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坑殺

　　他們抬著積壓在太原城中的尸體，尋到城外適合墓葬的地方，將尸體拋下掩埋，有相熟的還會將提前刻好的木牌插在封土上，從遠處看去，一整片密密麻麻的木牌和封土堆形成了一片新的墳地。

　　他們回到城中用過新民軍提供的午飯，慢慢的恢復了活力。

　　趁著春季還未過去，帶著鋤頭，從各個地方拿出小心包好的布袋，將至死都沒有吃的種糧趕緊尋找地方種下，寄希望于秋收能吃上自己種的飯。

　　城東外，有不少太原民眾發現了不少曾經的仇人。

　　清軍。

　　他們有綠營兵也有真韃子，全在新民軍的鎮壓下拿著鋤頭挖地，太原城民眾既好奇又帶著仇恨想知道這里到底在準備干什么，紛紛呼朋引伴前來圍觀。

　　這些清軍和韃子都是兇殘暴戾之徒，有不少干過坑殺百姓的事情，當然很明白挖坑是干什么用的，許多清軍和韃子挖到一半暴起，想要反抗，可是周圍是嚴正以待的四個團輪番駐扎的新民軍戰士，他們手持燧發槍，在一百二十部的距離，無論有多少人沖鋒，都是活活的人肉靶子。

　　俘虜的送死除了給新民軍士卒們實戰練手，沒有一點意義。

　　太原的百姓痛快的看著這些仇人倒在新民軍的槍下，從一開始槍響時的驚慌失措，到后面能面帶快意的指指點點。

　　所有的轉變，也不過就在兩天的時間內發生而已。

　　殺死數千膽敢反抗的清軍俘虜，還有數千心存僥幸的人在老老實實的挖坑，他們仍舊心存幻想，認為只要表現好，新民軍的大爺們見自己識相，一高興的話，總會放一些人出來。

　　到了第三天一早，一個操場大小，深達兩米的大型坑甬就被清軍的俘虜挖了出來。

　　他們或哭泣、或喝罵、或求饒、或懺悔、或期待的注視著圍住他們的新民軍戰士還有無數的百姓，希望能聽到赦免自己的消息，哪怕是挖煤抗石當死俘他們都認了，起碼能多活些時日不是？

　　然而他們都想多了，看著不斷朝坑道內扔石頭和泥塊的太原民眾，趙毅就知道他們一個也活不了，百姓有多恨他們，那自己將他們殺掉，這些百姓對自己就有多忠誠，看著一個個面色癲狂的太原百姓，趙毅估計今日過后，自己在太原城百姓們心中的位置，將不亞于神靈。

　　在無數太原百姓的翹首以盼中，站在高臺上的趙毅一身黑甲，身后披著猩紅的披風，輕輕的揮了下手，口中冷然道：

　　“殺。”

　　殺字一出，早有準備的張計頓時下達了坑殺的命令。

　　數錢新民軍戰士手持火槍裝填彈藥、然后射擊，繳獲來的弓箭和箭矢也沒浪費，趙毅將這些淘汰的武器交給太原城內剩余的兩萬多求活軍士卒，紛紛朝坑甬內射箭。

　　數錢還未死的清軍俘虜哭爹喊娘，不是跪地祈活，就是在尸體堆中左右來回滾動躲避箭矢，或者以尸體為盾牌，和鐵鎬鋤頭等物件試圖沖上來反抗。

　　很可惜這些清軍士卒在面對從戰爭中磨礪出來的新民軍根本沒有反手之力，嚴陣以待的士卒成排的將鋼槍扎進他們沒有防御的軀體，結束他們罪惡的生命，除了少數大意的士卒負傷之外，并沒有士卒在這場坑殺中隕命。

　　半個時辰后，坑道內基本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不是負傷待死，就是藏在尸體堆中裝死的人。

　　新民軍不會冒著危險下去補刀，身后拿著鋤頭的太原民眾自發的將封土填埋。

　　偶爾還是會有一些裝死的清軍俘虜突然蹦出來，被一直徘徊在附近的求活軍士卒圍上前去刺死。

　　封土的填埋從上午直到到黃昏。

　　一萬多清軍士卒的尸體被太原城的民眾親手掩埋上，城內幾乎所有能動彈的民眾都參與到了這場盛大的活動中，他們帶著莊重的神情，奮力的推動封土，蓋在清軍的尸體上，像埋上了夢魘和過往的苦難，每一個人結束后都重重的在封土堆上跺幾腳，隨后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離開，回到城中準備迎接新的生活。

　　“大帥，俘虜已盡數處決。”滿身煞氣的張計帶著濃郁的血腥味找到趙毅并同他匯報道。

　　趙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還好嗎？倒是幸苦你了。”

　　“謝大帥關心，末將無礙。”張計應了一聲，顯然第一次坑殺俘虜可比正面戰場更來的血腥和殘忍，并沒有當初想像的那么輕松。

　　“沒事就好。”趙毅點頭：“你先下去和大伙早些休息吧，一些士卒若是承受不住，讓軍中的教委多疏導疏導，做些思想工作。然后明日午時集合，大軍留下一萬人在太原，配合當地的鄉老維持秩序等待永寧督政院的官吏過來交接，后續有從交城和清源抓到的俘虜全部送到太原城來，貶為官奴，先讓他們修城建屋整治衛生，再幫忙百姓們耕種。”

　　“至于剩下的人......。”趙毅沉吟了一下，指著地圖道：“該把壽陽也打下來了。”

　　“喏。”張計應了一身，感覺略有疲憊，和趙毅行了一禮便告退。

　　真定。

　　豪格帶領的二十萬滿漢大軍在經過二十多日的跋涉后，終于抵達了真定府。

　　清廷戶部的官員已經早早在真定準備好大軍所需的糧草了，只待豪格的大軍一到就能立刻獲得補充。

　　真定府守將是明軍降將程英，帶領知府黃旺和一干官吏前來迎接豪格。

　　“奴才參見王爺。”

　　眾人在城外見到豪格，便紛紛跪下請安道，豪格頷首點頭，下馬步行進城，一邊走一邊問道：“山西那邊的局勢如何了？”

　　程英面色猶豫，黃旺上前恭聲回道：“五日前，遼州上來一伙賊兵，足有數萬精銳，將平定州給占領了，切斷了滿郡王和我們的聯系，在那之前，有消息傳來，滿郡王帶領大軍似準備進太原決戰。”

　　“五日？”

　　豪格眉頭緊皺，問到身邊的幾名漢人參將，“太原距此有幾里路？”

　　“回王爺，約莫三百里左右。”

　　“僅有三百里？”豪格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又問道：“平定州的賊兵可有動靜？”

　　程英上前達到：“近日在修筑城墻和工事，并無其他異動。”

　　“我知道了。”豪格應了一聲，心中有了大概的判斷，便對身邊的尚可喜、李成棟幾名將領說道：“大軍先扎在城外修整，打造攻城器械，將真定府內的所有火炮都給本王調來。”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