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戰前苦運籌,廣宗會賊首,

　　至6月底，王嵩與秦頡會師宛城城外，對宛城發起猛攻。高順帶領陷陣營率先攻上城頭，殺散守軍，眾人蟻附般推進，大破敵軍，黃巾軍紛紛投降。

　　此戰，黃巾軍戰死3萬多人，王嵩俘虜黃巾軍6萬多人，秦頡俘虜2萬多人，幾萬人潰散，不再形成勢力，于是豫州一帶的黃巾軍被全部討平。

　　秦頡不顧王嵩勸阻，將俘虜全部屠殺。王嵩也沒有辦法，畢竟是互不統屬的兩支軍隊。

　　王嵩再次召開戰俘大會，作秀手段越來越成熟，讓程昱佩服不已。大呼“主公英明”。

　　程昱這一聲“主公英明”，立即帶動了其它對王嵩稱呼的改變，諸將都開始尊稱王嵩為主公。

　　就連關羽等人，與王嵩雖為結義兄弟，但卻再也不肯在公開場合叫王嵩為四弟，三人約定，在公開場合都以主公稱呼王嵩，只有私下里，才呼王嵩為四弟。

　　王嵩爭辯不過這些不講道理的兄長，只好無奈答應，從此之后，王嵩依然稱他們三人為“典大哥”、“關二哥”、“張三哥”，而他們三人卻只有私下里稱呼王嵩為“四弟”，公開場合一律稱呼王嵩為主公。

　　此次大破宛城，又繳獲金五萬兩，銀12多萬兩，銅錢無數，絹布二千多梱，糧食120萬擔。

　　秦頡差不多也繳獲這么多，大家都心照不宣。

　　怎么會有這么多？王嵩感到非常驚訝，直到程昱向王嵩講解南陽的情況，王嵩才明白，其實自己這點收獲并不算多。

　　程昱對王嵩的解釋就是：

　　汝南地區尤其是南陽地區，遍地皇親國戚，官宦世家。東漢的劉秀出自南陽，何皇后何進等也都是南陽人。

　　黃巾大肆劫掠，財富多得驚人，最后都便宜了漢軍，當然不排除還有大量藏起來的財物。

　　歷史上的李自成，只是在北京城，就劫掠卷走了6000多萬兩銀子。張獻忠往四川運銀子，整船整船的銀子都沉在長江中。

　　再看歷史上的太平天國，大肆劫掠后，堆在天京的就有上億兩白銀。

　　漢末的董卓劫掠洛陽后，專門修建一座媚塢城堡來存放金銀和糧食。

　　孫子曰：“兵爭為利”——戰爭的目的便是為了爭利，沒有利益便沒戰爭。

　　戰爭，就是財富重新分配的盛宴！

　　河北戰場，盧植在廣宗城無法戰勝張角，戰事陷于僵持。

　　剛好天子劉宏派左豐視察軍情，有人勸盧植賄賂左豐，但盧植不肯，左豐便向劉宏誣告盧植作戰不力。劉宏大怒，用囚車押送盧植回京。而以董卓代替盧植。

　　董卓也不能取勝，反被張角戰敗，損兵折將，差點連命都丟了。

　　正當劉宏不知該用何人為統帥時，從南陽傳來了王嵩的捷報，劉宏大喜，便命王嵩北上廣宗，并將之前董卓戰敗后收攏的近二萬多名殘軍，也一并交接給王嵩收編統領，使王嵩的可用兵力增加到了五萬人。

　　王嵩接到天子劉宏的圣旨之后，立即派出王德打探冀州黃巾的情況和分析盧植和董卓失敗的原因。

　　王德的情報局，其實也一直在關注著冀州的戰況。王嵩很快便拿到了冀州的一些重要資料。

　　看完這些資料之后，程昱對王嵩道：“主公，從王德送來的情報看，盧植和董卓的失敗并非偶然，而是因為廣宗黃巾戰力遠超其它地區黃巾。

　　廣宗是張角的大本營，黃巾有25萬人，更有張角的親自挑選訓練的黃巾力士共一萬多人。”

　　王嵩也是一臉凝重道：“原來傳說中的黃巾力士是真的啊，這一仗恐怕比較難打了。”

　　這些黃巾力士是張角起事之前，從各地數十萬人中挑選身強體壯武藝高強者，經過嚴格訓練組成的精銳部隊，戰力強橫且裝備精良，是黃巾軍中唯一一支戰力超過漢軍的軍隊，也可以說，是張角組建的特種部隊。

　　“主公，如果只有這支黃巾力士，我們并不用擔心，以我軍的戰力，未必會落了下風。我們從并州過來的一萬多軍隊，戰力不會比黃巾力士差。”

　　程昱皺了皺眉頭，接著道：“問題是：除了這一萬黃巾力士，張角還有二十五萬普通黃巾士卒！

　　我們仔細探查了廣宗的幾次戰役，最后我們有一個重大發現，盧植和董卓統領的漢軍，其實都可以單獨擊敗這一萬黃巾力，也可以單獨擊敗這二十五萬烏合之眾人黃巾士兵。

　　但是，盧植和董卓的漢軍卻擋不住擋不住黃巾力士和普通黃巾士兵的互相配合進攻！他們都是敗于張角的同一個戰術！”

　　“張角的同一個戰術？”

　　王嵩吃了一驚，連忙問道：“是何種戰術？”

