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李靖的心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海陵城內逐漸恢復平靜，街上重現繁榮，各種小販的叫賣聲，貨攤前的討價還價聲，小孩子的打鬧聲，大人的呵斥聲，混雜在一起，分外喧鬧。

　　宋師道悠閑地在大街上閑逛，旁邊的葉霜不時把買來的小吃塞到宋師道的嘴里，當然了，都是小丫頭吃不下的，或者是不太合乎小丫頭口味的，不然早就填到葉霜的小肚肚里面了，哪能還輪到宋師道。

　　葉雪無奈地看著這一幕，自家公子實在是太寵自己這個妹妹了，哪有主子吃婢女吃剩下的東西的，都是婢子吃主人的殘羹剩飯，還得看主子高不高興，現在可倒好，完全反了了過來。葉雪也曾經勸說過妹妹多次，但毫無效果，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幸好公子他也不在意這些，葉雪有時感覺到公子待自己姐妹簡直和待玉致小姐一樣，這讓葉雪即高興又惶恐。

　　葉雪不知道，宋師道作為一個有現代思想靈魂的人，一直秉承人人平等的原則，看著這兩個花季美少女，天天開開心心，自己也非常高興，因此宋師道對于吃小丫頭吃剩的零食，不但毫不為宜，而且還樂此不彼。

　　所以宋師道在海陵城恢復秩序后，沒事的時候就帶著兩個小丫頭逛街，并且負責掏腰包。眼見臨近午時，葉雪在旁邊道：“公子，我們該回去了。”宋師道看看天色點點頭：“好，我們回去。”

　　城主府門口，李靖滿臉焦急地來回走動，不時看向街口，等宋師道三人從街口轉過來后，李靖看到宋師道，面上一喜，快步迎了上去。

　　這時宋師道也看到了李靖，上前拉住李靖的手，哈哈大笑道：“誒呦，我的李將軍，你來的正好，讓雪兒給我們弄幾個小菜，我們好好喝兩杯。”說完也不管李靖答不答應，拉著李靖就走。李靖欲言又止，見宋師道興致高昂，把想說的話又咽回到肚子里，隨著宋師道進得府來。

　　不大工夫，葉雪把酒菜端了上來，宋師道親自給李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道：“來，李將軍干杯。”宋師道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靖終于忍耐不住道：“公子，現在海陵局勢已經平穩，屬下想請假一個月，望公子恩準。”

　　宋師道剛才就發覺李靖是有什么事找自己，沒想到是請假來了，略感詫異地問道：“不知李將軍方不方便告訴師道所為何事？”李靖略顯扭捏地道：“不知公子可還記得，屬下初次遇到公子之時的情景。”

　　宋師道愕然，緊接著就笑了起來，當時自己和石青璇給大儒王通祝壽，返回滎陽的途中順手料理了跋鋒寒，然后在一個被亂軍搶掠的村莊遇到李靖，把他強行帶走，并迫使他加入自己的軍隊，宋師道當然記得，于是宋師道連連點頭”記得，記得，我記得當時，李兄和一個女子在一起，那個女子叫…叫什么來著？”

　　“素素，當時我和素素在一起。”宋師道一扶額頭恍然大悟道：“對，對對，是叫素素。”然后，宋師道疑惑地看著李靖，稍傾片刻宋師道一拍桌子，手指著李靖道：“我的李將軍，你這次請假，該不會是和這個叫素素的女子有關吧！”

　　被說中心思的李靖頓時臉紅了起來。“哈，還真和她有關，快說說怎么回事？”宋師道頓時開心地笑了起來，沒想到，今天能見到平時嚴肅的李靖臉紅了，害羞了。宋師道感到非常好玩。

　　李靖在凳子上扭了扭身子，接著一臉嚴肅地道“公子，素素姑娘是翟嬌的侍女，現在，在滎陽城內。我想把她接過來。”

