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寬帶著西域吳國的軍隊進犯中原,一時間,戰亂四起,社會動蕩。
軍隊一度攻到郭北縣和百川縣,雖然郭北縣和百川縣最終被朝廷收復,但是卻死傷無數人。
郭北縣城外的亂葬崗,一時間堆滿了尸骨。
天光晦暗,枯藤纏繞著一古碑,上書——蘭若寺。
一書生走進蘭若寺,道:“今日看來只能在這里暫住一晚,明日再行趕路!”
吱呀一聲,推開大門,灰塵揚得漫天都是。
“呸呸!”
書生感覺肺里也吸了些灰塵進去,連忙走出去幾步,待灰塵散盡,方走進蘭若寺內。
腐爛潮濕的氣息傳來,書生苦著臉道:
“今日也只能將就了!”
他跑到外面,抱了許多雜草,鋪在地上,然后將很多書放在雜草上。
“現在還早,要不多用些功再睡!”
書生開始坐在雜草上看書,他是進京趕考的書生。
夜半時分,書生還在用功,燈燭相伴。
忽地,破爛的木門被推開,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走進屋來。
這女子,十分漂亮,舞動衣裙,仿若九天之上的嫦娥。
書生眼神迷離,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
那女子,長袖一甩,帶起陣陣香風。
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纏在一起。
外面狂風席卷,掀起無數的樹葉紛飛。
紛飛的樹葉,在狂風操控下,撞開了木門。
地下的書生,本來還很享受,忽地眼睛瞪向外面,好似看到了什么驚恐之物。
蘭若寺外面,有一片竹林,竹林間放著七八尊猙獰神像。
不知道哪里傳來的陰風,掀起無數的竹葉漫天飛揚,搖動竹林傾斜。
在風聲中,有腳步聲傳來,不久,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青銅面具的男子出現。
他踏在軟綿綿的落葉之聲,走進了這陰暗的環境。
才剛剛進入蘭若寺,便聽到了數聲凄厲的慘叫。
在這種環境之下,聽到那種慘叫聲,會讓人膽戰心驚。
但李飛卻絲毫不在意,而是繼續往蘭若寺里走。
忽地,李飛身上射出一張畫卷,切開破窗爛門,闖進屋內。
屋內有一男一女。
男的是那個書生,女的卻是一個女鬼。
李飛毫不在意屋子里的男女,而是把目光看向地上正在蠕動的樹根。
“上次來沒有找到,沒想到這次竟然有收獲!”
盤旋于李飛身邊的畫卷,忽地就斬向大地。
當啷一聲,斬斷一根樹根,樹根斷口有鮮血流出。
只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頓時蘭若寺大地開始震動搖晃,那樹根快速消失。
“哪里走?”
李飛見樹根縮回大地深處,緊追而去,但最終還是沒有追到。
只能無奈回到地面,嘆息一聲,心道下一回要準備充分一點,千萬別再讓這樹妖逃了。
因為不甘心,李飛又在蘭若寺停了一晚。
他發現那書生還沒有死,便想以那書生為誘餌,看能不能將樹妖吸引出來。
但苦守一晚上,卻還是沒有釣出樹妖。
李飛也沒工夫和這樹妖死耗,索性第二天就準備啟程趕回張家村。
但讓李飛沒想到的是,那個書生醒來之后,卻纏上了李飛。
他被女鬼抓住之時,親眼目睹了妖怪。
他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最終逃過一劫。
所以書生認為是李飛救了他,雖然李飛帶著青銅面具,看起來很嚇人,但也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于是這書生便緊緊跟著李飛,他被妖怪嚇怕了,認為跟著李飛能夠保命。
狂風吹得衣袍飄蕩,雙眼被漫天黃沙逼得睜不開。
在漫天黃沙中,走出來兩人。
一人身穿黑袍,頭戴青銅面具,正是李飛。
一人身上背著,卻是一書生。
書生被狂風吹得東歪西斜,哪怕是平穩的走路都做不到。
而他一看李飛,卻發現李飛黑袍飄逸,但卻絲毫不受狂風影響。
書生一個晃神,卻被風吹摔在地上,他連忙呼喊李飛:
“前輩!救我!”
