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騎兵團,出擊
轟隆隆......
八千名騎兵從文水城中沖出來的新民軍騎兵聲勢自然浩大，正在城外十里左右休息的祖澤洪部感受著地面微微震顫，有人發現了不對。
“哪里來的騎兵？”
“是文水城方向來人了！”有人傾聽了一下地面大聲呼喊著，身邊的人趕緊翻身上馬觀望。
祖澤洪也面帶緊張的上馬瞭望，因為這一片土地地勢平坦，很容易就看見幾里外黑壓壓的一片騎兵群。
“上馬備戰！快快快！”
他想不明白為何這里會出現大股的騎兵，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一定是敵非友，因為現在清軍在這一帶的兵馬，唯他一部而已。
綠營騎兵顧不上疲憊，紛紛上馬等候祖澤洪的命令。
大軍徹夜行軍，人馬皆疲，如果再逃跑的話，很容易被對方追上銜殺，那樣一來就輸定了，到時候能跑多少人都未可知，電光火石之下，祖澤洪就選擇了迎敵交戰。
鐺鐺鐺......
祖澤洪的六千騎兵在金鑼的催促下，很快就調整好了隊形，祖澤洪也穿上了土黃色的甲胄，在親衛的簇擁下，來到了陣前大聲發布命令：
“左右兩路速速散開，交敵后自行游射！中后路隨我后退。”
令旗招展，祖澤洪兩邊各出一千五百騎，共三千名騎兵就朝著左右拉開距離，中軍三千人則順勢往后退，六千人兜成一張巨大的網狀，等到如箭矢般朝前沖鋒的新民軍騎兵撞上來。
幾里地在馬匹的沖鋒下，不過一刻鐘就抵達了，黑黝黝的新民軍和土黃色的騎兵各自距離不到百步。
“射！”
祖澤洪部是遼東軍出生，裝配有大量的長弓和火銃，他們的戰線拉得很長，正好可以對著一窩蜂似的新民軍騎兵兩翼進行射擊。
嘭嘭......咻咻......咻......
火銃火光閃耀，箭矢發出尖銳的破空聲，雖然新民軍騎兵鎧甲堅固，但在這么密集的射擊中，依舊有上百名新民軍騎兵翻身墜馬，無主的戰馬失去主人的控制掉隊。
新民軍的裝備和祖澤洪部差不多，除了比較雞肋的火銃沒有裝配之外，長弓、手盾、投槍、馬刀都應有盡有，但張計在并沒有因為這點失利而改變自己的隊形，也沒有讓將士們反擊，依舊帶著騎兵群如蠻牛一樣朝著對方的中軍沖過去。
雖然此時綠營兵占了上風，但祖澤洪一見對方的戰術頓時有點慌了，他看明白了張計的打算，并不想和自己慢慢纏斗，拼騎射的本領，而是想將自己的中軍直接沖垮！
意識到了張計的打算，祖澤洪當機立斷，立刻放棄了中軍采用的游射戰術，而是急忙下令道：
“中軍速退！”
轟隆隆......
兩股洪流一前一后的在曠野中狂奔，土黃色的綠營騎兵在前，黑壓壓的新民軍騎兵在后狂追，左右和身后還吊著一群銜尾追殺的綠營騎兵，還時不時的放箭和放銃，讓零零星星的新民軍騎兵在密集的箭矢和火銃槍鳴聲中減員。
但雙方馬力不一樣，養精蓄銳的新民軍戰士憑借著充足的馬力，在付出三百多人的代價后，漸漸的咬上了飛快撤退的祖澤洪中軍。
雙方前后最近的士卒距離甚至僅僅只有十余步。
“上馬刀！”
張計身居高位，但是改變不了他是一個猛將的事實，而且他的坐騎也都是繳獲中精挑細選的戰馬，自然在追趕中游刃有余，不過他并沒有冒失的突擊，而是在親兵的掩護下，在騎兵群的先頭領隊。
聽到張計的命令，狂奔的新民軍騎兵戰士紛紛抽出掛在馬鞍邊上的馬刀，挺舉在手上，朝著身前越來越近的綠營騎兵沖去。
“拼了！”
最后部的一個牛錄綠營兵眼看對方就要沖上來，便加速馬匹沖刺，然后在數十部的時候準備掉頭拼命。
嘚嘚嘚......
一方馬匹暫緩，剛剛掉完頭，而另一方馬匹則開始更快的沖刺。
“殺......。”
領頭的綠營將領還沒說完話，嗜血的騎兵群就將這幾百名綠營騎兵淹沒了。
數十個呼吸過后，洪流漫過，只剩下數百匹無主的戰馬四散奔逃，還有地上一堆被亂刃分尸并踩踏成爛泥的尸體。
眼看著新民軍騎兵頂著自己部下的騎射咬上來了，中軍被沖就在旦夕，祖澤洪干脆將心一橫，厲聲道：
“各牛錄分兵決戰！”
兩千多中軍的余部在祖澤洪一聲令下，分為七八股兵力像魚兒一樣，緩慢的朝著四面八方游開，試圖避開新民軍的目標。
見祖澤洪變陣，張計也跟著下令：
“各部跟緊敵方，呈扇形移動，投槍準備！”
數十名掌旗騎士在馬上打起了旗語，新民軍士卒們將掛在馬鞍上的投槍取下，見槍身端在右手，靠在肩膀上。
投槍長僅有八十公分，槍頭是尖銳的三棱錐結構的破甲槍頭，槍身是輕便的木材，在騎兵的慣性下，很容易擲出超過四十部的距離。
而祖澤洪在變陣后，正在沖擊的馬匹要轉換方向，需要一個減速的緩沖，而新民軍戰士也緊緊的抓住了這個機會，緊貼著綠營騎兵的先頭部隊，朝著露出側翼的敵軍擲出手上的投槍。
呼呼呼......
上千支高速沖擊的三棱錐槍頭劃過空氣，發出沉悶的破空聲，在短暫的飛行后，就扎進了綠營兵的陣型中。
嗤嗤嗤......
無論是人是馬，有甲無甲，在這么進的距離，這么高速的沖擊下，都沒有任何區別，沉重的槍頭直接灌入了對方的身體，伴隨悅耳的入肉聲還有大片的血花濺起。
“啊......。”
慘嚎聲彼此起伏，然后就是數百名綠營騎兵墜馬。
恐怖的殺傷讓綠營騎兵恍如驚弓之鳥，趁著這么一顆空檔，饒了大半圈，雙方只不過是掉了個頭，又朝著最初的方向追趕。
一個回合下來，新民軍騎兵折損三百余人，而綠營兵的戰損超過八百人，騎兵交戰的傷亡速度，比起步兵要快得多。
祖澤洪知道這樣下去遲早要被咬死，于是就讓自己父親留下來的一個裨將斷后，準備調整隊伍沖擊出去。
“少將軍保重。”
這名年逾半百的裨將用濃濃的遼東腔對著祖澤道別，隨后帶著身后接近八百名的部下脫離了隊伍，朝著正被新民軍銜殺的尾部沖去。
“殺！”
這名遼東出生的將領，舉起馬刀，一股反顧的朝著張計等人沖去，身后也大都是遼東出生的悍卒，這些廝殺漢倒是不怕死，也轟然應諾，毅然決然的朝著新民軍騎兵沖去。
“倒是可惜了一條漢子。”
張計略帶惋惜的感慨了一聲，不過雙眼厲色不減。
“騎兵團，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