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矮子說道:“郎君這不用擔心,多錘幾下就沒有你說的問題了。”
吳歡把畫好的槍管草圖遞給宋矮子說道:“這里6條鐵管的,直徑,內徑要和圖紙上的一致,不能相差一絲。”
宋矮子知道這一絲是什么意思,于是問道:“要這樣高的精度啊?”
吳歡點點頭說道:“你能打制出來么?”
宋矮子:“我盡量試一下,我不能打包票一定會打制出來,但我盡量。”
吳歡:“那多久能打制出來。”
宋矮子說道:“2天吧,你大后天來取。”
吳歡:“那就先謝過師傅了。”
宋矮子愣在哪里,不知道說什么好。
駱履元和吳歡離開工匠營,駱履元責怪吳歡說道:“你向一個工奴道什么謝啊?”
“工奴?”吳歡非常的驚訝!
駱履元:“是啊!是工奴,就是奴隸。”
吳歡恍然大悟:“難怪管事不肯把這人借我們幾天,原來他是奴隸啊!應該怕他跑了吧。對了既然是奴隸可以買一個嗎?”
駱履元看神經一樣的看吳歡:“你想造反?這工奴是你想擁有就能擁有的?”
駱履元看吳歡那無辜的眼神,知道吳歡真不知道里面的厲害關系。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你在樹林呆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怪你。
大亂來了之后,世人皆知匠人重要性,想稱王稱霸,就得擁有強大的軍隊。軍隊的武器盔甲哪里來?除了工匠,再無其他。所以,不論李子通之流還是李淵之輩,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工匠沒籍為奴。”
吳歡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吳歡回家,看了一眼何龜之后,就進入他的子彈大業。子彈最關鍵的部件就是底火。
底火的底火杯,底火占坐雖然很難,但最麻煩的還是制取雷汞。吳歡知道怎么干餾硝石得到硝酸,也知道加水銀反應后和乙醇反應,整個過程多而復雜,光制取硝酸和乙醇就要花很大的力氣。
其實吳歡還是幸運的,因為有駱履元的幫助下,原料根本就不是問題,否則光找原料就讓吳歡發瘋。
子彈殼和子彈都要等槍管,否則很容易成為廢品,說到底,還是對這個時代的技術不信任。
何龜見吳歡忙這,忙那,見自己幫不上忙,根本不愿意睡,起來東走走西看看,吳歡不在的時候,經常長嘆短噓的。他感覺自己是一個廢人,自己對吳歡沒有用處,整天自怨自艾,人很快就消瘦下去。
吳歡哪里愿意看到何龜這個樣子,他覺得讓何龜做點事情。槍械制造就不讓何龜參與了,畢竟吳歡現在沒有打算把何龜帶到長安,知道槍械制造,給何龜帶來不可預知的危險。
吳歡想來想去讓何龜就定居在杭州,幫自己看著珍珠蚌。
吳歡把何龜叫到自己面前問道:“傷怎么樣了?”
何龜:“眼睛還好,就是肩上還隱隱作痛。”
吳歡說道:“我知道你這幾天都在自怨自艾,怕我不要你了。我們是一起趟過生死的兄弟,我怎么可以能不要你呢?”
何龜紅臉說道:“我不是擔心主人不要我,而是…怕拖累主人。”
吳歡說道:“這是哪里話,你無論怎么樣都是我最好的兄弟,說什么拖累不拖累。這次去長安,你也是知道危險重重,所以你不能跟我去。”
何龜著急了:“主人為什么不能去長安,是因為我眼睛瞎了,還是一只手沒有力氣?我能為主人鋪床疊被,我能為主人鞍前馬后…”
吳歡搖搖頭:“阿龜,你真不能去長安,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這事關我的退路,事關我們下半輩子過的好不好!”
何龜聽到吳歡的話,半信半疑:“主人,什么事情?”
吳歡指指扔在水缸里的三角帆蚌說道:“因為它!”
何龜:“那些蚌?”
吳歡考慮再三,決定不告訴何龜真相,怕的是以后,杭州變天了,以何龜的性子,很可能死守珍珠蚌,然后白白送了姓命。
吳歡:“是的!我以后要拿這些蚌大用。還有,這兩樣東西需要你種植。”
吳歡拿出2個干辣椒和一個紅薯,一個紫薯。
何龜好奇的問道:“這兩樣東西是什么?”
吳歡說道:“這是辣椒,這是紅薯,紫薯,你先收好,回頭教你怎么種他們,現在還是教你怎么弄這個蚌。”
吳歡也會種珍珠,說起來對吳歡是一段美麗的過去,在別人看來,吳歡是一個喜歡花叢中的人。因為種珍珠的都是漂亮的小姐姐,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群,幾十個。
吳歡他情竇初開,當然喜歡混跡這姑娘中間,混久了,自然把種珍珠這門手藝學會了,時不時的還會幫心儀的小姐姐替一段時間,讓小姐姐去透透氣,或者解決私人問題。
吳歡對何龜說道:“我做你看,不懂就問。”
吳歡從水缸里掏出三角帆蚌放在水盆里,然后拿出一套裝備很久的工具,一個尖頭的細小勾,一把小刀,一個鑷子,一個開口支架,和一個木制大支架,一塊干凈的陶片。
這世界沒有玻璃片,吳歡賣掉弓箭后,就沒有打算弄出玻璃,所以就用陶片代替玻璃片。
吳歡把這些工具在開水里高溫消毒一下,然后取出。打開一個大的三角帆蚌,把它的兩邊外套膜割下,鋪在陶片上,然后把它們割成2毫米見方的小片。
吳歡拿起一個小點的三角帆蚌,卡在支架上,然后用開口支架,把三角帆蚌打開,吳歡用鑷子夾起外套膜小片,用小勾在三角帆貝的外套膜開一個口,然后放進外套膜小片。
吳歡一邊種,一邊說道:“通常種22到32顆之間,一邊12-16顆。種的位置盡量在中下部,靠近下面的地方。兩個種植點,要保持距離,不要放到殼上,否則前功盡棄。你看清楚了嗎?種在這中間,不要刺破里面的那一層。”
吳歡連續種了2個三角帆蚌,然后讓何龜來種。何龜種的很慢,很認真,但打鐵的手哪里干的了這樣精細的活?不是針刺破了外套膜,就是把外套膜小片掉在里面,看的吳歡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