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助理
“這是小楠，真名就是肖楠，小月肖，楠木的楠。今年21歲，進公司有一年多了，為人踏實，干活勤快，是個好姑娘。”
“這是吳索，公司新簽下的藝人，前段時間剛拍完余夏導演的追逃，演的男三號，等電影上映后，估計他就一夜成名了。”
李文嘉為倆人介紹道。
氣氛略尬…
“文嘉哥，你別整的跟相親似的好吧？”吳索打趣了一句，隨后向肖楠伸出了手：“你好。我比你老幾歲，你可以叫我索哥。”
肖楠低著頭，伸手道：“嗯，索哥。”
看得出她有些緊張，吳索跟她握手時，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濕意…別想太遠，就是她手心有汗而已。
吳索剛想著她怎么會這么緊張，腦中便忽然冒出一大段信息：
21歲便已經工作了一年，顯然不是常規的大學畢業生；
這個時代20歲就出來工作的，八成是農村出身；
“楠”通“男”，而農村中大多都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這是一個在家里不受重視，甚至被嫌棄的農村女孩，所以性格上會有些自卑…
技能：中級推斷…有點霸道。
他沒去想這些推測正不正確，因為擅長推理的人，大多都是自信的人。
他做出推斷后，他就覺得自己是對的！
“小索，你今天就直接回豎店嗎？”
助理的事已經安排好，李文嘉開始考慮起吳索以后的行程。
吳索點了點頭：“我留在盛海也沒什么事，而且豎店也離的不遠。”
“嗯…那之后呢？追逃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上映，這段時間你打算怎么安排？”
其實應該是李文嘉自己給吳索安排的，可吳索這時候正處于一個演員的尷尬期。
他是個新人，拿不到什么重要的角色；可若是跟之前一樣去跑龍套的話…
明知道要不了多久就能開始吃大餐，現在還去啃包子饅頭，是上輩子沒吃過飯么？
天海的藝人還不至于這么掉價。
“上映的事，余導提過一嘴，說是要趕十一檔。”吳索心里有著計劃，但怕李文嘉不同意，所以沒有直接講出來。
“那還有三個月…”李文嘉越發覺得為難起來。
“對呀，我總不能在家里等三個月吧？”吳索一副否定的語氣。
李文嘉挑了挑眉：“有打算就直接說。我越來越覺的，你小子不是個老實的。”
“我老實的很。”吳索嘿嘿一笑，隨即很認真的說道：“文嘉哥，我是這么想的：雖然我拍了余導的戲，但能不能火起來，還是未知的。我現在還只是個新人…”
李文嘉頷首道：“你有這個認知就好。我還怕你跟大導演合作過一次后，就覺得自己是大明星了。”
“哪能啊。”吳索繼續說道：“既然是新人，那么對戲、對角色就不能太挑，得一步一步來，對吧？這可是你教我的。”
“你的意思是？”李文嘉皺起了眉。
吳索點頭：“我想繼續跑龍套。”
其實他哪是想跑龍套，他只是想去學技能…但他沒想到的是：技能并沒有這么好學。
“不行！”李文嘉果斷搖頭，甚至都沒有說理由。因為他知道，吳索肯定明白。
“文嘉哥，你知道的，我沒學過表演…”
吳索說的很是深沉：“這次拍戲時我就發現，我的經驗實在太少，對角色的心理、情緒，經常拿捏不準。這次是有韓成哥幫我分析，可下次呢？我總不能次次都找他吧？”
李文嘉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吳索心下一喜，繼續加料：“而且你不是說過，我們公司是培養演員的嗎？對演員來說，角色無大小，這也是你教我的。”
李文嘉斜了他一眼：“那時候是要跟你簽約，跟現在能一樣么？”
吳索被哽了一下。要這么直接嗎？就差直接說“騙”了…
李文嘉沉吟道：“其實你有這份心是好的，說明你不浮躁。但娛樂圈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別的不說，要是讓余大炮知道他的男三號，在別的劇組跑龍套…他會怎么想？”
吳索仿佛已經看到余夏架著大炮瞄準了自己…他都有些動搖了。
可是，他得學技能啊！
技能所在，雖千萬人阻，他亦往矣！
“他一個大忙人，哪會關注我這種小角色。而且我這是去客串啊！”
客串，跑龍套…本質其實就是一回兒事，只是放在不同人身上的用詞而已。
有名氣的人是“客串”，沒名氣的就是“跑龍套”，就跟古人的錯別字叫“通假字”一樣…
李文嘉仔細的盯著吳索：“我總覺得你的目的不單純。”
所以說，人與人之間要保持距離…
吳索被他說的心里一跳，強制鎮定道：“我的目的就是想多鍛煉鍛煉，怎么就不單純了？”
李文嘉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明他算是答應了這件事。
“對了文嘉哥，你可別給我找些連名字都沒有的角色。”吳索補充道：“現實中我就是個小透明了，戲里可不能再沒了名字！”
有沒有名字很重要嗎？不都是龍套。
李文嘉弄不懂他的想法，但越發肯定，他一定有別的目的。
沒去究根問底，李文嘉再次點頭：“行，我會注意的。”
“嗯，謝謝文嘉哥！”
“不用謝我，這是我的職責。”
似曾相識的一幕。
吳索看向李文嘉，倆人相視而笑。
三個月的時間真不算短，吳索對劇組那些人沒什么留念，但對李文嘉…
叫起床，帶早餐，備茶水，送中餐，安排午休，準備晚飯，提醒洗澡，催促睡覺…
無微不至，這是吳索第一次感受到這個詞，有點可惜的是在一個男人身上。
或許很多明星藝人，都享受著經紀人或者助理的這種服務，但吳索從來沒有過，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的對象，總是值得懷念的。
以后就是肖楠了，希望這姑娘也能給他這么棒的體驗。
一直在聽著倆人講話的肖楠，發現吳索忽然看向了自己，嚇得她趕緊又低下了頭。
李文嘉似乎懂了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道：“小楠真的挺不錯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把她安排給你，她就是性格內向了點。”
吳索點頭表示明白，而后對肖楠露出個“大叔笑”：“妹子，跟我回家吧。”
“啊？”肖楠嚇的往后退了一步。
“哈哈！”
兩個男人默契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