　　宋師道一聽李靖所言，立馬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地道“李兄，現在，滎陽可是險地，自從李元吉丟了太原，李閥向北擴張的道路斷絕，迫于無奈之下，轉向中原，李淵令李世民率軍十萬，討伐瓦崗軍，現正與翟讓兩軍對壘，雖說翟讓兵力占優，但我相信，翟讓很快就會戰敗，而洛陽的李密也會坐山觀虎斗，見死不救，不日李世民就會兵圍滎陽，現在去滎陽，以你的武功太危險了，我不會讓你去的。”

　　李靖聞言黯然失色。宋師道看著臉色奇差的李靖，手扶下顎，思索片刻，站起身來，走到李靖身旁，拍了拍李靖的肩膀接著道：“不過呢，我的李大將軍還請放寬心，這次不讓你去，是因為我會親自去，把你的素素姑娘完好無缺地，給你帶回來，放心吧！”

　　李靖滿臉驚愕地看著宋師道，嘴唇哆嗦了幾下“可是，公子，現在滎陽那么危險，你不讓我去，害怕我出事，可是你是我軍主帥，就更不能去了。”宋師道微微一笑“滎陽那地方，對你來說是龍潭虎穴。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不算什么，放心吧！沒事的，在這海陵城等著我，把你的素素姑娘完好無缺地帶回來，明天一早我就與裴行儼一起出發，裴行儼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好好管理海陵。”

　　當李靖聽到裴行儼也一起去的時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過心中對宋師道萬分感激，暗下決心，今生這條命就賣給他了。無論將來風里雨里都跟定他了。這次宋師道之所以前去滎陽，主要還是宋師道骨子里喜歡仗劍江湖的生活，把這一攤子甩手推給了李靖和沈落雁。

　　第二天一早，宋師道就和裴行儼騎馬出城，一行十人前往滎陽。

　　幾天后，一處渺無人煙的荒村中，到處是殘垣斷壁，北風呼嘯，雪花打著旋從昏暗的天空中灑落，幾只野貓睜著餓得發綠的眼睛，在荒廢的村中四處尋覓，曾經繁華的中原大地，由于連年戰亂，到處是一幅殘敗的模樣，像這樣的無人村莊，比比皆是。

　　這時，大地震顫，“隆隆”的馬蹄聲遠遠傳來，驚得村中幾只覓食的野貓四處亂竄，十余騎騎兵冒著風雪風馳電掣般的奔了過來，有八名騎兵眨眼間沖進村莊，分頭騎著馬挨個院子轉了一圈，其中一名騎兵出了一處大院，拔馬來到剛才沒有進村的二騎面前，稟報道：“公子，村莊有一處宅院的大堂保持的，還算相對完好，屋頂不漏風雪，今晚我們可在此歇息。”

　　馬上帥氣的公子點點頭道：“好，前面帶路。”這名騎兵打了一個胡哨，另外幾名騎兵奔了回來，與他一起進了院子，前后左右查探一番，表示沒有問題后，眾人下馬，抖落身上的積雪，進了大堂，少年公子眼光如電，大堂內情況分毫不差地落入少年公子眼中。這處大堂異常寬廣，應該是某個大族的老宅，由于戰亂，老宅之人出去避禍，所以空置了下來。

　　現在屋內地上滿是灰塵，墻角到處掛著蜘蛛網，窗戶的窗紙早已無蹤。見此情景，少年公子伸出雙手運功，雙手之間頓時出現一團真氣形成的龍卷風，隨著少年公子雙手的揮動，這團真氣形成的龍卷風所過之處，墻角的蜘蛛網，地上和墻上的灰塵統統卷入龍卷風真氣中，隨后，雙手一推，真氣龍卷風夾雜著屋內的灰塵飛出門外，屋內立刻干干凈凈，就像用吸塵器打掃過一樣，原來內家高手的真氣竟然還可以這樣用。

　　這一行人當然就是從海陵出發的宋師道、裴行儼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