只可惜李飛壓根不理會他,而是自顧走自己的路。
呼喊半天,發現李飛不理他,書生只好委屈巴巴的從地上爬起,又緊跟著李飛腳步。
在這亂世當中,他覺得只有緊緊抱住李飛大腿,才有一線生機。
行了半日路程,就算李飛也乏了,便找個草棚暫時休息。
“可千萬不要下雨!如來佛祖保佑,太上老君保佑!孔圣人保佑!”
書生跪在地上,對著老天亂求一通。
天上數朵烏云,有點要下雨的意思。
要是下雨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實在糟糕。
可惜的是,怕什么就來什么,書生才剛剛求老天別下雨,話音落下沒多久,它卻偏偏下了。
李飛抬頭看了一眼老天,冰冷的雨水很快就落下,好在被草棚擋住,李飛便不在意了。
只有那書生,連忙將他的書籍經典,用身體擋住,害怕書本被雨水打濕。
“太倒霉了!本來求老天別下雨,它就偏下!
一會兒可怎么趕路?還能不能再倒霉一點!”
就在這時,忽然從遠方奪路出來十幾匹馬,馬上是十幾個壯漢。
這些壯漢,臉上都有無數的傷疤,看起來窮兇極惡。
“不是吧?遇見土匪了?前輩!怎么辦?”
書生顧不得護書,連忙抓住李飛胳膊,害怕得顫抖起來。
青銅面具,遮住了李飛所有表情,但看起來李飛對這些忽然出現的土匪,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們來了!”書生更加害怕,抓住李飛的手更加用力。
可就在這時,聽得那些土匪身后傳來:
“哪里走?”
一匹白色駿馬上,一白衣冷酷男子出現,手中一把寬背刀。
只見這男子,在漫天雨點中,忽地從馬背上躥起老高,一個空翻,便落在最靠后的一名土匪的馬背上。
只聽見刷的一聲,人頭落地,泥水灘里出現血紅。
唰唰!
白衣男子殺掉馬背上的人,再次從馬背上跳起,半空中又斬兩人。
落地之后,攔住了那些土匪的去路。
最前面的土匪,坐下駿馬受驚,前蹄高高揚起,就要踩在白衣男子身上。
白衣男子霍地就是一斬,卻見那土匪連馬帶人,都被斬成兩段。
冰冷的雨水落在白衣男子身上,打濕了白衣男子的衣服,但卻對白衣男子沒有絲毫影響。
“救命啊!”
還沒有被殺的土匪崩潰了,他們被白衣男子直接逼崩潰了。
白衣男子卻臉上沒有絲毫感情,揮動寬背刀,沖入其中,連馬帶人,全部分尸。
直到最后的慘叫消失,大地上一片狼藉。
爛泥、血水和尸體,形成了一幅凄涼的畫卷。
“前輩!殺…殺人了!”書生臉色慘白,顫抖著道。
白衣男子走進草棚,顯然也是想要避雨,書生連忙避開他老遠。
但當白衣男子看見戴青銅面具的李飛,卻不由得一驚,本來萬年不會有變化的臉,一瞬間有了波動。
書生在李飛左邊,白衣男子在李飛右邊。
白衣男子有些害怕和拘謹的看李飛,因為李飛的穿著打扮,在江湖上很有名。
“無面主人!難道他是無面主人?”
李飛這個無面主人的外號,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
雖然名氣比不上那些準頂尖級別的大人物,但是像白衣男子這樣的二流武者,卻是知道的。
尤其白衣男子在郭北縣待的時間又長,郭北縣是海納派總部,白衣男子便更對無面主人的傳聞很了解。
傳聞中,無面主人性格陰晴不定,殺人如麻,甚至以吃人肉為樂。
白衣男子沒想到,今天竟然讓他遇到了,一時間心里開始不斷打鼓。
他身上渾身僵硬,臉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的顫抖。
但這一切落到書生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意思。
“糟糕!這個白衣漢子,臉上為什么一直在顫抖,難道我們惹怒他了嗎?
他剛剛殺了人,會不會殺了我們滅口?”
書生越想越怕…