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排練
說實話，電影其實并不好看，但這類電影也“好看”不起來…
“其實我小時候家教也很嚴，當時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張華清悶悶開口。
從小就被吳哥“放羊”的吳索，沒體會過這種高壓式的教育，自然也就沒有張華清這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他安慰道：“別想太多，現在還活著就好。”
張華清憂郁的表情瞬間破功…
“索哥，你打架肯定很厲害吧？”
“你怎么知道的？”吳索一臉驚奇：追逃還都沒上映，我能打消息就已經傳出去了？
“你這種說話方式，要是打架不厲害的話…”張華清在心里咽下了一句“早就被人打死了”。
吳索：…
他剛想再說話，但忽的心里一動：“要不，就你來演程寒？”
他們拿到的劇本是電影最后的片段：程寒被母親罵了一頓后，不敢回家，做下了自殺的決定，而后去找向東“告別”。
毫無疑問，在這場戲中，程寒這個角色的發揮空間要遠超向東。
因為他們要演的只是一個片段，所以劇本做了針對性的調整，但再怎么調整，程寒主、向東副的角色地位也是不會變的。
所以，當張華清聽到他就這么直接的把“主角”讓給了自己，一時間甚至都不知該做何反應。
他并不傻，知道節目組安排吳索這么一個新人來跟他一組是什么意思，他本就覺得自己是占便宜了，而這會吳索還給他讓角色…
正如吳索對他感官不錯，他對吳索的映像也很好，所以他并不想占這么多便宜。
“還是算了吧，程寒這個角色…”張華清邊說邊搖頭：“我沒信心演好。”
吳索倒是沒想這么多，他只是覺得張清華確實適合程寒這個角色。
“這有什么沒信心的？你的形象本來就適合演這種‘乖孩子’，而且你還有過類似的經歷，這個角色簡直就是為你量身…”
說到這，吳索也反應過來：可特么不就是南湘臺為他量身定做的么…
張華清面有尷尬，訕笑著沒說話。
“別管那些。”吳索擺擺手：“你也不用覺得是占了我的便宜，程寒是主角，發揮空間是大，但演砸的概率也大啊，我們還是五五開。”
說是這么說，但主角就是主角。
張華清還是想推辭：“可是…”
“別可是了。”吳索拍了拍他的肩：“你不嫌我沒名氣，叫我一聲索哥，那我這個當哥哥的，讓讓你這個弟弟又怎么了？除非你只是嘴上叫著，心里沒有把我當哥。”
他都這么堵話了，張華清還能怎么說…
“好，那我就占索哥一次便宜，以后有機會一定還你！”
“好。”吳索笑著應了一聲，而后說道：“行了，我們趕緊對對詞，排練幾遍吧，就今天一天的時間，到時候可是要直接上臺的。”
張清華點頭：“好，我們開始吧。”
倆人開始對起詞來。
他們拿到的劇本跟電影中的片段，區別還是挺大的，畢竟在舞臺上表演，跟在攝像機面前演，也完全不是一會兒事。
對詞中，吳索的感覺倒還好，一是因為向東這個角色的難度并不算大，也就最后那幕戲的復雜情緒要表現出來有點難。
二是他并沒有傻到直接就丟下偽裝技能，而是在拿偽裝狀態下的自己當老師，在用偽裝和不用偽裝之間切換，并尋找二者之間的差距。
所以他覺得問題不大。
可張華清就難受了。
正如吳索所說，程寒這個角色發揮空間是很大，可是演砸的概率…是更大！
電影中的程寒，是在高壓下一步一步走向絕望，心生死志。
可他們要表演的只有一個片段，不可能讓你去慢慢的醞釀情緒。
他們拿到的劇本，是從程寒受到母親的責罵那一段開始的，他一登場便要處在一種心灰意冷的極端情緒中…
然后…還是算了吧，張華清連“開始”都搞不定，就別然后了。
但說句實話，程寒這個角色，吳索如果不用偽裝技能的話，也只能是一臉懵逼。
倆人詞已經對的差不多了，可正式的排練卻一次都沒有過…
“我找不到狀態…”張華清無奈搖頭，然后又說道：“索哥，要不還是你來…”
吳索打斷道：“慢慢找就是了，今天時間還長著呢。”
張清華張了張嘴，最后卻只說了兩個字：“好吧。”
吳索想了想后說道：“這樣，我來演一遍程寒，看你能不能找到點靈感。”
他是打算用“偽裝吳索”來給張華清上堂課了。
“那太好了！”
人是很感性的動物，雖然張華清不知道吳索的演技到底是個什么水平，但他的想法就是：索哥人這么好，演技肯定也很好！
根本沒有邏輯可言…
之后，兩人交換角色，終于開始了第一次排練。
偽裝狀態下的吳索，那是真的很強…
都沒用張華清來扮演程母給他對詞，他自己拿手比了個“六”當作是電話，然后便迅速的進入到了人物的情緒當中。
張華清看的甚至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于個角色，他是最有發言權的，他最知道這其中的難度有多大。
吳索掛了“電話”后，整個人失落落魄的宛如一個游魂，而在他“不小心”撞到張華清時，又驚慌失措的像個受了驚的兔子一樣，頭也沒抬的便道起歉來。
張華清被他這么一撞，也回過了神來，開始說起了向東的臺詞。
倆人的第一次排練，總算是正式開始了。
而不知何時，房間內除了他們倆和攝像師外，又多了一道身影。
倆人演完后，一陣掌聲響起，他們這才發現屋里多了個人。
“演的很不錯，絕對是可以登臺的水平！看來你們這組已經不需要我的輔導了。”
倆人對視一眼，然后齊聲問好：“黃老師。”
來人正是京戲的表演老師黃政強。
黃政強微微頷首，而后問道：“你們演的是傀儡的最后那一段吧？”
倆人點頭。
“演的真的很好。”黃政強指了指吳索：“尤其是你，雖然臉上一直帶著笑容，但眼神里卻毫無生氣，將那種決心求死之人的情緒，演繹的非常完美！”
“謝謝黃老師的夸獎。”吳索躬身致謝。
黃政強又看向了張華清：“你也演的不錯，最后那幕也將向東對沒能及時救下好友的那種自責表現出來了，就是之前的表演，表情動作要再收著點，不要演的太用力。”
“謝謝黃老師，我會注意的。”張華清也微微躬身。
黃政強點了點頭：“那行，我看你們這組已經可以直接去彩排了，我就先去別的組了。”
“黃老師等等。”吳索叫住了他：“我們其實都還沒有真正排練過，黃老師還是再幫忙看看吧。”
“嗯？”黃政強一臉疑惑。
吳索解釋道：“是這樣的，我要演的是向東，他才是演程寒的那個。”
“索哥…”
張華清正想說點什么，卻被吳索擺手打斷了。
黃政強雖有疑問，但是并沒有問出來，而是說道：“那你們再演一遍我看看吧。”
吳索拍了拍張清華的肩：“來吧，趁著黃老師在，有問題也好向他請教。”
張華清沒再說話，只是狠狠的點了點頭。
排練再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