　　程昱道：“這種戰術就是：

　　以黃巾力士抵在中軍之前，頂住對方的進攻，然后左、右兩個方向，每個方向出動七八萬人，漫山遍野一哄而上，將對方包裹，隨之將對方淹沒！”

　　王嵩大吃一驚，臉色異常凝重地說道：“這確實是人海戰術的最佳打法！”

　　這種打法，充分結合黃巾力士的戰力和黃巾軍人多的優勢。只要中軍不被攻破，憑借將近10倍的兵力，幾乎就是必勝的結果。

　　程昱也嗟嘆道：“這是很厲害的打法！兵法上說“以正合，以奇勝”，張角的這種打法，就是兵力優勢之下的所謂的“以正合”。難怪盧植的戰法是在陣前挖掘深溝，圍柵欄，他的用意就是用深溝和圍欄擋住張角的黃巾力士！而董卓沒有這樣做，就直接被打得大敗而逃，差點連命都丟了。”

　　王嵩想了一下，突然笑道：“天下萬物，生生相克，這陣法也一樣，沒有破不了的陣法。我們既然知道了張角的打法，想辦法破了它就是！”

　　程昱也釋然道：“主公所言不差，不過我們的兵力似乎還有些不足。”

　　王嵩道：“確實如此，那就再命張遼從雁門招兵五千人，將新兵留在雁門，老兵帶到廣宗來與我會合，五百重騎兵，也一并帶過來。”

　　7月下旬，王嵩統軍進駐襄國（今邢臺），此地離廣宗（今威縣）約120公里。王嵩在此地整軍。將董卓留下的二萬八千殘軍進行整編，由高順挑選五千精銳加陷陣營為前軍，這是后續用來配合陷陣營對抗黃巾力士的。其余二萬三千人由關羽許褚進行整編，為左軍，由王嵩典韋統一萬人為中軍，由張飛張遼統一萬騎兵為右軍，趙云統一萬騎兵為機動預備隊。

　　整頓完后，秘密演練戰陣配合五天，然后在曠野里，將事先演練好的陣式全面展開，向著廣宗列陣而進。

　　距離廣宗50里時，斥候來報，前方20里左右，黃巾漫山遍野而來。

　　王嵩下令左軍步兵在沙河邊沿河岸列陣，從左到右排好陣形。

　　接著，王嵩又在中軍搭一高臺，插上各軍指揮令旗。然后全軍以逸待勞，等著張角前來交戰。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前方煙塵滾滾處，黃巾軍列下陣來。

　　王嵩及程昱站在高臺上，用望遠鏡觀察著敵陣。

　　但見敵軍正前方有一個黃巾方陣，極其嚴整，由一群身材高大的壯漢組成，人人手持大刀，身披鐵甲。這就是傳說中的黃巾力士了，其實這兵種應該叫做重步兵。

　　在黃巾重步兵之后，則是三個巨大的方陣。每個方陣不下5萬人，只是這三個方陣不是很嚴整，比較散慢。

　　一輛豪華的馬車從黃巾陣中緩緩駛出，一個老道端坐其上，這應該就是張角了。

　　從張角身邊走出一員大漢，快馬跑到兩陣中間道：“前方可是王嵩將軍？我家大賢良師請問王將軍，可敢陣前一敘？”

　　“有何不敢，本將即刻便到。”王嵩說著，只帶典韋一人，騎馬望兩陣中間走去。張角則在十幾名大漢護衛之下，駕著馬車來到兩陣中間。

　　“王將軍好膽啊，就不怕老夫現在對你不利嗎？”兩人相距20余步時停下，張角出聲道。

　　“哈哈，汝可知去年洛陽校場比武之事？真要擔心的恐怕不是吾，而是你們啊。”

　　“這倒未必，老夫身邊這些漢子，豈是尋常之輩？此事暫且不談。老夫聽說，你善待我教中信眾，凡有俘虜，皆給予錢糧遣回，可有此事？莫非將軍與我教有緣？若將軍加入我教，老夫必虛位以待將軍。”

　　這就是給王嵩挖坑了，等于是說王嵩與黃巾串通，這要傳出去，還不玩完了？

　　必須馬上糾正，不能跳坑里去。王嵩大聲笑道：

　　“大賢良師此言謬矣，你可知長社黃巾被何人所滅？，潁川黃巾又為何人所滅？本將剿滅亂賊，可從不手軟。”

　　張角不甘示弱，也笑了笑道：“然則，將軍從不殺我黃巾戰俘，與朝廷諸將皆有所不同，還賜以糧食，令其自行選擇去雁門或是離開。老夫問你，雁門善政，可是屬實？”

　　王嵩道：“然也，黃巾亦大漢子民，迷途知返，本將當然會給他們一次機會。”

　　“老夫還想問一下，“民為水，官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可是出自將軍之口？”張角接著問道。

　　王嵩道：“然也，此亦雁門施政根本也。”

　　“善，將軍仁義之名果然不虛。今日戰場之上，我若擒得將軍，亦必給將軍一擔糧食，放爾自去。”

　　張角言罷，哈哈大笑，命人驅馬車掉頭往黃巾陣中駛去。

　　王嵩對著張角的背影，大聲笑道：

　　“請大賢良師留一擔糧米在你廣宗城中的中軍大帳，本將自會去取！”

　　說罷，王嵩也掉轉馬頭，回到自己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