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暴怒
蘇生出門時，正好碰到了蘇慶，兩個人沒有說話卻一起走到了童生石前。
太陽還未完全升起，但童生石兩旁卻都已經站滿了人，左側是圣前班的二三十人，而右側靈潛班的學子要稍多一些。
現場除了蘇慶、謝陽、茍付貴、王二柱幾個人蘇生認識之外，靈潛班當中蘇生還看到了一個熟面孔，準確來說是蘇生的老鄉，北海鎮張家主的長子張克，至于資質更好一點的張明，不知為何并沒有選擇來青陽書館就讀，所以自然不在人群當中。
時間緩慢流逝著…
原本是靈潛班的茍付貴和王二柱兩人此時卻混在圣前班人群當中嚷嚷道：“我們家公子已經把藏書閣三層的兩本道義都讀透了，今天一定能連跳幾級，你們就等著看好了。”
圣前班一個看不慣的少年撇嘴道：“說的好像你也能連跳幾級一樣。”
狗仗人勢的茍付貴立馬回懟道：“別以為你是圣前班的學生就一定比我這個靈潛班的要厲害，青陽書館又不是沒有靈潛班學生后來者居上的例子。”
“哦？那我怎么聽說前段時間你們兩個被我們班的蘇生嚇得差點尿褲子了。”
“放屁”茍付貴漲紅了臉道：“蘇生他算什么東西，也配…”
茍付貴說到一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和蘇慶站在一起的蘇生。
往謝陽身旁靠了兩步，茍付貴繼續說道：“一個整天和丫鬟躲在房間不知道做什么的人，我怕他做什么？窮鄉僻壤來的人就算蒙混過關進了青陽書館，等下山后撐死也就混個鎮子上的小官當當，我爹可是青山府的幕僚，等我下山后，只要請青山府府尹，也就是我們謝公子的父親替我寫一封舉薦信，說不定就能直接入朝為仕了。”
圣前班好幾個人聽不下去，于是干脆扭過身把茍付貴的話當作放屁。
蘇生隨口道：“看到人就亂吠，和主子在一起就跪舔，茍付貴啊茍付貴，你還真是對得起自己的姓。”
茍付貴正要還嘴，身旁的謝陽突然道：“就算是狗，那也是我青山府院的狗，再怎么也比你這個鄉下來的野種要好，我已經讓人打聽過了，你家里除了你爹一個至親外，你沒有娘也沒有親兄弟姐妹，所以我說你野種不過分吧？”
蘇生猛的握緊拳頭，一雙眼晴緊盯著謝陽，恨不得要把謝陽整個生撕活吞了。
謝陽繼續道：“之前一直不清楚你為何來青陽書館還要帶個丫鬟，自從看到你整日閉門閉窗和一個丫鬟同居一室后，我算是明白了，她恐怕不是你的丫鬟而是你日夜謝欲的工具吧？”
蘇生全身顫抖起來，原本還有些稚嫩的臉上，此時卻猙獰的有些可怕！
“我真的很想把你宰了！”牙齒顫動間，蘇生毫不掩飾的說出了一句殺意凜然的話。
這是蘇慶第一次看到蘇生這個樣子，以往在蘇家不管自己怎么羞辱他，蘇生永遠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但是今天！蘇生的表現讓蘇慶感覺有些害怕！
“我真的好怕哦”謝陽戲笑道：“怎么？我有說錯嗎？如果你真的是躲在房間里看書的話，怎么還會在藏書閣借幼學這種嬰兒學語的讀物。”
蘇慶拉著蘇生輕聲道：“算了，不值得。”
拳頭慢慢松開，蘇生低下頭深吸一口氣，雙手不再顫抖，片刻后，又抬起頭，不過不再是之前那副猙獰模樣。
謝陽又大聲道：“其實不怕告訴你們，其實兩個月的時間，我已經看完了藏書閣三層三本書上的道義，今天不僅是他蘇生，我要你們每個人都看清我和你們之間的差距！”
“兩個月，看完三本道義？這怎么可能！”
“我聽說就連王淳風師兄一個月也最多只能看完一本道義。”
“不過這兩個月，謝陽倒真是常呆在藏書閣三層。”
“如果真是這樣，謝陽今天看來是真的要連跳好幾級了。”
“我聽說陶師姐第一次測試時就直接達到了四級童生的文級，兩個月，連跳三級，我想都不敢想啊。”
“別說話了，老師來了。”
“…”
圣前班老師方運和靈潛班老師孔方緩步走到兩群人中間，輕聲道了一聲肅靜，在場所有人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孔老師，可以開始了。”
孔方點點頭走到童生石前，嘴上不知道呢喃了一句什么，下一刻，原本黯淡無光的童生石突然閃現出刺眼的光芒。
方運一邊解釋道：“待會喊到名字的，只需把手放在童生石上即可，天地元氣會與你們體內現有的才氣產生感應從而凝聚成若干個氣團，如果生成了一個氣團便是一級童生，兩個便是二級童生，以此類推，都清楚了嗎？”
“學生明白。”眾人回答。
“孔老師，先從你們靈潛班開始吧。”
后者點點頭，開始念道名字，于此同時，青陽宮內，四個白發老者也同樣站在天外天書卷前觀看著新生的第一次測評。
“趙云龍！”
一個少年被喊到名字后，走到童生石前將手輕輕放了上去，僅是一瞬，童生石上空就已經有了異動，一個氣團，兩個氣團…
孔方拿著紙筆遍記遍喊道：“趙云龍！二級童生，下一個，孫淼！”
就這樣，一個個又一個少年依次上前接受測評，靈潛班大部分都是二級童生，還有一些仍然停留在一級童生。
半柱香時間過去后。
“蘇慶！”
蘇慶聽到名字后，走上前干凈利落地把手放在了童生石上。
一個氣團，兩個氣團，三個氣…團竟然成了！
孔方眼睛一亮，馬上在紙上記錄道：“蘇慶，三級童生，下一個，茍付貴。”
茍付貴聽到名字，快步上前，非常有自信的將手放在了童生石上，就在他自信滿滿之時…
“茍付貴，二級童生，下一個，王二柱。”
茍付貴不敢置信道：“這怎么可能，連剛剛那個鄉下小子都達到了三級童生，我怎么可能只有二級，肯定是測錯了，我要再測一次！”
“放肆！測試結果不可能出錯，快給退下去”孔方怒喊一聲。
茍付貴只能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王二柱和茍付貴擦肩而過走上前，同樣把手放在了童生石上，可結果一樣，仍然只凝聚成了兩個氣團，同樣是二級童生。
蘇慶之后，靈潛班的學生無一例外都是二級童生，包括張克。
有人歡喜有人愁，蘇慶臉上有些得意之色。
蘇生上前輕聲道：“如果你只把他們當作對手，那你確實該值得高興。”
話說完，蘇慶僅剩的一點愉悅心情也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