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這才明白,什么叫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他有一剎那見,有種干脆迎接吳歡入關做皇帝的念頭。
但想想前面幾十個皇帝,自己的殺死的的皇帝都有四五個,他吳歡會放過自己么?
不會的,自古皇家最薄情,這不是簡單說說的,每次朝代更迭,不是伴隨著血腥的殺戮?
他沒有殺小隋帝,那是因為他沒有根基,是死是活并沒有什么關系。沒有殺杜伏威,是因為在杜伏威自甘墮落遠走大琉球。
還有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沒有根基,隋帝的弘農楊氏一脈在隋末之亂,只余數支碌碌無為族人。而杜伏威一個草寇,哪來隋末根基?
反觀自己,關隴李家,根基深厚,就憑這點,自己就活不了。
李淵想到這里,突然想起自己的兩個孫子還在沈陽,到時候,如果吳歡學自己,奉其中一個為皇帝,這樣就有名義進攻中原。
于是說道:“你們兩人的孩子還都在沈陽么?”
李建成和李世民一起說道:“是!”
李淵說道:“接回來吧!現在沈陽學的東西,長安一樣有!”
李建成和李世民相視一眼,知道李淵為的是什么!自然不敢申辯,于是說道:“是!父親!”
事情商量了半天,最終只是讓兩個孩子回長安。
對沈陽的出兵河套地區毫無辦法,就連長城防御體系中最關鍵的節點定襄城,提都不敢提一下。
第一步兵師并沒有去定襄城,他們的任務是趕在頡利朝大漠逃竄前,將他們堵截在白道外,把頡利的軍隊朝西趕。
白道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如果掌握在中原的政權,自然會建造關隘,并派有軍隊駐守。
但突厥是游牧民族,對白道這種戰略要地,一般都不派兵駐守,有關隘的,也會被拆掉。
不是說這些關隘對游牧民族沒有幫助,而是沒有人駐守。
在全民皆兵突厥,他們也是牧民,兩千人守關隘就意味著一兩個部族沒有青壯年不能放牧,這對他們來說是要命的。
更何況,這種關隘沒有上萬人,根本就成不了氣候。
另外,游牧民族都是騎兵,作戰呼嘯而來,呼嘯而去,在運動打垮對手,讓他們守城,是萬萬不能的。
大青山高聳,而白道是非常狹窄險要。也因為如此,只需要一個團的部隊就能完成堵截的任務。而第一步兵師其他部隊在東面擺個樣子,讓受到驚嚇的頡利不敢往東。
接手阻截任務的是第一步兵師三團,團長秦守義站在山頂,觀察著白道外的草原。遠處鋪天蓋地的牛羊,馬匹,被突厥人趕來,很快就把白道外的喇叭口塞滿了。
轟!轟!…一連串的爆炸想起,地雷在牛羊群中掀起陣陣血浪。受到驚嚇的牛羊,馬匹,谷底的小溪跑去,山坡爬去,結果是引爆更多的地雷。
秦守義的心在滴血啊,他沒有想到自己苦心埋設的地雷,會被一群牛羊踩爆了。最重要的是把前面的突厥人嚇跑了。
雖然他任務就阻擊,只要突厥人不從白道過,他就完成任務了。
但是,身為軍人,誰不奢望轟轟烈烈的打上一戰,讓敵人血流成河,以成就自己的赫赫武功?
連綿的爆炸,不僅驚嚇到牛羊,也驚嚇到突厥人。他們沒有想到這白道也有沈陽軍隊,他們爆炸掀起的血浪給嚇壞了,認為白道有很多很多的沈陽軍隊。
頡利看到爆炸,立刻想起那個讓他成為噩夢的夜晚,知道白道內肯定有沈陽軍隊駐守,他是沒有勇氣去進攻白道,于是立刻下令往西走,離沈陽遠遠的。
秦守義在望遠鏡中看見突厥人轉向,非常的無奈。他想讓部隊去追,卻不敢,因為誰也不知道哪里有地雷,只能讓工兵清理掉地雷才能追上去。
頡利走出很遠,沒有看到白道的伏兵出來,他明白了一點,就是這些沈陽部隊把他往西趕!
韓孝基帶著部隊追在后面,可不想讓頡利慢下來。
他們追到大青山腳下,看到突厥的人居然慢悠悠的放著牛羊,于是決定好好收拾一下這些慢悠悠的突厥人!讓他們知道后面有吃肉的狼在追他們。
騎兵部隊突然加速,沖向突厥毫無準備,超大無匹的牛羊馬匹的大牧團。
這些牛羊都是突厥人的食物,如果沒有這些牛羊,他們會被餓死。所以頡利不得不保護這些牛羊,他派出了5萬軍隊,阻止沈陽騎兵對大牧團的進攻。
命令一下,那些5萬突厥人就知道自己是棄子,軍中不可避免的彌漫著深深的悲觀情緒。
領軍大將蔭奈特勒帶著5萬大軍脫離突厥本部,在呼延谷(昆都侖河)沿岸設立防線,并在上游填河立壩!準備學習漢人水淹沈陽軍!
當草原民族采用中原步兵常用的手段,也就是說,他們快到到末路了。
像填河立壩這種大動靜,怎么可能不被偵查到 韓孝基什么都不做,就等突厥人把河填上,等待呼延谷河斷流。到時候派人奪了河壩,等軍隊從河底渡過,再放水。
蔭奈特勒遠遠的看到沈陽騎兵慢慢靠近,就隔著呼延谷,不再往前走一步。大部隊不過河,他是不會下令弄開河壩的。
對方好像累了,在河邊的高地上扎營,大約1千多騎兵騎著戰馬下到河里,給馬匹喝水,士兵給戰馬洗澡,根本就沒有進攻的意思。
他看到在河里喝水的馬非常的有意思,有的馬雙而朝左右兩側,有的馬體長俊美,都不是他見過的。
這些馬普遍比自己部族培養的馬要高大許多,雖然比不上可汗的汗血寶馬,卻也是一等一的好馬!
蔭奈特勒本來就是游牧民族,愛馬如命,怎么按捺的住愛好馬匹的心?他脫掉盔甲,穿上普通突厥的衣服,來到河邊查看這些馬匹。
他仔細的觀察這些馬,又看到對面的軍營中很多戰馬都是這兩類馬!他不禁滿肚子疑問,這些馬從哪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