嵩傳信給程昱關羽及高順杜襲，加強戒備，提防匈奴反叛。又令趙云屯兵陰館，隨時準備應對洛陽和并州亂局。

　　王嵩接到何進要求帶兵進京的召書后，立即召開太守府會議，討論應對措施。

　　田豐首先說道：“此天下大亂之兆也。洛陽城中，本就暗流洶涌，多方角逐，就如那烈火烹油，而且烹的還是主公發明的新式火油，只要這烈火有一點點火星濺到油鍋里，一鍋油就會燃燒起來。這外兵入京，就是火星，洛陽這一鍋沸油，馬上就要熊熊燃燒起來了。”

　　王景道：“這是一個機會啊，不如多帶些兵馬，憑我雁門郡的勢力，必能在這場混亂中撥亂反正，在朝中爭得一席之地，甚至掌控朝堂，將雁門善政推廣到天下各郡，澤披天下百姓。”

　　荀彧道：“此事時尚早，恐怕會力不從心。”

　　王嵩笑了笑道：“治大國如烹小鮮，急不得，急不得啊。”

　　戲志才道：“主公英明，雁明的善政能夠順利推行，得益于我們所得四郡之地都已經沒有強大的士族。若是在其它州郡，先不說別的，光是分配土地給百姓一項，就無法實行，因為土地絕大部分都在地方士族豪強手中。”

　　沮授也說道：“確如主公所言，我們現在還不具備治亂天下的能力，要低調行事才好。”

　　王嵩笑道：“沒錯，沒錯，做人一定要低調，韜光養晦、辦好自己的事才是正道。俗話說：做人莫高調，高調遭雷避。”

　　眾人面面相覷——這俗話，沒聽過啊！

　　蔡邕問道：“賢婿啊，你這句俗話“做人莫高調，高調遭雷避”。我怎么沒聽說過？”

　　“不要在意這些小節。”王嵩嘿嘿笑道，“只要知道是這個意思就行了。我的意思是現在高調不得，悶頭發展才是王道，軍事和民政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呃，現在還不能出頭啊，誰出頭誰死。”

　　荀彧道：“主公英明，現在出頭，必然成為天下諸侯聯合討伐的對像，要隱藏勢力，越低調越好。”

　　王嵩點了點頭道：“此次何進相召，我們也不能不去，我們就去看看熱鬧，混點名聲，見好就收。所以，我此次去洛陽，只帶3千兵馬去。我外出期間，雁門內政由文若和公與負責，軍事方面，就由志才和元皓負責。”

　　說罷，王嵩叫上張飛，帶上典韋的親衛軍共3000輕騎，星夜兼程趕向洛陽。

　　卻說張讓等人得知何進要盡誅宦官，不愿坐以待斃，就假傳太后的旨意召何進入宮，然后，率領自己的黨羽數十人，手持武器，埋伏在宮中。等何進入宮，一起將何進殺死。

　　吳匡等人久不見何進出來，就在宮門大喊：“請大將軍何進出來議事”。十常侍將何進的人頭扔在地上，說：“何進謀反，已被處死了！”

　　袁紹等人火燒宮門，殺入皇宮，只要是看著像宦官的，不論老少，一律殺死。

　　張讓、段珪等被困宮中，無計可施，只好挾持著劉辯、劉協等人步行出后門，往北邙山逃命。

　　當天夜里，張讓等人挾持劉辯到達小平津，王嵩早已領兵在此守候多時，見張讓等人進入埋伏，王嵩領兵殺出，將張讓等人團團圍住，但是，由于張讓等幾十名宧官挾持著小皇帝為人質，眾人投鼠忌器，不敢廝殺，雙方陷于僵持。

　　王嵩取出帶夜視瞄準鏡的十字弩，一弩箭射穿張讓脖子。

　　趙忠見張讓被射死，便上前接替張讓挾持小皇帝，又被王嵩一弩箭射穿脖子而死。

　　兩箭都是直接穿喉而過，嚇壞了剩下的宦官們，無人再敢抵抗，都跪地大喊饒命。

　　王嵩救出了小皇帝和弘農王劉協，大禮參拜。又下令將一眾宦官綁了收押，就地扎營。

　　沒多久，尚書盧植、河南中部掾閔貢帶家丁趕到，王嵩將劉辯劉協及一眾宦官交給盧植。親領軍士結成圓陣護衛在四周。

　　盧植見雁門軍軍容整肅，軍紀嚴整，暗暗點頭。又問及王嵩如何知道皇帝會落難到這里。王嵩裝13道：

　　“我前天夜里，夢見兩輪太陽墜落在北邙山小孟津旁的山坡上，便連夜過來查看，才發現是皇帝落難，這真是天意啊。”

　　閔貢與盧植暗暗稱奇，面面相覷，閔貢開口問道：“是兩輪嗎？“

　　王嵩道：“確實是兩輪紅日。“

　　盧植和閔貢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擔憂不已——天無二日，國無二主，若真是看到兩輪紅日，恐怕是皇位又有變故之兆！

　　此時的洛陽城中，文武大臣發現皇帝不見了，立即亂做一團，紛紛四處尋找皇帝，誰先找到，誰就能立下救駕之功啊！

　　一直折騰到后半夜，楊賜、王允等大臣收到盧植的傳訊，才知道皇帝在北邙山上為王嵩所救。于是楊賜和王允過夜召集文武百官，準備趕來接駕。

　　第二天一早，一群文武百官哭哭啼啼地趕來，北邙山上哭聲一遍，好似千百個人同時死了老娘一般。

　　沒辦法，不能不哭啊，理由大致有以下幾條：

　　第一，皇帝落難了，不哭就是不忠，你敢哈哈大笑嗎？

　　第二，旁邊這么多人哭，你敢不哭就是不夠朋友，畢竟要哭一起哭嘛，如果這點情商都沒有，還做什么朝廷大官？

　　第三，如此好的千載難逢的救駕機會，就在自己身邊，可我卻沒有抓到，就這樣被別人給抓到了，這太讓人傷心了，還是大聲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受些！

　　如是一眾君臣，抱頭痛哭，哭了兩個時辰，大家都哭得差不多了，才開始起駕，哭哭啼啼地往洛陽城走去。

　　走不到2里路，突然前面鼓聲大作，煙塵遮天，幾萬人馬漫山遍野而來，一眾大臣都嚇得兩股戰戰，哭聲嘎然而止！

　　當先馳出一人，高約九尺，身材胖大，滿臉絡腮胡，眼神利如鷹隼，如欲擇人而噬一般，座下一匹火紅戰馬，手中持一柄大號斬馬刀，氣勢洶洶，殺氣盈野，正是兩涼第一勇將董卓。

　　片刻間，二萬軍隊將王嵩及圣駕一群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董卓縱馬上前大喝一聲，“陛下何在？！”

　　按照三國演義劇本，接下來應該是劉協出場，從容不迫，言語得體，讓董卓納頭拜見皇帝。

　　王嵩等了片刻不見劉協出場，轉頭一看：倆小孩已經嚇得抱在一起兩腿直抖，明顯是嚇出“龍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