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追查
（本章至全卷終大部分為現實篇章。）
“封喉這兩天都沒上線，他早之前就把工作交接給了副組長。”
二人輾轉來到星潭市，在城郊找了處賓館。
環境不好，但勝在檢查寬松，用點手段羅大器便可以瞞過前臺進譚平開好的房間。
第一天晚上的安排，便是譚平上線，調查游戲里封喉的活動軌跡。
大約凌晨三點，譚平退出了游戲，跟無眠的羅大器分析從游戲里面得到的情報。
“其實不止這幾天，在一周前就已經有過跡象，好像被人碰見過跟什么人私下會面。”譚平繼續說道。
羅大器似乎沒什么驚訝，反而更關心其它：“你直接問的人？”
譚平擺頭：“這是肖颯告訴我的。”
說完，譚平停頓了下：“我有一個壞消息。”
二人平靜對視。
“不是應該還有一個好消息嗎？”
“行，那有一個你的壞消息，一個黑維局的好消息。”譚平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說吧。”羅大器打開不知在一旁泡了多久的泡面，已經成一坨了。
譚平看著泡面皺了皺眉頭：“肖颯被監視了。”
羅大器把泡面塞入嘴里，咀嚼，咽下：“......”
此時的單人房有些沉默。
“這面好難吃。”
“......我以為你會難過。”
羅大器嘆了口氣：“路上我早就做好了最壞打算，不止肖颯，其它干部都會受到監視。”
“我甚至已經想好了肖颯一旦有什么不測，該怎么照顧她的老婆和女兒。”
“不過還好，沒到我想的最壞程度。”
譚平等他說完：“黑維局不過是陷入了之前我跟你說過的，缺乏把握的情況。”
“對付一個無比危險的人物，掐斷軟肋不一定是什么好招數，擺出姿態來，反而還能牽制你更多注意力。”
“況且，我覺得黑維局并沒有完全當你是那種殺人狂抓捕，或許有人對你做過心理側寫，明白你不過是一個悶騷型的冷面男。”
羅大器總未能適應譚平的直接。
“你真不進游戲？”譚平重新戴上頭盔，問了一句。
“還用不上，或許這段時間都不怎么用得上，有風險。”羅大器搖頭，“對了，你剛剛不是說還有一個黑維局的好消息嗎？”
“聽說，他們出了一個超級天才玩家，剛選了職業，就在競技場橫掃了前十名里的五個玩家，平均等級都在十級以上。”譚平道。
羅大器作為資深玩家，自然知道這里面的難度。
他作為公會會長很少在競技場廝混，但也至今未有一敗，保持了三十九連勝，總積分位列第八。
里面排名越高的人，戰斗經驗就越豐富，看著也越不像普通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地下拳手、雇傭兵、殺手這些職業。
打起來，一切為了勝利。
羅大器就是覺得再繼續下去，大概率會碰上這些人，容易翻船，而且公會也有事忙，就少接觸了。
“你第一高手地位不保了。”
說完這句，譚平呼吸倏然變得平穩悠長，顯然事是已經進了游戲。
羅大器默默把難吃的泡面吃完。
“你心底的怒火，已經燒得很旺，為何要掩飾？”
一把算得上熟悉的聲音，帶著旁觀者的戲謔與冷意，在羅大器的大腦響起。
又來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一路過來，每當他內心負面情緒稍有些翻騰時，這聲音就會響起。
這是希瓦娜的聲音。
他似乎越來越神經質，就連幻聽也越發真實。
明明就沒進游戲。
捏著眉心，羅大器躺在床上，身體像被一團黑泥拉扯，疲憊倦乏讓他無力反抗，逐步沒入無盡頭的死黑。
“醒醒。”
羅大器感覺有人在拍打他的臉龐。
艱難睜開雙眼，嘴上脫口而出：“愚蠢之人.......”
譚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羅大器閉上了嘴，默默爬起床，這里賓館不透陽光，也不知道幾點。
“10點了，我看你好像在做噩夢。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米粉快涼了。”譚平指了指桌面的星潭米粉。
羅大器捏起米粉旁邊的圈狀物：“這是......甜甜圈？”
“蔥油粑粑，聽說是特色。”譚平手里也拿著一個，吃了一半。
羅大器也不洗漱，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早餐。
“開始行動吧，黑維局肯定也盯上了封喉。”
“先別急。”譚平拽住了他，“我稍微懂一點化妝。”
“我覺得戴個眼鏡就差不多了，還有這頂帽子。”帽子是譚平買的。
譚平搖頭：“你也說過，黑維局大概率已經追查到了這里，我們想要躲過他們，必須更為謹慎。”
羅大器同意了。
最終成品有點像個一百連都沒有出貨的非酋。
妝化得很白讓人不自然，但特意化黑卻顯得頗為逼真。
“你怎么學來這么詭異的化妝？”羅大器問道。
“......我妻子小時候好奇美人魚為什么是黑色的，于是學著把自己描黑，后來她教給了我。”譚平給自己加粗了下眉毛，在鼻子造了些陰影。
羅大器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這是地址，我昨天查了下，附近有家挺出名的老店，我們分開兩條路線，裝作不認識，先去這里。”羅大器攤開了一張市區地圖，“各自打包食物，偽裝成對什么都好奇的游客在附近轉悠，用破影排查監控和黑維局的人。”
“那我們該怎么確定哪一戶是封喉的家？”
“我知道他地址是因為我幫他買過東西，就是寄去他家，詳細到棟數，他也無意間說過，自己家住在頂樓。我甚至還有他母親電話......不過號碼已經注銷了。”
“......這已經比我想的要簡單很多了。”
羅大器收起地圖：“沒錯，而且這種小區天臺甚至是相連的。”
得天臺者得天下！
二人一前一后出發，花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目的地。
費一番功夫，他們在種滿了蔬菜的天臺重新集合。
“樓道沒有監控，只要躲開大門監控和門口那個看似守門，實則斗地主的老頭就行了。”羅大器說了自己的情況。
“東南面有個缺口，能翻進來，全是雜草，可以一路摸到那棟樓的門口。”譚平語氣普通，可羅大器總覺有股嘲諷的意味。
二人交流一下情報，暫時沒有發現類似黑維局的人在監視。
“想好了嗎？就算我們趕在了黑維局前頭，他們在之后也會知道我們找過封喉的家人。說不定能從同樣的情報里推測出我們的目標地。”譚平忽然說道。
羅大器輕笑一聲：“我的目的由始至終也只有一個，找到背后的人，殺了他們，之后發生什么我也不在乎。”
“不要覺得我是一個多么冷靜的人，起碼現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