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顛峰對決,各自心驚
曹操站在高高的望樓上，也是神情凜然，暗暗吃驚。
曹操的吃驚，并不是因為王嵩擺的陣有多好。其實，曹操并不看好王嵩的雁行陣。
在曹操看來，雁行陣并不適合這種大會戰。如果兵力在五萬以下，用這種雁行陣倒是不錯。但投入兵力在十五萬以上了，再用這種單一的陣型就太過死板。在大規模的會戰中，兵力的靈活調動才是決勝的關鍵。
不過，令曹操吃驚的是唐軍的紀律或者說殺氣！
沒錯，就是殺氣！
十幾萬人馬立在曠野上，就如十幾萬個鐵樁木雕一般肅穆，沒有人說話聲，也沒有戰馬嘶鳴聲。同一隊士卒拿武器的方式、站立的姿勢、甚至臉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這是一個整體！一個由十七萬將士組成的一只完整的展翅大雁。
曹操旁邊的許攸，也看得暗暗心驚。同樣是幾十萬人的會戰，袁紹與曹操在官渡發生過一次，許攸當時身在袁紹一方。那時侯的曹軍雖然精銳，但比之現在卻相差甚遠。不過，現在拉出來與王嵩的唐軍一比，卻又比唐軍相差了不少！
曹操也看出了許攸的猶豫，問許攸道：“子遠，此戰如何？”
曹操只是問此戰如何，沒有問此戰勝算如何。
許攸聽出了曹操的心虛。
做為謀士，此時自然是該給主公打氣的。許攸釋然地一笑道：“唐軍精銳，我軍勢眾，只要聚眾殲其一部，則大有可為。”
曹操笑道：“子遠說得沒錯。雖唐軍精銳略勝我軍，但其寡我眾，焉有不勝之理？今天就讓王高山看看什么叫列陣而戰，讓他長長見識。”
說罷，曹操令旗揮動，軍陣開始變動，曹純的虎豹騎從中軍繞向左側，率先向唐軍的右翼。
王嵩看到曹操的虎豹騎動了，也拿一面彩旗指問右翼。這是一面白底紅邊的彩旗，上面繡著一個紅色的“陷”字，代表的正是高順的陷陣營！
之前王嵩將陷陣營置于號稱雁腹的中軍，正是存了用來對付魏軍虎豹騎的打算。即：虎豹騎往哪動，陷陣營就往哪動！
高順看到令期之后，立即吆喝了一聲，帶著陷陣營向后翼趕去，在曹純的虎豹騎到來之前，擋在了王凱率領的半身甲騎兵之前。
是老對手了，不過這一次虎豹騎出動了近兩萬人馬，高順的壓力不小。
王嵩又將代表王凱的令旗揮動。王凱得令，立即分兵為兩部，分別護著高順陷陣營的兩側。
高順再次以步兵對騎兵，陷陣將士大步向前，前排將士陌刀揮動，人馬俱碎，緊隨陌刀之后的長槍手護著前排的陌刀手，而后面幾排的強弩手，則手持大號連弩，不停地射出強勁的弩矢。
曹操在望車之上，看到曹純正面連沖了幾次，死傷千余人而無法靠近陷陣，便揮動令旗。讓曹純以一部牽制陷陣營，然后，利用騎兵遠勝于陷陣營的機動性，轉攻陷陣兩側的半身甲狼騎兵。
王凱的狼騎兵，面對虎豹騎也并非沒有一戰之力，在陷陣營的策應下，兩軍殺得難解難分。
王嵩沒有主動進攻，以寡擊眾，最好的戰術便是以不變應萬變，伺機應對，后發制敵，否則很容易陷于敵軍優勢兵力的重圍。
曹操優先出動虎豹騎，正是想調動王嵩的兵力，如今見左翼虎豹騎與唐軍糾纏在一起，而王嵩依舊是一副以不變應萬變的姿態，便知王嵩猜中了自己的圖謀而沒有入坑。
曹操冷哼一聲，臉色更黑。許攸在旁說道：“王嵩既然不動，那就繼續增兵左翼，將王嵩的右翼打爛再說！”
曹操點了點頭，許攸拿起一面彩旗，揮動了幾下，史渙和徐紀的兩個長槍步兵方陣立即向左側圍攻過去。
這樣一來，等于王凱的二萬狼騎和高順的三千陷陣將士，所要面對敵軍超過了六萬人！
這樣一來，王嵩不得不動了。不過，王嵩仍然沒有去救右翼，而是下令雁嘴的關羽往前，直攻曹操的中軍。
關羽帶的是典韋的重騎兵和管亥板甲重步。重騎與重步配合，正是王嵩多次使用過的殺招，當初與馬騰一戰，正是用這個戰術將馬騰打得損兵折將潰不成軍。
曹操見王嵩的重騎兵動了，立即出動長斧隊和三萬刀盾兵上前迎敵。而這其中的長斧隊，就是曹操專為王嵩的重騎兵和重步兵準備的，一萬多孔武有力的虎衛軍，手持長斧迎向關羽的重騎，長斧揮動，上砍騎兵，下砍馬腿。關羽見將，立即傳令管亥的板甲大刀隊上前，并令重騎兵用連弩拋射，阻滯和遮斷戰場。
管亥親自帶著五百親衛壯士，沖殺在板甲軍的最前端。這些親衛壯士與管亥都有著師徒名份，常年練刀，刀法都精湛無比。加上又有管亥、廖化、周義、孫成等猛將的帶領，所過之處如虎入羊群，無人能擋。若非魏軍人多，又以督戰隊押陣，恐怕早就被管亥殺得潰敗！
曹操在望車之上，看得心驚，忙問左右道：“哪是何人？如此犀利？”
滿寵道：“此人乃是管亥，當年黃河灘一戰之后，便杳無音訊，據說是隱居在太行山深處，練了十年刀法，其刀法之精，堪比王嵩手下第一殺神關羽關云長！”
“管亥！”聽到這個名字，想起曹仁的慘死，曹操心中一痛，眼中煞氣暴漲！
在曹家諸將中，曹操最看好的便是曹仁和曹洪，曹洪忠勇，已在官渡之戰時死于顏良之手。而曹仁，則是智將和帥才。
曹仁自幼跟從曹操征戰四方，破袁術、攻陶謙、擒呂布、敗劉備，參加官渡之戰，立下汗馬功勞，甚得曹操器重和喜愛。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曹操想起曹仁的慘死，忍不住悲怒交加，伸手拿起彩旗，就要親自揮旗下令調動大軍圍殺了管亥！
許攸見狀，連忙跪下勸諫道：“請主公息怒，幾十萬人的大會戰，豈可因一人之仇而不顧大居？”
曹操長吁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扶起許攸道：“幸得子遠提醒，使我不致犯下大錯。”
說罷，曹操再次看向戰場，見左翼和中軍都打得難解難分，便釋然地笑道：“此戰王嵩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